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繞著她載歌載舞,在放著印度味兒十足的音樂。
柏沁雖然之前對這種風俗不感冒,但真正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能被對方由內而外的艷麗華美折服,不知不覺被音樂感染。
“好美啊。”柏沁感嘆道。
“……”秦安啟側頭看他,“說別人的新娘好美?”
“喂。”柏沁用頭盔磕他的頭盔,一聲悶悶的聲音,“這是一聲沒有感情的贊美而已,我寶貝是最美的,行了吧!”
秦安啟沒有接他話,兩個人看了一會,才發現有人走了過來,給他們拿了一個小竹籃里裝著的糖。
柏沁和秦安啟連忙下車道謝,還祝他們新婚快樂。
“他們這里也送喜糖?”柏沁等那人走后,剝了一顆放嘴里,被這奇怪的香料味兒糖果弄得蹙眉,“我……天,這糖果味兒太奇怪了。”
秦安啟把糖放進了包里,柏沁拿了相機遠遠拍了一張圖,道:“大后天我們倆也要結婚了。”
“嗯。”秦安啟在黑暗的小道上應了一聲。
空氣忽然四散開了甜蜜環繞著他們倆,柏沁抱住他道:“真是好奇妙的感覺。”
柏沁自己都沒有想過這一天。
好近又好遠。
在自己三十一歲生日過后的那一天,那些他們之間想實現的東西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所謂的“儀式感”能表達的東西。
柏沁抱著秦安啟的腰,細得他兩個手臂都能裹住,開的不快的車,空氣中的香氣夾雜著風吹拂他們的臉頰。柏沁想這樣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半夜的時候,剩下的那批人浩浩蕩蕩來到了酒店,秦玥需要婚禮當日才能到,柏沁也怕看見她,看見她的時候尊敬也尊敬不起來,害怕倒是有一點。
反正也不知道該和對方說什麼,徒留尷尬,不如短暫見一面還不錯。
第二天一早,其他人出去游玩,柏沁和秦安啟跟著攝影師去拍照。
等化妝師把他們倆的造型整理完畢,攝影師在布光的時候,柏沁和秦安啟對坐著,柏沁拿著一個小化妝鏡看著自己。
今天造型挺帥,兩個人都是白西裝,柏沁是領結秦安啟是領帶,頭發都抓成了大氣又帥氣的模樣。
“我有點緊張。”柏沁道。
“我……也有點不自在。”秦安啟說。
柏沁捏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怕:“好啦,別擔心,大不了拍出來四肢僵硬……”
紅頂教堂的上午時分,陽光已經鋪滿了教堂的頂部,旁邊便是海灘,已經有當地人來沖浪游玩。這時間不是旅游旺季,但周遭已經有兩對來拍婚紗照的中國的新郎新娘。
他們倆新郎在里面就顯得格外突兀。
一開始果然如柏沁所說,自己四肢僵硬不協調,笑起來比哭還難看,尤其是周遭的人越來越多的情況下,柏沁覺得自己就算臉皮再厚也沒辦法堅持下去。
攝影師開始調節他們的情緒:“雖然我也可以教你們擺一些婚紗照里的姿勢,但我不太愿意,你們倆能各自進入一點狀態就好了。”
“狀態是什麼啊,好抽象。”柏沁道。
“就和演戲要入戲一樣。”攝影師說,“我說個題外話,如果你們自己都覺得自己‘異類’,那周圍的人肯定也把你們當成‘異類’?”
柏沁想了想,看了一眼秦安啟。
“再補充一點。”攝影師看著柏沁道,“我覺得秦先生比你狀態要好。”
“……”柏沁咳嗽一聲,等攝影師去喝水的時候,跑到了秦安啟的身邊。
秦安啟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柏沁像只狗一樣蹲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
“……”秦安啟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突如其來這一下,讓柏沁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他抬頭蹭了蹭對方的手掌,問道:“渴不渴?”
“不渴。”秦安啟垂下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打扮得特別帥,秦安啟在熱帶島嶼的陽光直射下整個人都很溫柔,像藍灣清澈的海水。
柏沁看了他一會,嘆了口氣。
到底在不自在什麼啊,秦安啟比周圍哪個人要差了,柏沁都能挺著腰板兒說自己老婆是最美最帥的。
這還不能讓他頭昂到天上去嗎?
想到這里,柏沁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吧,我們繼續。”
接下來的拍攝順利了起來,和攝影師的合作也愈發默契,周圍幾個和他們一起拍著的旅拍團隊還互幫互助,你幫我打個光我幫你抬個板,柏沁他們拍得快,還興致勃勃去和攝影師學習攝影,順手幫隔壁的新娘甩裙擺。
一會,有一個外國老爺子路人路過,看見柏沁在那邊甩新娘裙子,以為他是新郎,對著他比了個拇指道了句祝賀。
新娘有點尷尬,柏沁馬上道:“NONONO!!!!”
老爺子看他激動,眨了眨眼,露出些疑惑的表情。
柏沁看見秦安啟在旁邊,一把把人摟過來,摟緊,對著老爺子比著個手指來回指道:“GayGayGay!!!”
秦安啟:“……”
老爺子可能沒聽清,秦安啟和他解釋了一下他們才是一對兒,老爺子才拍手笑著,對他們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柏沁一把拍住自己的臉。
平時口語也沒有那麼差,大學英語六級還是考過了的。
但到了節骨眼兒上總是掉鏈子的時候,比如剛才那一段周圍人都笑出聲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