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柏沁仰起頭,側了側耳,“你說什麼?”
他的耳朵湊近秦安啟,幾乎貼在他的嘴邊,本意是聽清秦安啟的話。但秦安啟輕啟嘴唇,緩緩蹭著柏沁的耳朵,貝齒輕咬住了柔軟的一片。
接著,他順著耳廓親吻著柏沁的耳朵,聲音又貼著耳膜的,發出了仿佛蘇打水中氣泡爆裂的動靜。
“……謝謝。”秦安啟額頭抵著柏沁,他閉著眼用氣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累到沒有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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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B9A39B】
柏沁把秦安啟抱回床上,秦安啟摟著他的腰,頭枕著他的手臂。柏沁手撩著他的頭發,看他誘人的樣子。
“……哎。”柏沁嘆了口氣,“你真是日常考驗我的定力。”
“我可以……”秦安啟閉著眼,手從他的腰側慢慢向下,把臉埋在他的胸口。
柏沁拉著他的手又往上一提,放回到了了自己腰上:“你可以個鬼,睡覺!我現在就把你這段錄下來,免得你酒醒了不承認。”
“是有點累。”秦安啟聲音含含糊糊,“但你這樣就可以了。”
柏沁手撐著頭挑眉:“我哪樣?”
“躺在我旁邊……”秦安啟抱著他,“……我想回來就看見你。”
“我答應你。”柏沁心疼地摸著他的臉,從眉弓到鼻尖,用拇指蹭著他水色的薄唇。
“我喜歡你這樣。”秦安啟閉著眼摸他的臉頰,摸到他的唇角,“你要和以前一樣高興一點。”
柏沁明白他的意思。
秦安啟知道柏沁幫不了自己,也知道柏沁會難過和糾結于“幫不了自己”這件事而陷入反復的焦慮。
“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些改變自己。”秦安啟喃喃道,“你有很多我沒有的東西,有我永遠得不到的自信和樂觀,和我在一起后你很多時候在不開心,我看得出來。”
“……我沒有。”柏沁笑道,“你別想那麼多,只是現在覺得自己特別沒用,在……任何方面。”
秦安啟搖了搖頭:“……別胡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麼?”柏沁撐著頭看他,“當然因為你長得好看也有一部分原因。”
“不好看。”秦安啟閉著眼道。
“行,不好看,你說不好看就不好看。”柏沁勾手刮刮他的鼻子,“……至少別人都看見的是你外在的樣子,但你愿意把這些暴露給我看,像麻尼翻起它的肚皮。我覺得你與眾不同,覺得你干凈明亮,我想把好的東西都給你……我給你了你就全盤接受,不要覺得‘是要還的’,我們是戀人,難道你現在就在思考著分手后都還給我嗎?”
秦安啟搖了搖頭:“……不分手。”
“當然不分手。”柏沁拉住他的手,“你敢和我分手,我死纏爛打你一輩子,你見過粘鞋底的口香糖糖嗎?我就這麼粘著你,你甩都甩不掉。”
柏沁眼珠子轉了轉:“那你為什麼看上我?”
秦安啟輕聲道:“沒有人對我好過。”
“明明對你好的人那麼多。”柏沁說。
“不一樣。”秦安啟道,“你不一樣……”
柏沁親親他:“知道了。”
他話音剛落,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到了床上。
“麻尼,下去。”柏沁說,“別吵我老婆睡覺。”
秦安啟似乎沒有反駁這句話,貓也沒有跳下去,它趴到了秦安啟的身上。秦安啟伸手摟著它,揉著它的背部,順著毛擼了下來。貓被摸得舒服,再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趴著不動了。
柏沁無奈:“明天一床單的貓毛。”
秦安啟像是沒聽見,想著他的方向側著頭,閉眼不說話。
柏沁一直等到秦安啟呼吸逐漸平緩下來,知道他終于睡著了。貓窩在他的肚子上,重量不輕,柏沁趕了兩下未果,只能先跳下床去。
明天要和秦安啟出差,行李還沒收拾。
都已經兩點了。
柏沁打了個哈欠,把行李箱拖了出來。
將邪山在他高中時候去過一次,是高考前老師組織實地寫生,這麼多年來當他重新回頭看這個地方的時候,也已經成了過度開發的景區。
他坐在行李旁,總遙遙想起自己十來歲那年,還是個吊兒郎當校服加身的美術生,手里握著天賦和高分可以看著周遭掙扎的同學混日子,但被帶著去往寫生的時候,坐在山頂忘卻高考和煩惱的時刻,他手中就一桿鉛筆,或是水粉的筆刷。
那時候的煩惱和此刻的煩惱相比,看起來薄如輕紙,誰十幾年后還是少年啊,都會被凡塵俗世磨了棱角。
柏沁想了想,從自己柜子的底端翻出了一本A4大小的寫生本,前面幾頁還有他之前畫的隨筆。又掏了幾支筆,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用了。
他塞在了箱子最底層。
人總要保留一些念想和記憶,以便很久之后翻出來看時候還能感嘆一句“爺的青春回來了!”。
他總覺得,雖然他真的很愛秦安啟,但秦安啟和他的世界之間還是有一條巨大的鴻溝。
他們總會在某一刻,因為什麼原因,自然而然和他走散。
他們會回到各自的生活中,成為兩個毫無交集的人。
他在任何事情上可以樂觀而上進,但唯獨這件事,他看不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