”
說完就要到床頭柜上去拿手機。
時嶼攔住了他,微笑道:“這會兒是不是有點晚了,我媽應該睡了。而且,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個原因,還是再多觀察一段時間比較好吧。”
夏棲鯨略一思索,有些不好意思:“也對,還是你想得周到。”
時嶼看著他:“不過,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個,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了。”
夏棲鯨極少受到褒獎,尤其還是從一個同齡的優秀alpha口中,不免飄飄欲仙起來:“還好啦,我也是誤打誤撞。”
時嶼笑吟吟道:“那,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個,以后也要多拜托你啦。”
夏棲鯨:“嗯……嗯?”
什麼拜托。
拜托什麼。
時嶼意有所指:“我覺得像今天這樣的學習實踐活動,會對我的信息素恢復很有幫助。”
以后應該多多實行,大力推進。
爭取多快好省,跑步進入AO信息素密集交換期。
夏棲鯨裝傻:“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我有點累了。”
時嶼微微低頭,臉大半蒙在月光的陰影里,看不清神色。
良久,才輕聲笑起來,道:“也對,這會兒的確晚了。”
夏棲鯨縮了一下,感覺室內好像突然有點冷。
夏棲鯨不知怎麼的,不敢再看他:“那,我去睡覺了。”
時嶼:“嗯,晚安。”
夏棲鯨麻溜地跑下床,蹬蹬蹬跑回了房間。
一回房間就鉆進了被窩,把頭埋在枕頭里,心臟隱隱跳得有些快。
時嶼的意思,他不是聽不懂。
自己的信息素能夠幫助時嶼治療寒癥,他也是挺高興的。
但是……
也許是因為對性征了解得很淺,時嶼把這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或許能喚醒更多的alpha性征,但同時也會讓AO之間的聯系更加密切。
熟悉彼此的信息素氣味,習慣彼此的信息素氣味,乃至最后抵死交纏,嚴重依賴。
夏棲鯨樂意付出一些無傷大雅的幫忙,但他也沒傻到完全沒有私心,把自己的一生奉獻給別人。
Alpha和omega之間的交鋒,多半時候都是alpha占優勢,因為他們天生熱衷于攻陷和征服。
至于征服之后的善后,就完全看alpha的素質如何了。
這對于omega來說,實在是太被動的一件事。
不過這些事倒也和他沒什麼關系。
夏棲鯨想的只是順順利利完成合同,然后拍拍屁股拿錢走人。
至于合同完成后,時嶼會怎麼樣,跟他也沒什麼關系。
頂多因為同窗之誼,逢年過節發個短信,關心兩句。
好賴時嶼家境比他好這麼多,能力也比他強得多,肯定比他過得幸福多了。
他就沒必要瞎操這份閑心了。
第二天起床時,夏棲鯨難得醒得很早。
早餐照例是吐司面包,煎雞蛋,德國香腸,一杯牛奶。
時嶼看起來沒什麼異常,夏棲鯨也盡力表現得若無其事。
事實上他覺得有點別扭。
也許是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現在他看見時嶼,總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總是會聯想起,昨晚時嶼的嘴唇印在他的腺體上的感覺。
溫暖,柔軟,酥酥麻麻。
尷尬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也會讓他想起一些從前的事。
不該想起的事,想要盡力忘卻的事。
……
吃完飯出門。
夏棲鯨正在系鞋帶,時嶼忽然伸手過來。
夏棲鯨條件反射地一躲。
時嶼的手僵在半空中,停了兩秒,收回去了:“衣領折在里面了。”
夏棲鯨這才明白時嶼是想幫他整理衣領,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謝謝。
”
他站起身,在時嶼的注視中整理好衣領,檢查了一下身上還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時嶼默默注視著他,等他檢查完了,提醒道:“你今天還沒有打抑制劑。”
“啊,這個,”夏棲鯨抓了一下書包帶,道,“我今天帶了,裝在書包里了。”
時嶼走近了一步,自然地說:“我幫你。”
前幾次都是時嶼幫他打的。
夏棲鯨下意識退后了一步:“不,不用了。”
時嶼原本已經打算幫他取出抑制劑了,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微微一愣。
夏棲鯨意識到自己拒絕的姿態太過明顯,緩了緩口氣,找補道:“我等會兒正好要回宿舍,室友可以幫我打——你不是早上有早課嘛,耽誤你的時間就不好了。”
時嶼不再堅持。只是注視著夏棲鯨匆匆下樓的身影,微微皺起了眉頭。
上午三四兩節課是線性代數。
這是金融系的大課,一般是兩個班一起上,在能容納一百多人的階梯教室里。
這種課夏棲鯨以前都是能逃就逃的,上了也是打瞌睡,還不如舒舒服服躺在宿舍床上睡。
然而今年時嶼給他下了指標,一節課都不準逃。
夏棲鯨迫于淫威,只好乖乖地來上課。
他原本是和林與千坐在一起的,然而課一開始,教授就說這節課要小組討論,互相交流解題方法。
“按照學號分,四個人一組,”教授翻著花名冊道,“我點到名字的站出來,重新坐座位,前后兩排左右兩列是一組,從靠門的位置開始坐。”
從1號開始,被點到名字的一個接一個站了出來。
林與千抓著夏棲鯨的衣袖嗚嗚裝哭:“生離死別,不過如此。
”
夏棲鯨道:“冷靜,這學期死的時候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