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述:“......”
幾人閑聊了一會,聽見外面吹吹打打的聲音,盧月如走過來,道:“走吧,他來接你了。”
“嗯。”柳述氣定神閑地站起來,整整衣冠,快步下樓,把喜娘都給拋在后面了。
幾人:“......”
街道上的行人早已聚攏在一起看熱鬧,聽說是沈家才冠絕倫的二公子,要娶金陵柳家的小少爺。
眾人并不知這相隔甚遠的兩家人是怎麼締結婚約的,只知道他們的媒人是前攝政王趙大人,那這樁婚事就非同小可了,大家也就非常好奇這柳家少爺到底是何許人物了。
“出來了,出來了!”人群中有人喊道,所有人紛紛望大門口,在一眾送行隊伍里,一眼便認出了穿著喜服的柳少爺,皮膚白皙,明眸皓齒,一雙眼燦若明珠,玉立在門口,自成一道風景。
迎親隊伍緩緩靠近,馬背上的沈二公子許久不見,更是飄逸寧人,總給人一種只可遠觀的感覺。盡管他鮮少出門,可不少女兒家在窺得他的風采后,都曾芳心暗許,可惜卻一直未見他對誰動過心,結果再一回京,就宣布了成親的消息,令無數少女黯然神傷。
柳述望著停在面前的男人,雖然換了地點與裝扮,可他還是從沈柯的笑容里,一眼便看見了歡喜。
有人發現迎親隊伍里沒有轎子,柳家少爺也沒蓋蓋頭,正好奇時,看見沈柯伸出手,將柳少爺拉上了馬,兩人同乘一匹馬,風風光光地去往沈府。
沿路柳述熱情地跟老百姓們揮手,若是有人揚聲祝福他們,柳述就給對方拋一袋喜糖,一時間滿街上都是祝福聲。
“賞,通通有賞!”盧月如派人跟在后面給大家發喜糖,豪氣道,“咱們柳家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
熱熱鬧鬧地抵達沈府,沈家人正在門口接待賓客,將他們迎了進去,先帶入房中,等候吉時。
“緊張嗎?”沈柯問道。
“有一點。”柳述吃了塊點心,“我頭一次看見這麼多高官!剛在門口就聽到好多大人大人的,太恐怖了。”
“趙大人和燕將軍你都不怕,這些人還會怕?”
“那不一樣,我認識他們的時候事先不知道嘛。”柳述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嘿嘿笑了起來,“好久沒賭了,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
“什麼賭?”
“賭待會張默陽會不會嚇得掉凳。”
“......”沈柯見他躍躍欲試的表情,笑道,“好,賭注是什麼?”
宴席上,張默陽把張默笙的帕子拿了去,不停地擦著手汗,緊張道:“怎麼這麼多大人物啊?我想回去了,怎麼辦?”
張默笙把核桃端到他面前,道:“剝點核桃壓壓驚,你可是說過不會被嚇到的。”
“對,我要淡定。”張默陽給自己瘋狂做心理建設,面對這一群達官權貴,好不容易才穩定心神,就聽到下人揚聲喊道——
“趙大人,燕將軍到!”
所有人都起去迎接,張默陽誠惶誠恐:“我們居然能見到攝政王和大將軍?”
“你再抖一下,桌子就要翻了。”慧傷提醒道。
張默陽按住自己的大腿,抬頭張望,看見兩個男人眾星拱月般走進來,嚇得差點掉凳,目瞪口呆地說:“就是那二位?我是總聽人夸他們相貌好,可沒想到是這麼好啊?!”
“哥,你控制一下。”張默笙叮囑道。
張默陽慌亂地點點頭,哆哆嗦嗦地剝起核桃。
眾人落座后,外面又想起通傳聲:“高公公到——”
“咱家沒來遲吧?”一位老公公走進來,笑瞇瞇地說,“皇上聽聞沈家二公子大喜,特派我來送些賀禮,恭賀兩位新人百年好合。”
撲通一聲,張默陽再也沒挺住,從凳子上掉下來了。
“嘻嘻。”柳述躲在柱子后面偷看,回頭沖沈柯攤手,“愿賭服輸,這輩子你得永遠聽我的話了。”
“成交。”沈柯與他擊掌。
“兩位公子,快些回房吧,還沒到吉時呢。”喜娘小聲急切地喊道,她做了這麼多年喜娘,真是頭一次碰見成親當日還偷跑出來的,急得滿頭是汗。
兩人轉身,偷偷溜回房。
外面熱鬧得很,他們卻只能在這干等著,柳述抬頭望著這滿墻的書,走過去發了一會呆。
“在想什麼呢?”沈柯從后面抱住他,輕聲問道。
“我在想,要是我們在這里那什麼,算不算辱沒圣賢書?”柳述轉過身問。
沈柯悶聲笑了笑,往前兩步,令他不得不地靠在書柜上。
“圣賢書教會我思考,可沒教我怎麼擁抱和親吻你。”
柳述嘴角一彎,拽住他的衣領:“那我教你。”
房間里輕悄悄的,外面此起彼伏的說笑聲似乎都弱了下去,耳邊只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聲,,因為要保持喜服的整潔,兩人只能克制住更強烈的沖動。
忽然間,沈柯一只手重重地按在斜上方的柜子上,一本書不小心砸了下來,緊接著其他幾本也被牽連著洋洋灑灑掉了下來。
沈柯沒有立刻去撿,柳述更沒有。
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提醒他們吉時到了,兩人才意猶未盡地舔舐了一下對方的嘴唇,跟著喜娘前往大堂。
正中央坐著雙方父母,正朝他們微笑。
趙大人立在中央,為他們念婚詞。
兩邊站滿了賓客,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為他們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