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棲鯨大腦里閃過幾百種想法,連新聞上有錢人娶四五個老婆誰生兒子誰當大房的事兒都想到了。
人生,好難。
夏棲鯨想嚴詞聲明不會讓別人踐踏自己的尊嚴,再有錢都不行,突然聽時嶼開口道:
“上車。”
米嫣也一副并不意外的樣子,對著后視鏡理了理自己的卷發。
是吧,果然是后宮爭寵的戲碼吧!
夏棲鯨深吸一口氣,梗著脖子,神情凝重地開口道——
“好呀。”
尊嚴算什麼。
生死之外,啥都不是大事。
夏棲鯨想開了,不就是爭寵嗎,他暑假里幾十部清宮劇也不是白看的!
夏棲鯨鉆進車里,坐到車后座上。
時嶼什麼都沒說,將車開出校園,因為有來往行人的緣故,開得很慢很穩。
夏棲鯨沉著氣。
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氣勢非常重要。
米嫣坐在副駕駛上,這種正宮才能坐的位置,就相當于已經先贏了一局。
夏棲鯨覺得自己必須迎頭趕上,想了想,道:“學姐今天不用參加街舞社活動嗎?”
“下午就結束了,晚上一般沒有活動,”米嫣抿嘴一笑,“你今天怎麼沒來?好多學員問呢,說想看看和時神親密接觸的幸運兒長什麼樣子。”
“上次,是意外嘛。”
“雖然是意外,但是幫我們社招徠了很多新社員哦,我還要謝謝你呢,”米嫣笑道,“不過,你和時神都犧牲有點大哦。”
是在內涵吧!是吧!
夏棲鯨假笑道:“怎麼能叫犧牲,能得到時老師的指點,我很榮幸的。”
米嫣有些詫異:“你們講和啦?上次的事,我還以為你們關系很差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
夏棲鯨迅速道:“哪里哪里,我和時老師一向情深篤厚,琴瑟和鳴的,上次是開玩笑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時嶼的肩膀好像抽動了一下。
不知怎麼,米嫣也笑得有點意味深長。
夏棲鯨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等會兒到了地方,學姐有什麼打算麼?”
米嫣訝異道:“你知道啊?時嶼告訴你的?”
夏棲鯨假裝不經意道:“嗨,我們經常聊天啊,什麼都會聊,知道什麼都不稀奇的。”
米嫣若有所思:“這我倒是沒想到……我是沒做什麼特別的計劃啦,反正每次去都差不多,就當平常一樣就好。”
每次?
平常???
夏棲鯨想咬人了。
好你個時嶼,裝得跟純潔處男似的,還連抑制劑都不會打,敢情全是騙人的,早就帶漂亮omega去過好多次別墅了!
夏棲鯨擠出一絲笑:“那,每次也都會和老爺子聊天麼?”
米嫣笑道:“這你都知道啊,是啦,因為對方很和藹的緣故,我們聊得很投緣。偶爾我帶自己做的小點心去,他都很高興的。”
和藹?
投緣???
說的是那個氣場兩百八一抬眼皮就能殺人凌遲的老祖宗???
夏棲鯨大受打擊。
如果說時嶼這邊還能爭取的話,一旦外公更偏向米嫣,他就幾乎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畢竟,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討得外公的歡心。
夏棲鯨掙扎道:“可是,你并不缺錢吧……”
如果爭寵爭不過的話,只能打感情牌賣慘了。
如果能賣得對方主動退出競爭,丟點臉算什麼。
米嫣卻是仍舊笑瞇瞇的:“是呀,但是這件事原本就是我的興趣,做起來也不累,我本來也不是為了錢嘛。
”
K.O.
夏棲鯨承認,自己徹徹底底輸了。
“不是為了錢”,那不就是為了時嶼麼。
這特麼和當面告白有什麼區別!
時嶼也終于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了,用左手抵著嘴巴,輕輕笑出聲。
你得意什麼!
還不都是因為你!
夏棲鯨一蹶不振,縮在座位上,像一只被浪打得閉緊蚌殼的小河蚌。
正自暴自棄地想著下車回學校算了,忽然聽見米嫣說:“你呢,你等會兒是去干什麼?”
夏棲鯨:“?”
米嫣:“我問過時嶼了,他不肯說。還是說,你們是在搞什麼秘密勾當?”
夏棲鯨沒反應過來:“我跟你一起去見外……”
時嶼突然打斷道:“米嫣是去當鋼琴課家教的。”
“???”
夏棲鯨懵了。
米嫣奇怪道:“你不是知道嗎?學校有個退休的老院士想學鋼琴,我就去兼職賺外快啦,老爺爺很和藹的,還會免費教我西班牙語,所以我每周都會去兩三次。”
夏棲鯨:“那你坐時嶼的車是……”
米嫣莫名其妙:“搭順風車啊,院士的家就在附近。”
第14章 得寸進尺
汽車行駛不久后,米嫣就下車了,笑瞇瞇地站在路邊對他們揮手再見。
夏棲鯨強裝鎮定,若無其事地和米嫣揮手,然后重新坐回來,假裝偏頭看窗外風景。
時嶼沒有戳穿他剛才那一番“宮斗”的小把戲,安安靜靜地開車。
只是后視鏡偶爾掃過時,能看到他嘴角若有若無的淺笑。
夏棲鯨也只能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只要我沒看見,就什麼都沒發生過。
十幾分鐘后,汽車緩緩駛入一個高檔小區。
因為時間緊,兩人下車后就匆匆進了別墅。
在客廳里坐定還沒喘口氣兒,時嶼外公就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夏棲鯨立刻擺出十二分的營業精神。
時嶼把手機屏幕投屏到了客廳白墻上,同時不動聲色地在茶幾上擺上兩只水杯,一黑一白,乍一看倒很像是情侶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