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那位老爺喜不喜歡個子這麼高的。”
“帶回去就知道了。”
麻袋里的人緩緩睜開眼,小心取下頭上的簪子,在麻袋上戳了一個小洞,然后將香囊里的香粉倒出一點點。
“這女人也太香了吧。”一人再次說道。
“美人嘛,都是香噴噴的。”另一個人賤笑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述察覺到他被放在了地上,隨后被一個力大的男人給扛了起來。
他悄悄透過洞眼,往外面瞧了瞧,發現這里的路變得又窄又險峻,僅容單人。隨后聽見鐵鏈碰撞的聲音,扛他的男人一手抓著鐵鏈,一手扛著他,艱難地往上爬,沒兩步就開始冒汗:“他娘的,這女人怎麼這麼重!等會你們來換我!”
其他人哈哈笑,笑話他沒用。
柳述趁著他們聊天之際,將一只耳墜扔了出去。
這段險路大概行了一刻鐘,之后又變成了幾個人輪流抬,直到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人聲,柳述就知道到老巢了。
“二當家出門去了,先把人關起來,等他回來了處置吧。”一個管事的說道。
于是柳述就被扔進了一間房里,麻袋一揭開,一土匪就跟他說:“老實在這里呆著,飯菜管夠,但如果想跑,那就別怪兄弟們不客氣了。”
柳述瑟縮了一下,隨后驚慌地直點頭。
土匪離開后,柳述才回過頭,看著屋里的三個女人。
那三個女人抱成一團,縮在角落里,臉上都沒什麼血色,嚇得半天不敢說話,直盯著他看。
柳述問:“你們也是被抓來的?”
那三人互相打量了一圈,才有一人點點頭。
“巧了,我也是。”柳述說道,“你們有誰認識余巧慧嗎?”
“我就是余巧慧。”其中一人弱弱地說,“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可我認識你爹娘。”
“他們怎麼樣了?”
“很擔心你,好幾天沒吃飯了,一直在找你。”
余巧慧眼淚奪眶而出,埋著頭嗚咽起來。
“為什麼你們這會有三個人?”柳述皺眉問道,“目前衙門知道失蹤的只有兩個人。”
方才點頭那姑娘膽子稍微大一些,見他也是被抓來的,就坦白道:“其實一共有五個人,我們這三個因為都是孤女,所以沒有人去報案,自然也就無人知道我們失蹤了。”
“那還有兩個人呢?”
“一個被賣去青樓了,還有一個被二當家帶去見客人了。”
“客人?”
“......就是要買我們的人。”那姑娘說著,雙手抱住自己的胳膊,“你這麼漂亮,可能下一個會是你。”
柳述大概有點數了,又問:“你們來得久,有沒有打聽到這寨子是什麼情況?”
余巧慧嗚咽著說:“我聽到過一點,原本這里的土匪只搶錢財和莊稼,可是前陣子二當家突然反抗,把大當家打傷后,就命令這些人去抓落單的女人,然后賣到各處去。”
柳述:“我剛剛聽說二當家出門去了,他是......”
“嗯,他是去賣另一個姑娘了。第一個姑娘是被賣去青樓,就讓手下去賣的。這次二當家親自出面,我們就猜想應該是賣給什麼大人物。”
柳述想起一路上聽到的對話,起身去拍了拍門:“來人啊。”
“什麼事?”守門的打開門問道。
“我餓了。”
“這還沒到吃飯的點呢!”
“我餓了,想吃燒雞。”
“你別得寸進尺! 一個俘虜還點起菜了?!”
“我一餓,臉就容易瘦,瘦了就不好看了。”柳述無辜地看著他。
半個時辰后,守門人罵罵咧咧地端著燒雞進來,氣鼓鼓地離開:“他娘的,我都多久沒吃燒雞了!”
余巧慧三人看得目瞪口呆,見他稀松平常地準備吃燒雞,忍不住問道:“你不害怕嗎?”
“怕什麼,在把我們賣出去之前,他們可能好好對我們呢。既來之則安之,咱不能虧待自己個,來,快來吃燒雞。”柳述邀請道。
三人沉默地看了他一會,恐懼的心情也沒那麼濃重了,又聽他說“就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她們才慢慢挪過去,一起吃了起來。
吃完燒雞后,柳述又借口肚子疼,要去茅房。
“事真多!”守門人領著他去茅房。
柳述明目張膽地打量著寨子里的情況。
寨子在山峰,四周是一片荒蕪的空地,人分散在各地,甚至還有人在曬玉米,也有的在磨刀,一個個看著窮兇極惡的樣子,應該還有一部分人被二當家帶出門了。
他這一番巡視,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全都不約而同地在他身上打量,讓守門的人還以為他是在故意勾引兄弟們,快氣死了。
“別耍詐,美人計對他們沒用!”
“是嗎?那你怎麼還守在茅房門口,該不會是想偷看吧?”
“......當然不是!”
柳述回到被關押的地方,開始思索著什麼時候放信號,起碼現在是不行的,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二當家什麼時候會帶著剩下的人回來,更何況,這里還有三個人質。
他一個人還可以趁亂逃出去,但如果拖上三個姑娘,就有些麻煩了。
“罷了,先吃燒雞!”柳述晚飯又點了一個燒雞,外加四碗米飯。
守門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余巧慧邀請道:“姑娘,你要不要過來跟我們一起睡?我們可以橫著躺,就能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