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德興肅然起敬——若是有人吃了這蛋黃酥,想要解膩,最有效的可不就是喝茶麼,既有了點心本身能賺到的錢,又能將綠茶推賣的更多。
他吃了兩顆便飽了,于是就攤著看溫言和盧大郎吃紅豆派。
江舟事先已經提醒過了,紅豆派要比蛋黃酥燙一些,信任江舟的溫言是小口小口地吃的,盧大郎卻沒什麼概念,猛一口咬下去,然后就把自己燙的直哈氣,好賴才吐了出來,再不敢冒進,學著溫言小口小口地咬著。
看他們倆滿足的模樣,陸德興便知道這事多半能成,心里對以后茶館的經營有了更多的信心,同樣很感激江舟。
盧大郎便問:“我瞧你如今做的都是些糕點,往后是準備開個糕餅鋪子麼?”
江舟搖頭:“糕點只是我的嘗試之作罷了,我志不在此,只偶爾做做,還另有安排呢。”
盧大郎便嘆了一聲:“也不知道你從哪里想來的這些主意,腦子也忒靈活了。”
江舟便抬頭看了溫言一眼,正瞧見他也抬頭看自己,視線一撞,溫言便低下了頭,默默地啃著紅豆派。
作者有話要說: 盧大郎?陸德興:這戀愛的酸臭味
第18章 新計劃
江舟所說的另有安排并非吹噓。
糕點雖好卻并非必需品,也就是放在特定的日子,如秋收節、中秋這樣的時候,以及特定的地方,譬如豐泰茶館才會有足夠大的需求量,普通人家每日里思考吃什麼都不夠,能拿來買糕點的閑錢并不會多。
雖說若是將雞蛋糕推廣出去,例如到別的鎮上,亦或是更大的城里,能夠將它的受眾推得更廣一些,畢竟比他們這富裕的地方多的是,但是那已經不是江舟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事情了,其中所需要的物力、財力、人力,江舟目前一個都沒有。
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做不了成千上萬個雞蛋糕,而若是要說服別人來幫他做,簡直困難重重——他們都是習慣了刨土為生的,驟然之間開始做起了生意,肯定毫無章法,并不會冒著風險加入他的雞蛋糕事業里。
而且從穿越者的記憶里他便知道,若是刨開了所有的困難真的形成了這樣一條流水線,他所能獲得利潤其實很少——他就像是那什麼生產商,最底層的那位,賺的絕對沒有當中間商的多。
所以他做什麼要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他如今不過是靠著糕點先積攢銀錢,畢竟沒有比糕點里可賺的利潤這麼大的美食了,他只有先積攢下足夠的錢,才能有余力施展后面的計劃。
他身上最開始的時候身無分文,靠著那頭豬得了一兩銀子,而后做雞蛋糕的時候,賺的錢都用來買原材料又投入進去了,乃至于后頭和盧大郎的合作交易都是賒賬的,后來才勉強賺了一些。
這筆錢他賺的也并不多,應付日常開支便沒了大半,直到秋收節他的荷包才算是真正的鼓起來,且還有陸德興付給他的“奶茶買斷費”,以及承諾給他的茶館利潤分成,讓他有了進一步的想法。
出了茶館的路上,溫言抱著小一,躊躇半晌才問:“你有什麼打算?”
江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以為溫言不會問的。
溫言的性格不像有些人那樣活潑,他是聰敏的,不太愛說話,但是心里什麼都清楚,有些話幾乎不會問,因為他了解江舟,多年來從小培養的默契讓他立刻能夠猜到江舟下一步會做什麼。
然而或許是這一年的生疏,以及江舟的巨大改變,讓他有些琢磨不透,所以才會發問。
江舟仔細思量了一下,立刻便明白了:“我已經考慮過了,雞蛋糕還是要做的,只是準備將份量控制的少一些,大不了將方法教給別人,然后我從中抽成,比現在忙起來要好得多。”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他有點害怕自己忙起來就顧不上溫言了,做東西不比其他的,鍋灶火候上頭都是要一直看著的,他能離開的時候太少,不能一直去看溫言,雖說他們也不是膩在一起的年紀了,但他才剛回來,溫言之前又經歷過那段時間,正是缺乏安全感的時候,他還是想多陪他一段時間的,至少給他建立起信任和安全感,等到以后把溫言接回來,他就能安心搞事業了。
“這幾日我預備把那個小吃攤給繼續做下去,只是不是做糕點了,冬天里天氣太冷,都想吃些熱乎的,對糕點的需求不多,我準備換樣東西做,等到了新年的時候再做些糕點吧。”
“嗯?”
江舟便笑:“你應該來買過雞蛋糕吧?”其實老余頭早就告訴過他,他如今問起來只是想調笑一下,以前的溫言被他調笑的時候只會遲疑而沉默地害羞臉紅,但是溫言臉紅的樣子在他眼里總是透露著可愛,有時候江舟便使壞故意逗弄他。
都這麼些年了,溫言早就知道他的尿性,于是反倒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嗯,那天你回去之后我就去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