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你的話我想了很久。
——我覺得我不難理解,也能感覺到自己對對方的特殊情愫。
——但,我還是覺得不行。
柏沁頭靠著手臂,回道:
——為什麼?
。:
——你幻想過和一個人白頭偕老嗎?
木白白:
——沒有……從來沒有。
。:
——我一直覺得感情不是牢不可破的事,我身邊的例子告訴我,沒有人能對另一個人忠貞不渝。但是如果有婚姻這道枷鎖捆綁住一對人,他們會因為種種原因互相遷就繼續下去。
——但,男人和男人的那道枷鎖在哪里?
——我可能向來尊重,但我不能理解。
柏沁打了個哈欠,一字一字讀完了這段話來,有點奇怪句號同學今天怎麼了,挑了凌晨三點的時間非要和他談心,還打了那麼多字,不太像他啊。
木白白:
——你沒事吧?這個點不睡覺就在思考這個啊?
。: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吧。
木白白:
——還好,就是覺得你這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因為我沒有經驗,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而且吧……你怎麼知道沒有忠貞不渝的感情?
——能看得出你是個很理性的人,你還真和我的那個朋友很像欸。
。:
——不像。
柏沁噗嗤笑出了聲,回了他一個捏臉的表情。
。:
——你看完我論述的這些后,你還對那個人有感覺嗎?
木白白:
——有啊。
。:
——為什麼??
柏沁趕緊他那兩個“??”真的充斥著不理解。
木白白:
——喜歡就喜歡啊,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
——兄弟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不會暗戀我吧?
。:
——……
木白白:
——我不網戀。
。:
——你想多了。
木白白:
——哈哈哈哈逗你的。
——如果是姑娘我就去追了。
——但他是男的,我可能怕嚇到他。
。:
——……說不定已經被嚇到了。
木白白:
——不至于不至于,我覺得我藏挺好。
。:
——他如果接受不了,讓你失望了呢?
木白白:
——那我會很傷心地忘記他吧。
——還不睡覺嗎?別研究我這個問題了吧,人生如果有一百次冷靜思考,這次就值得一時沖動啊。
。:
——我是怕你受傷。
木白白:
——還好啦。
——我真睡了,明天還要上班,你也早點睡吧。
。:
——嗯。
柏沁說完丟了手機就悶頭睡過去了,睡完一覺醒來如夢似幻,在床上愣了半晌打開手機,才發現這些對話居然都是真實存在的。
他倆在干嘛……回看的時候,真是好奇妙的對話。
秦安啟今天就回來了,柏沁上班之后,本想著先去核對一下大貨的事情,結果秦安啟已經率先在他的郵箱里發了好幾封文件。
柏沁看見里面有非常詳細的產品數量表,核對了一下無誤,就給秦安啟回了個消息:
——沒什麼問題。
——裝修方案我同事都已經發你的郵箱了,你過目一下,等店鋪的門頭硬裝軟裝都更新完畢,就能全國鋪貨了,這些月底之前都可以完成。之后幾個店鋪的軟裝是我們這邊直接去做,您只要放心交給我們就行了。
秦安啟回他:
——辛苦了。
柏沁想了想,寫道:
——你自己的事還順利嗎?
秦安啟:
——還可以,都解決了。
柏沁:
——那就好。
——那,這周你有空去我家麼……
秦安啟:
——抱歉,或許要盯裝修進度的事。
柏沁:
——……好吧。
秦安啟:
——就這樣。
柏沁又打了一句:
——那,晚上能請你吃飯麼?
——新發現一家西圖瀾婭餐廳,我想去很久了!
秦安啟:
——抱歉,晚上有點忙。
柏沁手指頓了頓,嗎,默默地把“如果去的話我現在就去訂位”默默刪掉,寫成了“那下次吧”。
秦安啟怎麼忽然那麼冷漠。
柏沁手捧著臉,無奈地繼續手上的工作。
說真的,患得患失的感覺有點難受,如果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意,這只是一場非常普通的拒絕邀約而已,柏沁根本不會有一丁點兒的感覺。
但是這人是秦安啟,秦安啟拒絕了他。
他心里真是前所未有的難受。
此刻的柏沁不知道,這種難受會持續一周那麼長。
周末的時候。
周末,一個柏沁很久沒有體會到的名詞。他縱觀自己過去的那兩個月的時間,穿越一整個夏日,他都快忘記“周末”、或者“禮拜天”這幾個詞怎麼寫了。
秦安啟既然不和他回去,盧枚清也沒有了什麼做菜的興致,隨便給他做了三菜一湯打發了,還讓柏沁自己帶個醬鴨。
柏沁無語,覺得再這麼下去,如果秦安啟不答應和他一起回家吃飯,估計家里就沒自己地位了。
他把這個疑惑講給了盧枚清聽,盧枚清聽完嗦嗦筷子:“你哪兒有地位啊?你地位還沒你家貓高。”
“……”柏沁拍了筷子,氣道,“哼!”
氣得直哼哼的柏沁,因為秦安啟沒有空出時間,柏沁這下午的時候就無所事事了起來。正好艾維這群里瞎叫,問有沒有人想和他一起去三附中打籃球,柏沁想來沒事,就跟著一起去了。
走時還想到自己沒帶運動服,盧枚清知道了,說家里有他高中時候的球服。
“……什麼球服?”柏沁說。
盧枚清去里面翻出來一件球服,柏沁拿出來一看,蹙眉道:“哈?!我以前是支持他的嗎?我高中時候腦殼有病嗎?!”
“什麼啊,這不大小正合適嗎?”盧枚清拿出來比了比,“哦喲,看來你從高中開始就沒長過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