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換了頭一樣,太恐怖了!!!
他又想起早上的事,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一大早,他被妹妹帶去了外面置辦的宅子里,然后見到了一位風情萬種的大美人,臉蹭地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地問她是誰。
妹妹說是她的朋友。
張默陽登時有些緊張,同手同腳地上前搭話,美人冷淡地和他閑聊了幾句,正當他沾沾自喜時,對方忽然站起來。
——好高的美人啊,他當時心想。
緊接著美人走到他面前,直視他的眼睛,抬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正當他芳心心大亂時,對方終于開口:“醒醒神,還沒認出來?行,看來沒問題了。”
張默陽一愣,莫名覺得這聲音太耳熟,一臉驚恐地看過去,就見“美人”雙手環胸,痞痞地笑:“怎麼樣?被小爺迷死了不?”
“你娘的!”張默陽氣得直捶他,“你在搞什麼鬼啊!快還我大美人!”
張默笙在一旁尷尬捂臉,直到他哥哥進門之前,她都懷疑這個損招到底有沒有用,現在一看,確實是十拿九穩了。
事情進行到現在,目前來看還算順利,柳述問道:“愿意嫁給方瓊的人找到了嗎?”
“嗯,隔壁鎮有個寡婦,叫陳英蓮,父兄以打獵為生,丈夫不中用,她把丈夫給打跑了,想重新找個威猛的夫君。”張默陽說。
“般配,方瓊就喜歡這種不聽他話的女人。好,天仙的名字就叫陳英蓮了。”柳述說。
張默陽又湊過來,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圈,扭頭問張默笙:“妹妹,你這描眉畫眼的技術了得啊,怎麼不給自己試試?”
張默笙詭異地沉默了一瞬,才問:“你覺得我會?”
“那是誰給他描的?”張默陽不知想道了什麼,轉頭看回去,眼睛都快木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你自己吧?!”
“小小手藝,不值一提。”柳述吹了下自己的右手。
“你以前到底是干什麼的?!”張默陽對他的來歷產生了莫大的好奇,既能射箭打野豬,又能描妝撩蠢豬的男人,他還從來沒見過,忍不住懷疑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那種分裂癥?一個人能變出兩個人的那種?”
“小伎倆罷了。”柳述不以為意,不過是他以前玩樂的一環罷了,這招真是百試百靈。
幾年前他曾這樣報復過在學堂里罵他和娘親下賤的幾個人,最后都被他迷得死死的,然后發現自己喜歡的就是他們口中的賤種,那又愛又恨的表情真是笑死人了。
“柯深見過你這副模樣嗎?”張默陽很是好奇,“他有沒有很震驚?有沒有被你的女裝迷到?”
柳述笑容微收:“不能讓他看到。”
他見過那幾個男人為他女裝瘋狂的樣子,毫不遮掩欲.望,丑陋不堪,雖然他并不覺得阿柯也會如此難看,但他就是不敢去考驗對方。
當然他更怕的是,阿柯真的會愛上他女裝的樣子。
“你怕什麼,他現在就是見了你,都不一定能認出你。”張默陽說。
“效果真有這麼好?”柳述又忍不住為自己的手藝驕傲,“你別說,我爹之前都沒能一下就認出來呢,我娘反應快一點,不過那也是因為我沒捏聲。”
“是真的不錯,本身你長得也好,這個妝容更是錦上添花,這手藝一般人還真做不到,我就不大會。”張默笙說道。
柳述聽完,忽然問道:“那假如我給你描個妝,你愿意花錢嗎?”
“這要看你收多少錢了。”
“五百文呢?”
“如果是每日都要描的話,五百文不劃算,除非有重大日子,比如成親。”
“那你們說我去給新娘描妝,能不能賺錢?”
張默笙搖頭:“你別忘了,你可是男人,誰家愿意讓男人去給新娘描妝?”
“也是。”柳述又琢磨了一會,忽然笑瞇瞇地看向她,“你愿意學嗎?”
“學什麼學,不許學!”張默陽第一個反應,“我妹妹不愁吃不愁穿,學這個做什麼,去給別的女人描眉畫眼?可真有你的,敢情不是你妹妹是吧?”
“她吃的是你爹給的,穿的也是你爹給的,所以婚姻大事也是你爹做主的。現在是方瓊,萬一以后又來第二個第三個方瓊呢?她永遠只能聽任擺布而已。”柳述振振有詞道,“但是如果她有門能傍身的手藝,不愁餓死自己,那到時候就是想離開這里,都有底氣多了。”
此話一出,兄妹倆都沉默了。
張默陽嘴唇囁嚅片刻,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轉頭看著妹妹。
片刻后,張默笙抬起頭:“我考慮一下吧。”
“可以,也不一定是給新娘描妝,我只是打個比方,如果你愿意學的話,我們可以重新商量,找找更合適的方法。”柳述說。
“好。”
天色不早了,柳述提著剩菜去他們的宅子,衣服都還在那邊,得去換身衣服再去見阿柯。
誰知道半路上碰到了慧傷,慧傷和張氏兄妹問了個好,目光落到柳述身上。
“這是我妹妹的朋友。”張默陽立馬介紹,目不轉睛地盯著慧傷的反應。
“施主有禮了。
”慧傷一板一眼地點頭示意。
果然沒認出來,張默陽終于感覺不只有他一個傻子了,憋著笑問:“大師,你看看這位姑娘,長得漂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