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從老工業區出來?”
“我、我們抄、抄了個近路。”黃惜惜努力想著借口,“我們、我們是從南豐過來的。”
“哦,那倒是。從老工業區走確實近點。”司機沒有多想,問她:“這面包車怎麼辦?”
“不用管。”
黃惜惜急急上車,催著司機趕緊走,好似背后有什麼追她一樣。司機探頭看了眼,之前的小兄弟已經沿著馬路往前幾十米了。他奇怪地搖搖頭,調轉車頭返回市區。
兩分鐘后,確定出租車司機看不到自己了,楚予回到面包車前。路西法從車底鉆出來,爪子里抓著面包車的鑰匙。
【大王,路西法比李杜白那條蠢狗能干多了。】路西法哼哼著表功。
楚予笑了起來,夸獎地揉了把路西法,抱著它上了車。
“我們去找李杜白。”
……
老工業區內,原機械廠的一處廢棄廠房外,“末日會所”幾個字閃著幽幽綠光。
每個第一次來的客人都會好奇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對此,跟著立哥的混混們都覺得是立哥的惡趣味。就像立哥常說他是神的使徒,這個世界馬上就會大亂一樣。沒人信立哥的這些話,但礙于蛇哥的威懾和立哥一些神鬼莫測的手段,在立哥面前大家都裝的深信不疑。
遠遠看著這幾個字,宋左表情有些古怪,他扭頭問身后的陳三刀:“里面服務員不會打扮成喪尸之類的吧。”
“那不是嚇人嘛。”陳三刀賠笑,“名字是奇怪了點,里面其實挺正常的。”
說話間宋左開車到了會所后門,被兩個穿著黑t恤的男人攔了下來。
“什麼人?”
宋左懶洋洋下車,上身花襯衫,下身花褲衩,抬著下巴瞅著兩人:“干什麼?不知道刀哥在車上嗎!”
“刀哥?”兩人吃了一驚,趕緊往前湊。結果陳三刀舔著笑湊過來:“立哥來了嗎?”
原來是這個刀哥。兩人臉上露出了譏笑,倒也沒有戳破陳三刀的牛皮,朝著屋內示意:“樓上呢。”
“嘿。”陳三刀大大咧咧地靠回去,吩咐宋左:“沒點眼力見,還不給哥來開門,哥今天帶你們去見識見識蛇哥的威風。”
又是來看蛇哥的。兩個小混混退了回去,懶得再搭理陳三刀。
宋左聽話地拉開門,陳三刀趾高氣揚地下了車。緊跟著的是同樣一身花的謝亦白。他胳膊上的繃帶已經解開,一只胳膊垂在身側不能使力,好在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陳三刀帶頭朝著后門走去,謝亦白正要進門,忽有所感回頭看去,瞳孔頓時一縮。那條黃色的土狗正站在不遠處的陰影里,靜靜地注視著他。
“有情況?”宋左壓低聲音問了句。
謝亦白搖搖頭,壓下心頭的疑惑,轉身進了門。
穿過一小段過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雜物間。隱約有音樂從前面傳來。陳三刀陪著笑:“出去就有樓梯上樓,咱們是直接上去還是樓下等一等。上面都是包間,得預約。”
“先樓下……”
謝亦白沒說完,雜物間的門被推開,一個小混混看到陳三刀上來就罵。“陳三刀你個衰仔,立哥等你一晚上了。陳老鼠呢?”
“老鼠他……”
“別tm他他他了,立哥生氣了你知道嗎?他昨天拍著胸脯保證要把那個條子帶過來,立哥等了一晚上,人呢?”
陳三刀心虛地看了謝亦白一眼,馬上推了個一干二凈。“我不知道啊,我昨晚跟他分開一直沒見人啊。
”
“你自己上去跟立哥解釋吧。”小混混看都不看宋左跟謝亦白,掉頭就要走。
謝亦白跟宋左交換了一個眼神,宋左上前一步攀住小混混的肩膀:“兄弟,立哥怎麼知道我們來了?”
小混混不滿地甩開宋左:“誰跟你兄弟呢!門口兩個人難道是吃干飯的嗎!”
宋左訕笑著后退,微微放下了心。
他跟謝亦白并排走一起,跟著陳三刀上了二樓。陳三刀越走腿越軟,宋左不動聲色扶了他一下,陳三刀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帶路的小混混一路把三人送到二樓最里面的包間門口,推門讓他們自己進去。
“立哥我來了。”陳三刀顫微微地笑。
謝亦白快速一掃眼,包間里人不多,只有五六個。坐在最中間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頭發染成了金黃、半敞著襯衫露著大金鏈,正抓著滿手牌研究打哪個。
聽到陳三刀的話,他把手里的牌一扔,翹著二郎腿往沙發上一靠:“謝警官來了,給讓個座。”
陪他打牌的幾人同時臉色大變,齊刷刷看向門口。
頂著眾多注視的目光,謝亦白跟宋左神色不變,倒是陳三刀腿一軟坐到了地上,哭喪著臉叫了聲:“立哥。”
“進來坐呀,還是謝警官不敢坐。”被稱作立哥的年輕人挑釁道。
謝亦白同宋左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看似隨意地坐下,身體卻保持著隨時能暴起的狀態。“你就是趙立?”謝亦白的視線落在正對他的年輕人身上,心中計算著許隊趕過來的時間。
“閉嘴,立哥的名字是你叫的。”旁邊一個刀疤臉的男人站起來喝道。
“不要緊。”年輕人故作大度地表示:“名字嘛就是個代號,叫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