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被隔成了兩邊,樓上有五個包間,中間那一塊還是空著的,江舟準備再加兩排桌子進去,底下則是一共四排桌子,加起來一共十六張,翻桌夠用了。
另外還有外頭的牌匾要換,江舟和盧大郎商量過后,改成了盧江樓。
除了這些旁的也就沒什麼了,簽完契書就等裝修了。
另一邊更快修好的是江舟的房子。
劉二郎不愧是熟手,帶的那群人動作很快,最近已經在收尾了,就等著江舟把那些家具之類的都收拾好搬進去了。
由于是小河村里頭一個二層小樓,還是石頭和泥沙筑起來的,剛開始修的時候便有人來圍觀過,后面修的越多,圍觀的人也更多。
加上這二層實在高,就是在細河岸邊,亦或是來往的船只里頭都能遠遠瞥見一角,因為好奇過來查看的不少。
其中許多人都有點暗暗心動,只等著看江舟家修出來是什麼風格。
江舟之前在焦家木行訂好的家具也已經好了,等劉二郎把二樓的地板鋪好以后就收了貨,全都擺了進去。
樓上的房間江舟特別奢侈地都在地上鋪了絨毛的毯子,都是從劉三郎那里收的皮毛,溫言在家縫制的,雖然花紋不是特別好看,但是軟和,即便小一在上頭摸爬打滾都沒事。
房子建成的那一天,江舟便大開了門,請村里人過去。
這是他們那的風俗,叫暖房,但凡修了新房子,都得叫一堆人進去轉一圈走一走,讓里面的人氣更足一些,尤其是廚房那里,叫人進去壓一壓火氣,以后便不會走水。
江舟早就做了糕餅和糖果,挨家挨戶發了,還奉上了紅雞蛋。
小一也被接了回家。
溫遠行夫婦是來跟著暖房的,等人都走了,江舟還得在新房子里做一頓飯請親朋好友。
在他做飯的功夫,李月娥便拉著溫言說話。
她看了看里頭江舟忙碌的身影,悄悄問:“他沒打算再要一個?”
溫言愣了一下:“要什麼?”
李月娥手肘捅了捅他:“再要個孩子啊!”
溫言瞬間臉紅:“要……要什麼啊!小一才多大……我們沒考慮這個。”
李月娥咂咂嘴,有點遺憾:“說實在的我還想讓你再生個女孩兒或是哥兒呢,只是想著哥兒生育不容易便一直沒說。”
溫言囁嚅著:“怎麼忽然就想起這個了?”
李月娥冷哼一聲:“還不是你那個好姑母,前兒陰陽怪氣地又來了,說她嫁過去的那家的表兄弟也娶了個哥兒,這三年抱了倆,可不就嘚瑟起來了嗎?”
明里暗里刺溫言只能生一個,又詆毀江舟,反正說了一堆難聽的話,污言穢語的,李月娥都不好意思說給溫言聽。
他皺緊了眉:“管她說什麼呢,要不要再要個孩子也是我們說了算的,她關心這個做什麼?”
溫言難得有點強硬,他厭惡極了李婉那張嘴,什麼好的賴的都敢說,實在讓人惡心。
瞧見李月娥擔憂的神色,他頓了頓:“你不用擔心這麼多,還要不要生我和舟哥心里都有數,再說,小一年紀還小,若是有了新的,他未來肯定不高興,覺得小的分了他的寵愛。”
仿佛應和他似的,小一“啊”了兩聲,引得溫言忍不住抱住了他哄了一聲:“這一個還不夠呢,別再來一個折騰人了。
”
江舟從里面探出頭:“折騰什麼?”
“沒事兒,忙你的去。”溫言笑笑:“你那衣裳系好一些,等會兒油都濺在衣服上了,難洗。”
江舟眨眨眼,展示了一下兩只手:“沒手了。”
溫言愣了一下,把小一遞給了李月娥,起身去替江舟系衣裳。
怕溫言被李月娥看著害羞,江舟特意往回縮了點,他這是往后系帶的,溫言要從前頭順到后面去,再給他系上,因此就是一個懷抱的姿勢,江舟故意舉著鏟子,低著頭看溫言給自己系帶子,
他以為氣氛會很旖旎——畢竟穿越者的記憶告訴他,人家在廚房里系帶子的時候都是曖昧不清的。
結果溫言皺緊了眉:“你這幾天怎麼好像有點兒……”
“有點兒什麼?”
溫言又比劃了一下,眨了眨眼:“好像……有點胖了……?腰身這里粗了一點。”
“???”
江舟滿頭黑線。
見他一臉受挫的表情,溫言噗嗤一下就笑了:“我突然想起來,你從前也是這樣說我的。”
溫言剛懷小一那會兒,江舟沒察覺出來,晚上摟著他的時候摸到了腰那一塊兒,一臉驚奇地把犯困的溫言搖醒了,又一副沒想到的表情問他怎麼變胖了,甚至還仔細地盯著他的腰腹研究了好大一會兒,得出最終結論溫言真的胖了。
溫言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江舟怕不是傻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促狹的笑意。
剛準備說話,外頭忽然奔進來個人,一臉慌張:“不好了不好了!”
江舟看了一眼:“怎麼了?著急忙慌的?”
那人一臉的焦急,要伸手拽江舟:“府衙里頭來了個欽差,點名要見你呢!”
江舟和溫言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見了迷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