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熟練地剝開外殼,扯掉須子,將繞在繩索上。待纏滿一整根繩后,苞谷也就掛了起來,場面有些壯觀。
“這是在做什麼?”柳述好奇地走上去。
“曬苞米啊。”向姐說道,“這樣方便存放,曬干后可以用來做飼料,喂豬喂雞都可以。”
“還可以喂雞?”柳述突然饞起了她們手中的玉米。
“對,你們沒種吧?要不你們來幫幫忙,等曬干了我給你們送幾袋苞谷粒。”
“好!”
兩人坐下來,跟他們學習了一下如何操作,就自己上手了,動作很是笨拙,大家都笑了起來。
待慢慢熟練后,柳述終于能一邊進行手上的動作,一邊加入她們的話題了。
向姐:“誒聽說了嗎?李家那小子想納妾,被他妻子打了一頓,再也不敢提這事了。”
柳述:“沒聽過,您給詳細講講?”
向姐:“那小子成親的時候就承諾過一輩子不納妾,結果這才兩年,就動歪心思了,活該被打。”
柳述:“該。”
向姐:“況且他家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再娶個女人回家,生一堆孩子,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柳述:“可不咋地。”
向姐:“你說你們男人到底咋想的,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一門心思就想納妾?”
柳述:“大姐說這話理太偏,我這個男人就不想納妾。”
向姐:“真的?”
“嗯嗯!”柳述眼尾掃了旁邊的沈柯一眼,特意放高音量,“我,小五,堂堂正正大男人,這輩子只娶一個人!”
“哎喲,你可真是好男人。”向姐夸獎道。
“是啊是啊,我可太好了。”柳述都快湊到沈柯耳朵旁邊去喊了。
沈柯:“......”
“那你想娶什麼樣的?”向姐動起了說媒的心思,之前瞧這小子長得漂亮,可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沒什麼人敢介紹身邊人去跟他一起吃苦的。
可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射箭厲害,起碼以后還能以打獵為生,那就可以考慮考慮了。
“我想娶心地善良、長得好看的。”柳述立馬道。
向姐:“我表妹就是,你還有別的條件嗎?”
柳述:“做飯不好吃的,長得高的。”
向姐和其他人都愣住了:“居然要做飯不好吃的?!”
“嗯。”柳述得意地瞅了一眼沈柯,發現他臉色突然繃得很緊,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連忙改口道,“不對,是做飯很好吃的!不管他做什麼菜,我都愛吃!”
“這還差不多,我就說嘛,哪個男人還要專門娶一個不會做飯的人回家啊。那長得高的呢,是要多高?”向姐問。
“比我高的吧。”
眾人:“????!!”
“我這里是真的沒有符合你條件的姑娘了。”向姐心痛道,“你們漂亮小伙子就是與眾不同咧,擇偶標準都這麼奇特。”
“沒事姐,我會自己找的。”柳述笑道。
“那你努力吧,但愿這天下能有人符合你的要求。”
“肯定有,絕對有!”
隔天,沈柯難得不用去鎮子上,張默陽的教書先生家里有事,告了幾天假,他也就閑下來了。
既然在家,就得自己準備午飯了。他提著籃子,準備出門,柳述立馬跟了上來:“去哪里?”
“摘點番茄。”
“對哦,種了這麼久,咱們還沒去看過它長得怎麼樣了呢。”
走到菜園子里一看,兩人都傻眼了,一半果實都干死了,剩下的都是個頭很小的,和朱大娘家那種水紅水紅的大番茄完全不一樣。
“這個還爛掉了。”柳述摘下一顆,心疼得很,這可是他親手撒的種子啊,“為什麼會這樣?”
沈柯轉頭又去看南瓜,同樣是慘痛的場面,南瓜苗都快干死了,挖出來的瓜更是完全沒長大。
另一邊的胡蘿卜也沒好到哪里去,翻完一塊地,才勉強找出幾根能吃的。
黃瓜的情形稍微好一點,雖然有點干癟,但是好歹還能吃。
中午,兩人吃著蘿卜絲,涼拌黃瓜,心情復雜,一方面為自己吃到了勞動果實而高興,一方面又為慘烈的收成而感到傷心。
“是不是哪個步驟沒做對?”柳述問。
“嗯,下午我去問問。”
吃過飯后,柳述犯困,先回房睡覺了。
沈柯就獨自頂著烈陽去朱大娘的家,拿出那些失敗的果實詢問原因。
朱大娘問:“你們施肥、澆水、除草了嗎?”
“種的時候澆了些水,就沒再澆過了,肥料和除草更是沒有。”
“那怎麼能行,種莊稼可不是兒戲,就跟養孩子一樣,生下來就要好好管。這可是咱的命,什麼時候耕耘、施肥種植、澆水除草都是有講究的,可不興撒手不管。”朱大娘說。
沈柯連忙稱是,問道:“您能給我詳細說一下這個種植過程嗎?”
朱大娘一邊剝玉米一邊給他說細節,除了先前這些,還有天氣節氣、土壤的溫度濕度這些都提了一遍。
沈柯頓覺這是門大學問,用心記在腦子里,回家就提筆將其記錄下來,又出發去向姐和其他人那里打探了一番,發現大致方法都一樣,但有些細節卻又不一樣,比如肥料上的選擇,有的是用雞糞牛糞,有的是男人們圖方便直接去地里撒泡尿,種出來的結果也是不一樣的。
“阿柯,天都要黑了,你還在寫什麼呀?”柳述跑到他房間里來問道。
“記錄一下,原來種莊稼要講究這麼多,我想歸類整理好。
”沈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