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名叫做崔浩的同事朝里面笑:“那就是大白你的小男朋友?”
謝亦白笑笑沒有否認。
崔浩忍不住感嘆:“我聽他們說起來還有點不敢信,沒想到是真的。”
“大伙現在這麼閑嗎!”
“這麼大的八卦誰不好奇啊。”同事揶揄了一句,“簡直是鐵樹開花。對了,大白你怎麼不進去?”
“小魚跟何銳是朋友,讓他們先聊。”謝亦白神色如常地朝著屋內看了眼,有些好奇小魚會怎麼做。
病房里,沒了謝亦白同事好奇的視線,楚予總算從尷尬中擺脫。他關切地坐到何銳床前,注意到何銳現在的精神挺好。
何銳感激地看他:“謝謝你來看我。對,還要謝謝你救我。”
“呃……”楚予實話實說,“我那天晚上是跟蹤你去的,錢廣貴……”他沒說完,但相信何銳明白自己的意思。
“沒事,你救我是事實。沒你我估計就沒命了。”何銳想的十分清楚。
“你還好吧?”楚予的視線落在他頭上,何銳的頭發都被剃光了,額頭纏著紗布。
何銳笑笑:“挺好,你來得及時,傷得不是特別重。主要傷在腿上和肚子上了,別的地方沒大事。”
“嗯。”楚予想到什麼,“醫療費……”
“呂姐幫我出了。”何銳坦然。
“呃……”楚予猶豫道:“我們又接了呂小萍的委托,調查錢廣貴的死因。”
何銳:“……”
他笑了起來:“行吧,生意興隆啊。你想問什麼,也是那天晚上的事吧。其實楚予你們去的不慢,要是有別人你們肯定也看到了。反正我是沒看到,從頭到尾只有我和錢廣貴兩人。”說完他頓了下,“我知道警察懷疑什麼,覺得我是受了呂姐的指使縱火燒了錢廣貴。
我不傻,殺人是要坐牢的,呂姐是個好人,我不可能害她。”
“也沒有。”楚予安慰他,“現在我們一直在找錢廣貴的仇家,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車上動了手腳。”
懷疑何銳的口吻也有,但大部分人都不認為是何銳。過往的調查證明何銳不是那種沖動沒腦子的人,不可能為錢殺人。況且何銳家里還有一個重病的奶奶是牽掛。他應該知道一旦他出事,他奶奶多半活不下去。這和有錢沒錢關系不大,純粹是一種心理寄托。
退一步,就算何銳不管不顧為了錢什麼都做,那他也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如果不是楚予及時趕到,何銳的下場多半和錢廣貴一樣。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嗎?”楚予小心翼翼問。
“那天晚上……”
何銳從他出門講起,詳細講了一遍過程。楚予聽得認真,腦海很快勾勒出了當時的情景。等何銳講完,他伸手小心地拍拍何銳:“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何銳還想撐著跟楚予聊會,但困意很快襲來。他幾乎是立刻閉上眼沉沉睡去。楚予看了外面一眼,能聽到大白跟同事聊天的聲音。雖然有些奇怪大白沒有進來,但他又慶幸遇到了大白同事拖住了大白。不然他還想不出什麼理由能單獨跟何銳待一起。
楚予閉上眼很快進入夢境世界。
那條發光的河流里零零散散的泡泡不少。大概是因為醫院,病人沒事做時間都用來睡覺了。他一眼看到了何銳的泡泡。那是一個淺灰色,隱隱有黑線纏繞的泡泡。
他點在泡泡上凝結成了一枚能量幣,隨后戳著鉆了進去。
掃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老舊的客廳,空間狹小但收拾的十分溫馨干凈。
“吃飯了小銳。”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從廚房走出來,喊道。
何銳從一旁的小屋探頭:“奶奶等一下,我把這頁書看完。”
“不急不急小銳你先忙。”老婦人慈愛地看著他,想到什麼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可樂。“小銳喝可樂嗎?今天小區做什麼問卷,留個電話就給發一瓶可樂,我把你電話留下了。”
何銳又探出頭:“奶奶這都是騙人的。”
“咱們又沒錢他能騙什麼,起碼可樂是真的吧。”老婦人笑瞇瞇道。
何銳也笑了。
楚予站在客廳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有些歉意要把何銳從這個夢里拉回到那天晚上,但時間緊迫他也只好對不起何銳了。捏著能量幣,他想象錢廣貴。下一刻周圍的夢境改變,何銳出現在一輛車里,但光線顯示是白天。
夜晚、福隆爛尾樓。
他進一步限制了條件,周圍的夢境再次發生了變化。夜風吹來,穿過沒有封頂的爛尾樓發出呼嘯的聲音。何銳背著包下了出租車,朝著最后一棟爛尾樓拐進去。楚予的視線隨著何銳的移動而變化。很快他看到一輛黑色的車。何銳打開車門坐到后座,駕駛座上的男人回頭,正是錢廣貴。
何銳似乎有些緊張,搓著手道:“我不干了。”
錢廣貴有些愕然,隨即冷笑起來。“你說什麼?”
何銳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我說我不干了。”
錢廣貴點了根煙,沖他點點:“別忘了,你已經收了我的錢了。你是不是以為我的錢就這麼好拿,你說不干就不干。
你也別指望靠上呂小萍就萬事大吉,小心我告訴她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