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完了嗎?”柳述面無表情地問道,“說完了就讓讓,好狗別擋道。”
“有你這麼跟大哥說話的嗎?你信不信我——”
“我可是要跟沈家結親的人,你們注意點言行。”柳述突然笑道。
四人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半晌老大才問道:“你真要跟沈家結親?”
“對呀,人家什麼家世,我什麼身世,人家能看得上我,是我的福分啊。”柳述冷笑道,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你們以后要怎麼對我,還是自個掂量掂量吧。”
幾人一動不敢動,似乎都在琢磨這事。
這時,一直昏呼呼的人,緩緩抬起了頭,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們四個人。
嘶——
這小倌真他娘的別有一番氣質啊!
四人剛驚訝于他的容貌,就聽他問道:“他什麼家世,你們又什麼家世?本是同根生,為何卻獨獨瞧不起他?”
“不是,這兒有什麼你說話的份,還不快趁沈家小少爺不在的時候趕緊滾,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老四兇道。
“我就是沈家小少爺。”
幾人呆怔半晌,旋即擺擺手:“去去去,別在這發酒瘋。”
“阿柯,我們走。”柳述懶得再搭理他們,扶著沈柯就準備往內院走,誰知卻碰見了老柳頭。
“你們幾個還不去休息,在這杵著干什麼呢,當門神啊?”柳老爺訓斥完,就看見沈柯,立馬笑瞇瞇地上前相迎,“沈少爺,是不是跟小五出去玩了?快回去好好歇著吧。”
四人驚訝不已,老四小聲問道:“爹,他真的是沈少爺?沈少爺不是那樣的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閉嘴。”柳老爺趕緊壓低聲音,呵斥一聲。
“等等。”沈柯回過頭,指著他們幾個說道,“你們品行不端,每人都給我抄五百遍道德經。
”
四個人驚恐地看向柳老爺,柳老爺:“看什麼看,讓你們抄就抄!”
四人:“......”
不一會兒,盧月如和沈夫人也回府了,兩人各自回到房間。
片刻后,沈夫人打算去找沈柯聊聊,卻沒在客房里看到人影,她找下人一打聽,才知道是被帶去了柳述的屋里。
沈夫人眉心一跳,按按胸口,長出一口氣,然后讓下人帶自己過去,想把人接回來。
可誰知剛走到柳述的房門前,就看見一個女人扒在門口偷聽。
兩人一對視,盧月如訕訕一笑,指了指旁邊的位子。
沈夫人搖搖頭。
盧月如再次無聲邀請。
沈夫人假裝妥協,三兩步上前,靠近門邊,聽見里面響起柳述的叮囑聲:“好了好了,洗完臉了,你快睡吧。”
“你要去哪里?”沈柯醉醺醺地倒在床上問道。
“我去給你倒杯水。”柳述坐在床邊,準備起身,卻又被拽了回去,一只手撐住床沿,低頭看著他。
“我不渴。”
柳述垂眸盯著他,滾了滾喉結:“我有點渴了。”
話音剛落,一只大手就按住他的后腦勺,整個人也順勢往下跌倒在他懷里,輕飄飄的如墜云霧,唇齒相交,空氣都變得溫熱。
忽然間,柳述聽到門外一聲異動,他倏地抬起頭:“誰在外面?”
腳步聲急促地離開,柳述起身就去抓人,卻忘了自己還握著沈柯的手,這一用力,就把人拽到了床邊。
沈柯一個不查,身體傾斜后,摔下了床。
“阿柯!”
翌日,柳述睜開眼的時候,發覺沈柯已經起來了,他睡眼惺忪地坐起來,奇道:“你頭不痛嗎?”
“不痛,只是微醺而已,不是宿醉。”沈柯穿戴整齊,正在參觀他的屋子。
“那你屁股還痛嗎?”柳述又問。
沈柯:“......沒有大礙。”有點小礙。
房間格局很大,屋里擺放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他隨手拿起一個煙袋,問道:“你用這個?”
“不用,這是我以前跟人家打賭,贏回來的,說是前朝留下來的寶物呢。”柳述翻身下床,三兩步跑過來介紹道。
“這是假的,你上當了。”
柳述如遭雷劈。
外面下人來叩門,端著水進來伺候柳述穿衣。
沈柯立在一旁,看著他懶洋洋地張開雙手,丫鬟給他穿好衣裳,又彎腰給他穿鞋。另一個丫鬟將擰好的帕子遞過來,他擦完臉后又還了回去。最后又有專門束發的丫鬟給他梳理烏黑的長發,將柜子一打開,里面擺放著數十個玉冠和簪子。
連玉簪都這麼多,為何衣服只有一套?
他將這個疑問拋出來,柳述更為疑惑地看著他:“難道你的衣裳只用一間屋子就裝得下?”
柳述帶他去隔壁房間,一推開門,里面全是衣柜,擺放著成百上千件衣裳。
沈柯:“......”
到現在,他才對柳述以前的日子有了真正的認識,不禁十分感慨:“你到底是怎麼在鄉下忍耐這麼久的?”
“當然是因為你啊。吃得苦中苦,方能追到心上人!”柳述牽起他的手就親了一口。
“咳!”
兩人扭頭看去,發現盧月如正帶著沈夫人經過,忙喊道:“娘。”
“還杵在這做什麼,快去用飯。”盧月如道。
“這就去。”
柳述拉著沈柯就往大堂的方向跑去,沒跑幾步,沈柯就下意識揉了下昨晚摔到的屁股。
沈夫人:“......”
盧月如訕訕一笑:“姐妹,你看他們這事......既然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那咱們就......”
“成親,必須得盡快成親。”沈夫人道。
吃早飯的時候,四道赤.裸.裸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