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楚予,腦海又浮現那個古怪的夢境。即使現在,夢里的一切依然歷歷在目。仿佛那并不是夢,而是他的真實體驗一樣。
他聽到小魚在他耳邊說話:“醒醒,這是夢。”
然后他真的醒了過來,在夢里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他不知該如何形容夢里的一切,黑色的巖漿如海嘯襲來,末日崩塌,銀色的烏龜怒吼。在整個世界的震蕩中,一股生氣勃勃的力量在他心底萌芽生出。
等到他被小區的狗叫吵醒,他才發現自己滿身是汗,汗水多到甚至打濕了床單和夏被,就像是夢中一樣。他以為自己是發燒了,但醒來后沒有任何虛弱的感覺,反而是感應到了夢中那股力量。
雖然弱小,卻生生不息。
身體的感覺十分奇妙,像是一個種子萌芽生長。在這個過程中,他身上的傷勢大大好轉,簡直像是一個奇跡。
大概是他盯著楚予久了,楚予忍不住看他:“我臉上有什麼嗎?”
謝亦白神色不變地點點頭,伸手在楚予臉上擦了下。“估計是哪里蹭了點臟。”
“……”
楚予感覺臉上像是被小羽毛撓了下,軟軟的,又癢癢的,他有些不太自然地移開視線。謝亦白看楚予笑笑,又想起上次做夢夢到畢業典禮,也是小魚在他耳邊說話。但當時他并未深想,只當他為辭職而糾結,潛意識需要有人點醒他,才會在夢里夢到那些。但經過昨晚的經歷,他已不能簡單歸咎為潛意識。隱隱一個荒謬而大膽的念頭冒出。
會不會小魚一直就在他的夢里,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小魚?”
“嗯?”
“沒事。”謝亦白頓了下,“中午想吃什麼?”
“……我們才吃過早飯吧。”
【大王,路西法中午想吃肉。】后座上,路西法積極道。
楚予:“……”
半小時后,楚予把車停在謝家村村口,為難地看著前面。這個時間點謝家村雖然沒有晚上熱鬧,但人來人往并不少。各種賣早點的、擺小攤的,趕早市的人把幾條進村的路都給占了。他看著蜂擁的人|流,不覺得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能把車開進去。
“找個地方停車,我們走進去好了。”
謝亦白看了眼附近,示意楚予把車停在一家修車店門口。兩人下了車,店主還以為他們是要修車,熱情地迎了上來。等看到謝亦白,對方愣了下,笑的更大聲了。
“大白你回來了。”
謝亦白笑著點點頭。“借你門口停下車。”
“沒問題,保證待會你開的時候一個零件不少。”
楚予:“……”
修車店店主看到楚予,熱情地招呼了聲,問謝亦白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用麻煩,我有事先回老宅了。”
兩人又聊了兩句,謝亦白帶楚予離開,跟楚予介紹:“剛剛是我小學同學,以前住前后院。”
楚予哦了聲,想到對方那句保證不少一個零件,只覺得一言難盡。
“要不要去早市那邊逛逛?”謝亦白問他。
“好啊。”楚予看了眼熱鬧的人群點點頭。
兩人擠到里面,一路看過去發現早市擺攤賣的都是一些零七八碎便宜的小東西,他們幾乎都用不上。就有一個攤位賣那種竹子編的小動物,楚予覺得還挺有趣,戳了戳幾個精靈,問它們要不要?
謝亦白看出他的意思,直接準備掏錢,身后有人蹭過來,兩根手指夾著刀片偷偷朝著楚予的褲兜劃去。
【嗷嗚——】
李杜白驀地抬頭,一口咬住對方的手腕。
“疼疼疼疼!”
這番動靜立刻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謝亦白把楚予攬到身邊,認出了面前尖嘴猴腮的男人。“吳小慶怎麼是你!”
“誒喲,謝警官,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嘛。”被叫做吳小慶的男人努力在臉上擠出點笑,心里暗叫倒霉。他光注意楚予是個生面孔,奔著楚予去了,沒注意楚予身邊的人。他擠了擠臉,可憐兮兮地說道:“咱、咱先讓狗松口行嗎?我這手要是廢了,您不得養我呀。”
謝亦白板著臉瞪了他一眼。
“李杜白。”楚予忍著笑吩咐道。
黃色的土狗松開了嘴,吳小慶手腕上并未出血,只有兩個顯眼的牙印。謝亦白不欲被人圍觀,攬著楚予走到一處拐角,沖吳小慶招招手。
吳小慶都要準備溜了,看著謝亦白喊他又不敢跑,苦著臉湊過來,搶著道:“謝警官我錯了,我不該手欠。”他說著左手給了右手一巴掌,訕笑著說:“我這不是想給陳老鼠籌點看病錢嘛。”
“陳老鼠?他怎麼了?”
“唉,說起來太慘了。陳老鼠估摸是中邪了,落了個一睡覺就做噩夢的毛病,老嚷嚷著有蛇要吃他。這都一個多禮拜了,愣是熬著不敢睡。”想到陳老鼠的毛病吳小慶心有余悸,臉上露出一絲同情的神色。
謝亦白聽到噩夢,視線不自覺落在楚予身上。
楚予:“……”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卡文,有點晚啦~
謝謝小天使們支持,麼麼噠(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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