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一副無辜的神色:“哪里怪了?”
“媳婦兒。”
溫言心虛:“哎。”
江舟一挑眉:“你是不是把我當小一哄呢?”
溫言扭頭去看那一壟壟青黃,臉色的笑意怎麼也遮不住:“沒有啊。”
“真沒有?”江舟捏住了他的腰線。
溫言腰間最為敏感,只是被輕輕握住都渾身哆嗦,這會兒被江舟掌在手中細細摩挲,再也忍不住,只能一疊聲地認錯,嘴里江舟舟哥地胡叫,才讓江舟放開了手。
分明是江舟耍無賴,臨了他還委屈巴巴地:“這才對嘛,怎麼能把我當小一哄呢?”
溫言壓著臉上的熱意瞪了他一眼:“幸好路上無人。”
江舟喜滋滋地把媳婦兒又牽進了手里,知道他面皮薄,得了便宜便賣乖:“無礙,這會兒哪有人啊,都在家里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臨了他又嘆了口氣:“真想快點把阿言接回家去。”
溫言默默聽著,沒吭聲,他知道江舟心中的顧慮,他想告訴江舟自己并不在意,貧窮貴賤又如何,有江舟的地方才是家,只是江舟向來執拗,認定了的事情從不會輕易改變,便是他也很難輕易影響和改變他的想法。
好在江舟很快又振作起來:“不過很快啦,等我把關東煮生意做完,多攢些銀錢的時候就接你回來,開了春也暖和一些,小一也大點兒,這個季節挪動反倒不好,怕生了病。”
他絮絮叨叨做著規劃,溫言便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亂走。
冬天的料峭寒風呼啦啦刮著,江舟怕他冷的過分,便將自己早上帶來的斗篷披在了他身上,那是魯大娘知道他沒收金鐲子,讓魯項西交給他的。
斗篷是兔皮扎的,綿密保暖,脖頸那里圍了一圈毛領,襯得溫言更加白凈溫潤,江舟到底是怕在路上耽擱太久,將他送回了家去,同時見了溫父溫母,約定了明日來商討小一百日宴的事項。
老余頭便在槐花樹下等他,接了他以后和他聊些閑事:“我瞧著再過一個多月,這細河就得結冰了,你到時候若還要做生意,只怕要麻煩。”
細河一旦結冰,他們這些擺渡人便沒法繼續做生意了,依靠著船只的雞蛋糕生意只能等開春冰化了亦或是靠著牛車進行,更遑論關東煮。
江舟倒不是很擔心,再過小半月就是年節了,他總歸要停一下生意的,等過完年了也就差不多了,只是他想著剛剛溫言青白的臉色,心里想著,早晚得打輛牛車,還得是帶棚子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吃豬肝
但是還是要努力爆肝
晚上還有
第30章 學藝
等江舟回了家里,便看見魯項西已經蹲在了家門口。
魯項西其實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剛出頭,只是農村的漢子大多是刨土為生,看著便都是灰蒙蒙的,透著樸素的氣息。
樸素的魯項西手里捏著一袋子熱水,在冷風里翹首以盼,老遠看見江舟便迎了過來:“師傅回來了,冷不冷?”
江舟無奈:“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如今天氣這麼冷,你可以晚些再來,總比在外頭吹冷風好。”
魯項西靦腆地笑笑,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學藝心切,便只能把手里的熱水遞給他:“師傅之前提了一嘴這個,我回去研究了一下,你瞧瞧做的怎麼樣。
”
那是江舟瞧見魯大娘冬日里頭剝豆子的時候,手上露出了長的凍瘡,便隨口提了一句,拿豬泡灌水能做成簡易熱水袋,外頭罩一層皮毛防止燙傷就成。
結果魯項西真的做出來了,還有模有樣的。
江舟凍得沒啥知覺的手剛一接觸到這熱水袋便忍不住舒服地嘆了口氣:“你倒是挺聰明,我不過提了一嘴你竟然弄出來了。”
他帶著魯項西進了屋子:“外頭冷,我便先籠統地和你講一遍,也與你示范一遍,你先看著。”
他動作利索地架好鍋,磕了蛋加糖打發,邊打發邊講到:“這是做雞蛋糕里頭最精細的一步,一定要加合適比例的糖,然后將雞蛋完全打發,不能黏連。”
魯項西認認真真看著,把他打發的力度和動作都記在心里,站著等他打發完。
然后發現站著站著腿就酸了,而江舟還在打發。
魯項西:“……”
他遲疑了一下:“師傅?這……要打發這麼久麼?”
江舟便朝他笑笑:“是啊,這下你知道為什麼外頭的雞蛋糕沒有我的好吃了吧?就是因為缺了打發的這個步驟,他們說的那些雞蛋糕,其實我也都嘗過,多數都是將雞蛋和面粉混勻了就蒸的,自然沒有這個蓬松柔軟。”
魯項西肅然起敬:“師傅您一天要賣出好多雞蛋糕呢,照這樣打發豈不是很累?”他已經腦補了江舟每晚不睡,站在院子里打發雞蛋的情形了。
刻苦,努力,敬業,他要多向師傅學習。
江舟啞然失笑:“哪能啊,我特意做了個機器罷了。”
他把放在角落里的那臺打發機器搬了出來,這是照著穿越著記憶里做的簡易打發器,沒有通電,純手動,雖然還是很累,但總比靠著兩根筷子、一雙手臂純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