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不用,我不愛吃兔子。”柳述忙拒絕。
朱大娘又看向沈柯,沈柯點頭:“嗯,我們都不愛吃。”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等它們傷好了就放了吧?”柳述征求沈柯的意見,沈柯頷首。
朱大娘對于他們的善心無動于衷,甚至覺得他們腦子有病,費半天勁打回來,又給它們治傷,完了又要放了,真是吃飽了撐的。
她呵呵一笑,轉頭說起了正事:“柯兄弟,上次麻煩你幫我寫信了,這是今天剛摘的苞米,特地給你們拿來的,不夠再跟我說。”
“謝謝,還勞煩你親自送過來一趟。”沈柯也沒有拒絕,在這里大家互相幫忙,再彼此送點東西,人情往來就是這麼回事。
“嗐,這點路算什麼,送的也不多。”朱大娘笑著擺擺手,隨后又苦惱地嘆了口氣,“都怪最近出現的野豬,吃了我們好多莊稼,真是煩死了。”
“野豬?”柳述好奇道,“你們撞見了?”
“地里都有它們的腳印,肯定是野豬,以前也出現過,但這次的好像大很多,吃的也多。不說了,我也該回去做飯了。”朱大娘煩煩躁躁地說完,就離開了。
柳述摸了摸下巴,痞痞一笑:“兔肉我不愛,但野豬肉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野豬太大了,有點危險,別去了。”沈柯勸道。
“好。”
柳述嘴上答應的好好的,隔天就去蹲野豬了,本以為又要蹲個幾天,沒想到運氣還不錯,當他在啃著煮玉米時,前方忽然出現了異動,苞米桿子唰唰唰地搖晃了起來。
傍晚,沈柯難得早早回家,卻發現家里空無一人,他站在院子里,沖不遠處的山林看了半天,眼見著太陽已經落山,天空灰蒙蒙一片,正打算出門去尋找,忽然有人大喊道:“快來人幫幫忙,小五兄弟打到野豬了!”
沈柯立即循著聲音的方向跑了出去,遠遠就看見一群人拖著一頭體型龐大的野豬回來,野豬身上插了十幾只箭。
他立馬追上去,問前面打頭的朱大娘:“小五呢?”
“后面呢。”朱大娘往后指了指。
說話間,隊伍后面的幾人也走近了,只見柳述額頭腫起一個包,還有點血跡,正被朱大娘的丈夫攙扶著。
“小五!”
柳述扭頭看著他,立馬笑了起來:“阿柯,我打到野豬啦!”
沈柯三兩步走上前,從朱大娘的丈夫手里接過柳述,扶著他的肩膀,眉心擰得很緊:“還有哪里受傷了?”
“唔......”柳述指了指膝蓋, “這里也摔了一下,磕到石頭了。”
難怪要人扶著才能走呢,沈柯在他面前蹲下:“上來。”
柳述也不客氣,將弓箭交給旁人,立馬趴到他背上,忍不住邀功道:“這麼大一頭豬,可是我一個人打的哦!”
“怎麼打的?”
“野豬實在太兇猛了,我一箭射不死,就連射好多箭,然后它瘋狂亂竄,就......撞樹上了。”
“那你怎麼會受傷呢?”
“............我撞豬上了。”柳述羞恥地說完,把頭埋在他頸窩里,“不許笑。”
“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肩膀抖得可厲害著呢!”
第27章
村民們把野豬拖回去,就馬上把殺豬匠找過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野豬一聲凄厲的嚎叫,了卻殘生。
柳述坐在凳子上,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正想捂住耳朵,另一雙手去先一步貼上他的耳朵。
他扭頭回望,見雙手主人正遠遠望著殺豬的場面,眉心還微微蹙著,他忍不住笑道:“去幫朱大娘她們燒火吧。”
大家伙都知道他們這兩小子是沒辦法搞定這麼大一頭野豬的,所以自發地組織起來,男人們在外面殺豬,女人們在廚房里燒熱水,忙得風風火火,又井然有序。
反倒兩個主人在這里無所適從,沈柯給他的膝蓋擦好藥,就進廚房去幫忙了。
柳述看了幾眼殺豬匠將豬大卸八塊的場面,別開了頭,低頭擺弄著手里分叉的樹枝,然后拿起刀子削了起來,很快便做好了一個彈弓。
一個多時辰后,鍋里的肉片也出鍋了,所有人圍在院子里吃了個爽,有人特地從家里拿了酒來,男人們都喝得起勁。
柳述也喝了一些,是高粱酒,比不得他往前喝過的那些佳釀,但在此時此刻格外應景好喝。
天氣本來就熱,再加上喝酒的緣故,男人們就解開衣衫,坦胸露乳。女人們似乎也早就習慣了,在另一桌談論著她們的話題。
朱大娘指著這一桌的男人笑道:“看看,就柯兄弟和小五兄弟還遮得這麼厚實呢。”
向姐:“小年輕嘛,怕羞。”
“確實,等成親后就沒臉沒皮了。”朱大娘說著,突然笑了起來,“別說,我還挺想看這兩小年輕脫衣服的,但凡我要是再年輕個十幾歲......”
女人們全都笑起來。
“來,小五,喝酒!”朱大娘的丈夫喝完酒就變得格外豪放,杯子朝著柳述的方向說,“小五兄弟,你了不得啊,這麼大頭野豬,你一個人就打到了,也算解決我們的心頭大患了,來,干一個!”
“干了!”柳述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柯兄弟別愣著,一起來!”
“我酒量不大行,就陪你們喝一杯行嗎?”沈柯問。
“行!”
酒桌上也就對他寬容些了,大家對讀書人有種莫名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