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秦安啟真正意義上算是因為旅行結緣,所以現在出來也就愈發熟練了起來。
秦安啟來北京基本都沒帶什麼東西,柏沁戴了個行李箱,一拉開全是他倆的合用物,他那整理癖讓他把兩個人的東西收拾得干干凈凈。可以合用的旅行裝沐浴露洗發露和刮胡刀一類的東西就裝在一起,內衣褲分開裝還打上彼此的標簽,便于分類。
柏沁還把秦安啟可能遇見天氣驟變,怕他有點感冒發燒頭疼腦熱的還備了點常用藥。在這種事情上,秦安啟反而有些粗糙和不在意,覺得現在到處都有藥店,不行外賣一個藥還能送藥上門。
“你倒好,現在會叫外賣了,懶得什麼都叫外賣。”柏沁吐槽道,“你前三十年是不是沒發現自己宅的屬性,現在熟練運用外賣軟件,都不需要我了。”
秦安啟不置可否,坐在床上扯開話題道:“王總剛才在問我來了沒有。”
“她可能是想給你預訂房間吧。”柏沁想了想,“不過……她應該是故意不給你訂的。”
“……”秦安啟反應了一會明白了他的意思,耳尖有點紅,“王總有直接問過你我們的事情嗎?”
“沒,但旁敲側擊了幾次。”柏沁道,“王總人很好的,至少在這些事上不會讓我覺得尷尬。房間的事情也肯定是估計你來會和我一起……所以少訂一間是一間。”
秦安啟道:“我很佩服她……我永遠做不到她這樣。”
“你已經很好啦。”柏沁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等他們倆整理好東西,一起點了個外賣,準備在酒店里邊吃邊看個電影。
往常出來團建旅游身上總帶著工作,就算是在家里,當等外賣或是其他的事情,總要在這等待的空白期間穿插著工作,兩個人自顧自做自己的那份事情。而這一次兩個人卻都是無事一身輕,反而有點不太適應。
具體表現在他們倆一個在屋里一個在床邊,互相對視了一會,都有點呆滯。
最后柏沁才提議道:“看電視吧。”
過了一會,有人來敲門,柏沁以為是外賣,他靠著床頭沒穿鞋,讓秦安啟去開一下門。
秦安啟也沒多想,走到門口去開了門,對著外面楞了一下:“……”
柏沁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好,趕緊從床上坐起來:“……誰啊?”
“秦總好秦總好。”門外的孫樹道,“我們來找老大的……”
柏沁松了口氣,慢吞吞下床:“你們也挺嚇人的。”
“本來想問你去不去吃晚飯。”孫樹后面還有稀稀拉拉的一大票人等著,似乎都在整裝待發的狀態,“沒想到你在忙哈……”
“不忙。”柏沁拖著拖鞋慢吞吞走過來,手撓了撓脖子,“但我們點外賣了。”
“明天去哪兒啊?”宋曉瀟在后面問,“是自由活動時間呢。”
“我們準備去故宮。”孫樹說。
“巧了,我們也準備去故宮。”柏沁說。
“老大你去拍照的嗎?”孫樹問。
柏沁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不,我去登基。”
“……”
一時間這冷笑話讓室溫降低了三度。
組員們都習慣了他這樣也無所謂,孫樹不想理他,宋曉瀟和其他人紛紛翻了個白眼。
只有在這時,不知道是誰在旁邊一聲低低的“噗”,笑得很輕但很突兀。
孫樹眼睛斜視,發現秦安啟掩著嘴在旁邊側臉,好像在偷笑,他那一瞬間有點驚恐,畢竟好像認識秦安啟開始,哪里看過秦安啟笑啊?
這時候,外賣恰好送來了。柏沁接了外賣,看向外面的人:“要一起吃嗎?”
“不了不了。”外面的大家揮手道,“我們等會去吃火鍋。”
“好嘞,那不送,明天故宮見。”柏沁捏著門把手,對他們揮了揮袋子,毫不猶豫關上了門,多一秒都沒有敞著。
孫樹:“……”
他轉頭,一臉無語看著宋曉瀟:“有一說一,這笑話那麼冷哪里好笑了?為什麼全場唯一笑的人是秦總?啊?”
“你懂個屁。”宋曉瀟說。
“??”孫樹更莫名了,“你和我說說,到底哪兒好笑了?”
……
隔日大雪停了。
柏沁拉開窗簾,看見外面天瑩瑩藍色,初晨被白雪覆蓋著屋頂和大地。他看了眼表,早上七點,天還沒完全亮,柏沁就拍著秦安啟讓他起床。
他們住的地方到長安街還有一點路,但游客卻總是早早地去排了隊。
雪后的故宮吸引了更多的人前來欣賞,他們兩個人擠在密麻麻的人群里,因為個子的問題,非常鶴立雞群。
柏沁隨著人群走動,悄悄把人往自己的懷里摟著,秦安啟的手拽著他外衣的袖子,抬頭看了一眼他。
他的鼻尖快要擦到對方的下巴:“……”
“冷嗎?”柏沁把圍巾給秦安啟拽上去一點,又抽出手搓熱,捂住了秦安啟的耳朵:“耳朵不能凍著了。”
他又發現秦安啟的嘴唇凍得都有些干裂了,有些心疼地用指尖磨了磨:“啊,都干成這樣了。”
“我沒事。”秦安啟自己舔了舔。
只是無意識一個動作,柏沁被他這無辜的表情弄得心里癢癢,趕緊撇開眼:“……我們這得排多久?”
“應該快了。”秦安啟說。
兩個人走走停停,終于在人流的推動下進入到了景區內。
那一刻柏沁手扶著腰喘了口氣,無語道:“我快被憋死了,里面如果不好看我可能會中午一個人吃一整只大烤鴨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