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何銳是被錢廣貴雇傭的, 但難保他反水,替呂小萍做事。
他心里正想著這些, 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喂,請問哪位?”謝亦白當著楚予的面接起電話。
“是亦白偵探事務所的謝先生嗎?”
當初謝亦白準備轉行私人偵探, 需要起個簡單好記的名字。宋左提供了不少花里胡哨的名字,譬如truth finder之類的,都被謝亦白否決了。最后他實在懶得想名字,干脆效仿行業大多數, 把自個名字嵌了進去。
聞言謝亦白點頭:“我是,請問你是?”
“呂小萍, 我想跟你談一談。”
對方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并沒有太多的介紹,顯然認為謝亦白應該知道她是誰。
謝亦白微微沉吟:“是關于昨晚春景豪庭的事?”
“嗯。”電話對面的聲音低沉下來。“首先我可以保證,縱火的不是我。錢廣貴死了,我并不在乎, 但我不想自個沾上一堆洗不干凈的爛泥。警方說你是最先趕到現場的人,也是報警人,我希望你能答應我見面的請求。”
不等謝亦白說什麼,她又道:“錢廣貴死了,他的后事都將由我處理。他同你的委托同樣如此,我覺得謝先生也希望一個案子能有始有終吧。”
既然說到這個,謝亦白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兩人約好在一個路口之外的咖啡館見面,謝亦白掛了電話,轉身對上楚予擔心的視線。
“大白你身上有傷,能出去嗎?”
“沒事,不去很遠的敵方,就在前面那個路口的咖啡館。”謝亦白解釋了一句,主動說:“打電話的是呂小萍,她想了解下昨晚的事。”
楚予剛剛聽謝亦白說什麼春景豪庭,反應過來:“春景豪庭就是那個爛尾樓?”
謝亦白嗯了聲。
“那我待會送你去。”
謝亦白笑著看他:“好。”
呂小萍跟謝亦白約的是三點,現在才一點多,時間并不急。楚予收拾完屋子催著謝亦白去午睡,謝亦白問他:“小魚要睡一會嗎?”
“我回……”
“就在這里睡吧,待會一起走也方便。”
“也行。”轉念楚予想起一件事:“大白你隔六小時是不是要擦藥?”
謝亦白頓了下:“我待會去小區診所擦。”
“不用我來吧。”楚予示意自己洗過手了,推著謝亦白去臥室。謝亦白昨晚主要傷在背上,倒是不嚴重,但每天擦藥是個麻煩事。靠他自己有些地方夠不著,只能去樓下小診所,擦一次藥25。
“我自己……”
“快,就等你趴下了。”楚予坐在床邊,拍拍枕頭沖站在地上的謝亦白說道。
謝亦白:“……”
他目光幽深地看了楚予一眼,裝作若無其事地脫掉t恤,露出了漂亮的腹肌。楚予腦海驀地浮現上次謝亦白洗過澡沒穿衣服的樣子,視線留在謝亦白的腹肌上,臉莫名其妙的紅了。十幾秒之后他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謝亦白看,急忙移開視線,沒話找話:“要先消毒吧。”
謝亦白嗯了聲,趴到了床上。
隨著床墊陷下去,楚予心里一顫。他飛快提醒自己謝亦白是男的,和他一樣的男人。只要他努力鍛煉,也同樣可以有漂亮的腹肌,千萬別有什麼奇怪的想法。默念三次之后他偷偷松了口氣,感覺自己恢復了正常。
只是當他的視線落在謝亦白的背上時,一種復雜的情緒從心底升了起來。謝亦白的背很寬闊,線條流暢十分好看。如果沒有紫紅色的藥水和點綴其上的水泡就好了。
楚予還記得昨天晚上謝亦白把他護在身下的情景,他一點傷都沒有,全傷在謝亦白身上了。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他低頭小心翼翼拿著碘伏消了一遍毒。
離得太近,他的呼吸撲在謝亦白的背上,引起謝亦白一陣輕微的顫栗。
“很疼嗎?”楚予有些緊張地問。
“沒事。”謝亦白的聲音聽不出什麼。
楚予猶豫了下擠出燒傷膏,仔仔細細地擦在謝亦白背上。他動作輕緩溫柔,手指接觸皮膚是熱的,但燒傷膏抹到身上卻是透著清涼,這種矛盾的觸感像是緩緩游走于謝亦白皮膚的誘|惑,引出了他心底深藏的欲|望。
謝亦白明顯感受到了身體的反應,臉上卻看不出什麼異常。隨著楚予擦藥的范圍越來越大,身體的抗議越來越強烈。他神色不變,拿出全部的自制力壓抑著自個的反應,既盼著楚予能多擦一會藥,又盼著早點結束這種折磨。
糾結中他聽到楚予松了口氣:“好了。”
謝亦白忍不住也松了口氣,這就是他不愿意讓楚予給擦藥的原因。如果前天晚上他心里不曾長出那株叫小魚的幼苗,楚予給他擦藥和宋左給他擦藥并無什麼區別。但他心中有了欲|望,擦藥這種行為就無異于酷刑折磨了。
他趴在床上不敢起身,等待身體冷靜下來。
好在楚予也沒有讓他起身的意思:“等等,先晾晾。”
謝亦白愣了下,腦海閃過以前師母腌肉也是這樣,抹了半天調料來一句先晾晾,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
楚予低頭看他,對上謝亦白眉目疏朗嘴角含笑的樣子,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