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尸體肚子上破了個大洞,右邊的致命傷口是在喉嚨,兩人的面部都被破壞了,像是被什麼野獸撕咬一樣。
“這是什麼?”
“許隊不是說建國路出命案了,論壇上都傳遍了,據說這就是現場圖。”
“照片從哪來的?”
“不知道,不過現在網上到處都是。”
謝亦白皺皺眉,盯著照片上的傷口看了幾眼。“網上怎麼說?”
“說是被家里養的狗咬的。”
楚予覺得有些奇怪,一般家里養的狗性格都比較溫順,不會養太過暴戾的犬類,極少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況且養寵物久了肯定有感情。他想不出主人做了什麼能激怒寵物,導致寵物把人給咬死。看照片有一個直接咬了脖子,狗咬人會直接咬脖子嗎?更多是咬胳膊和腿吧。
“有咬人狗的照片嗎?”
“沒有。”
紅燈變綠,謝亦白收回視線。“許隊又該掉頭發了。”
楚予:“……”
兩人回了謝家村,謝亦白沒有直接回家,開車路過陳老鼠家附近時給他打了個電話。不一會陳老鼠顛顛找了過來。這幾天他睡得可以,精神養回來一些,臉上的黑眼圈消退不少,看著不再像是隨時要猝死的樣子。
見到謝亦白,陳老鼠諂媚地點頭,轉頭沖著楚予討好地叫了聲:“哥。”
他這兩天每天都要去楚予跟前轉一圈,左一句哥右一句哥,楚予也聽習慣了。
“這是有事?”陳老鼠打完招呼,殷勤地問。
謝亦白把虐貓的事提了提,讓他打聽打聽附近還有沒有類似的事。
“放心,包在我身上。”陳老鼠把胸脯拍的啪啪響,又湊到謝亦白面前問:“謝警官您聽說了吧?楊建華死了。
”
“誰?”
“楊建華,就那個到處偷狗的販子。您忘了,上次有人吃了狗肉中毒住院,您和宋警官還找楊建華調查來著。”
謝亦白想起來了,順口問了句:“什麼時候死的?”
“聽說是昨晚,被家里兩條狗給活活咬死的,今天才被發現。”
他說到被狗咬死,謝亦白心中一動,和楚予對視一眼,問他:“你怎麼知道?”
“嗨,消息都傳遍了。發現他死了的那小子一邊報警一邊通知了不少人,連記者都通知了。我現在手里還有好幾張現場照片呢,您要看嗎?”
“死人有什麼好看的。”謝亦白揮揮手要走,想到什麼探頭出去喊了聲,“你把手里的照片給宋左發過去看看。”
“好嘞。”
一直到車開走,楚予回頭看了眼,陳老鼠還在那里。他想著陳老鼠說的話,猜測:“咬人的狗會不會是偷來的?”這樣也能解釋狗為什麼跟“主人”沒有感情,直接咬死了“主人”。
“很有可能。楊建華一直以偷狗賣狗為生,自己應該是不養狗的。”謝亦白分析。這個案子看情況并不復雜,只要找到咬人的狗,很快就能結案了。
兩人聊著這件事,謝亦白開車拐回老宅。遠遠地看到門口似乎有人。離得近了,楚予認出了穿著一身天藍連衣裙的陳曉柔。
他扭頭看著謝亦白笑。
謝亦白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笑什麼?”
“笑我運氣好。”
謝亦白琢磨了幾秒,失笑,抬手在楚予頭上輕輕敲了下。“不許胡說八道。”
他停好車下車,看著陳曉柔十分客氣。“陳小姐有事?”
陳曉柔看到謝亦白眼睛亮起,先跟楚予點點頭,才微微笑著對謝亦白道:“我是來感謝你的,縱火犯主犯被抓多虧了你。
曉宇地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不用客氣,我也是接了別的案子正好碰上了。”
他語氣疏離,陳曉柔也沒在意。楚予打開門問她:“陳小姐要進來坐坐嗎?”
陳曉柔輕輕笑笑,又對謝亦白道:“其實我今天過來除了要感謝你之外,還有一個案子想要委托。”
謝亦白同楚予對視一眼。“進屋說吧。”
張奇林被抓,呂小萍的委托已經解決。昨天通報一出來,呂小萍就爽快付清了尾款。偵探社起步順利,謝亦白現在手頭倒是不缺錢,原本想著不急于接案子,騰出時間陪陪小魚和冬冬。不過他要養小魚和小魚身邊的精靈,自己找上門的委托也不會推出去。
兩人把陳曉柔帶到會客室。楚予幫她倒了杯水,坐到了謝亦白身后,聽謝亦白問:“陳小姐想要委托我們做什麼?”
陳曉柔咬了咬唇:“我想委托你們找到我父親。”
“具體情況呢?”
陳曉柔看著兩人輕聲講述起來,楚予才知道陳曉柔的身世其實也挺可憐。小時候因為是女孩,她爸沒少打她媽和她。后來她媽生了她弟弟,陳曉柔想現在她爸該不打人了吧。畢竟她爸以前打人的理由是沒有男孩斷了老陳家的根,心里憋屈。她媽也覺得沒生個男孩對不起她爸。不管她爸怎麼打,都咬牙忍著不反抗。哪里知道她爸有了男孩該打她和她媽還是打,只不過這次連理由都懶得找了。
在父親的家暴中陳曉柔逐漸長大,開始勸她媽離婚。但她媽每次都說她爸人不壞,不打人的時候挺好。況且家里的收入全靠她爸,離婚了她們母女怕是活不下去,猶豫著不肯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