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楚予的視線落在父親身上,注意到父親看自己的眼神。這種眼神他曾經在母親和繼父看向弟弟時見過。他就是在那一刻清楚明白了自己不被愛的事實,但一切的遺憾、難過、不甘都在此刻得到了彌補和滿足。他知道曾經父親也是這樣愛著自己就夠了。
“謝謝你,翠姨。”楚予沉默了片刻輕聲道。
“是我要謝謝你,讓我再次看到援朝。”
兩人都沉默下來,看著眼前的畫面一次次重復。許久小翠背后的齒輪再次浮現,她伸手輕輕一抓,眼前的畫面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發散著淡淡微光的箭頭出現在她的手里。
遲疑了下,小翠當著楚予的面輕聲道:“二蛋。”
一只渾身血紅,仿佛火焰燃燒的狐貍出現在她腳邊,一臉的生無可戀。
【是,二蛋來了,宿主有什麼吩咐?】
楚予:“……”
之前所有的感動、感慨都終結在了這個名字里。小翠沖著楚予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手里發光的箭頭遞給精靈。精靈一口咬住咔擦咔擦幾口吃到了肚子里,還是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還有事嗎?沒事我回去睡了。】
小翠摸摸它的腦袋,指著楚予介紹道:“這是小魚,援朝的孩子。”
【楚援朝結婚生孩子了?】被叫做二蛋的狐貍吃驚地看著楚予。它不過才睡了一覺居然錯過了這麼大的事。轉念它心中一陣狂喜,殷切地看向小翠。【既然楚援朝結婚生孩子了,宿主你也該尋找新的幸福了。你看我是不是改掉這個倒霉催的名字,還叫回以前的名字?】
小翠沒理它的話茬,倒是楚予忍不住好奇:“你以前叫什麼?”
【原來你也是系統持有者!】狐貍哀怨地看他。【我原來叫夙夜,是不是還挺好聽?倒霉催的被宿主改成現在的名字。你問問誰家的精靈會叫二蛋!】
楚予同情地看著它,后知后覺意識到一個問題:“宿主可以給精靈改名字嗎?”
小翠莞爾,先把二蛋收入系統,不給它抱怨的機會,再耐心給楚予解釋:“正常是不可以,不過使徒手中有一種道具可以給系統和精靈改名,偶爾這種道具也會流入到我們手里。”
楚予若有所思,不免想到何銳夢里的那個使徒指著大白說他綁定了夢魘系統的事。當時他以為對方認錯了,但事后另一個懷疑浮現,會不會對方所謂的夢魘系統其實就是大魔王系統。想想也是,就好像正常精靈不會叫二蛋一樣。大魔王系統這個名字同命運、金錢、正義等明顯不是一個畫風。
如果有道具可以改名字,這樣就說的通了。
小翠看他的樣子,以為他對這個道具感興趣,委婉勸他:“每一個系統從世界樹誕生時,都會自帶真名。真名意味著系統的本源規則,改掉真名對系統的影響極大。至于精靈的名字雖然沒什麼限制,但和系統一樣,精靈的誕生同樣自帶真名。貿然改動會造成精靈的抗拒和排斥,并不是每一個精靈都無條件配合宿主的。”
楚予點點頭:“我知道了。”轉念他又問:“翠姨你剛剛說系統從世界樹誕生是怎麼回事?”
這些都屬于基礎知識,小翠沒有絲毫不耐煩,耐心給楚予講道:“世界樹的說法來自使徒,意指目前所有的世界是一個整體,你把它想象成一棵樹,樹的主干便是本源世界,也是大伙口中的主世界。
樹上的一根根枝條是我們生活的世界,而系統則是這棵樹的果實。”
“果實?”
小翠嗯了聲。“對,就像果樹結果一樣,系統是世界樹結出的果實。不過和現實世界果樹年年結果不一樣,系統的誕生是隨機又不可控的。在系統誕生前沒人會知道誕生什麼系統,也不清楚每一次收獲的果實是多少,更不可能年年都有收獲了。”
“……那系統誕生后又是如何挑選宿主的?”
“并非是系統挑選宿主,而是本源世界的意志挑選宿主。”小翠搖搖頭,給楚予解釋道:“系統作為世界樹的果實,可能會長在樹上的任何地方。而一旦果實成熟,它們便會受到本源世界的吸引,回歸本源世界。你可以理解為本源世界的意志將果實采集,然后挑選合適的宿主,將果實送出去。”
楚予蹙眉,照這樣說又該如何解釋組織和他身上的系統存在。
小翠繼續道:“我剛剛說的只是正常情況下的發展,但凡事都有例外。不是每一個誕生的系統都會回歸本源世界,很多時候陰差陽錯系統會被提前激活,流失在本源世界之外。這是其一,其二便是使徒死在其他世界。一般使徒死后系統會自動回歸本源世界。也有的系統受損嚴重重新化為規則,等待下一次誕生。但還有一部分系統會像前面說的一樣,陰差陽錯被使徒之外的幸運兒綁定。當然在使徒眼中所謂的幸運兒是小偷是竊賊,是存在世界樹上覬覦果實的害蟲,是他們要消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