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差點沒把他頭發燒了。
引燃柴火后,他頭也不抬地說:“好好穿衣服。”
“哦......”柳述將衣服拉起來,看著他不為所動的樣子,抿嘴又苦想了一會,忽然眼睛一亮,走到他身邊,在對方疑惑的視線中,直接側身往他腿上一坐,右手勾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公子,陪人家玩啊。”
沈柯垂眸,一字一句道:“你最好解釋一下,這些都是跟誰學的。”
柳述:......醉紅樓頭牌霓裳。
這招也不行嗎?
柳述陷入了沉思。
“你能不能先下去,火要熄了。”沈柯咬牙道。
“哦哦不好意思!”柳述趕忙離開,不敢再打擾他燒火。
早飯喝了點稠得不行的粥,再加倆皺巴巴的煮雞蛋,就要各自開始一天的勞作了。
篾匠的手藝活暫時告一段落,柳述走上了打獵的新征程。
他扛著弓箭跟沈柯一起出門,到前面山腳下分頭,沈柯叮囑道:“千萬注意安全,打不到獵物也沒關系,別讓自己受傷。”
柳述十分感動,就聽他接著說:“診金藥費都挺貴的。”
“......是的,健康最重要!”柳述嘴上雖然答應著,可在心里還鉚著一股勁,想獵個大的,證明證明他也是有實力賺錢養家的,好讓阿柯對他刮目相看。
沈柯看了眼天色:“那我走了,你也早些去吧,不然等會更熱了,這天氣真是......”
“夏日炎炎,有你才甜。”柳述壞笑著戳了戳他的胸口。
“............”沈柯沉默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這招也不行嗎?!
柳述絕望地爬著山,一邊走一邊譴責頭牌姐妹們:“撩漢技術真菜!”
更菜的是他打獵的結果,一天下來依然沒有蹲到獵物,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都是悶悶不樂的。
“沒事的,很正常,要是獵物這麼容易出現,大家也就不用做其他事,全去打獵了。我們再多點耐心,一定可以的。”沈柯安慰道。
柳述跟朵蔫了的向日葵似的,蔫頭耷腦趴在桌子上,“嗯”了一聲,還是提不起勁頭。
沈柯抬手摸摸他的腦袋,隨后從行囊里拿出一包蜜餞放在他面前:“吃完就別再傷心了。”
柳述眼睛一亮,立馬坐直了:“什麼時候買的?”
“回來的時候路過店鋪,順手買了點。”
“你哪來這麼多錢?”
“月俸挺多的,能買得起這些點心。”沈柯心虛地垂下眼睛。
“一起吃。”
柳述拿起一顆蜜餞就喂到他嘴邊,不知想起了什麼,兩人同時一愣,沈柯抬手接了過來:“不勞煩你了,我自己來吧。”
“好。”柳述一臉無辜地笑了笑,吃了幾顆后就把饞勁憋住了,要把剩下的留著,每天吃一點。
兩人還把篾匠給的大西瓜給切了,坐在院子里啃西瓜,聽著蟬鳴聲,沈柯抬起頭望著月亮,突然想到下個月就是中秋了。
這是他第一次缺席家人的中秋節,出來這麼久了,似乎最近想家的思緒也淡了許多,也不覺得那麼孤單了。
“小五。”
“嗯?”
柳述抬起頭,嘴邊都是西瓜的汁水,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卻沒等到下文,沈柯淺笑一聲:“沒事。”
“哦......”柳述低下頭,繼續愉快啃瓜。
接連蹲了三四天,終于蹲到了一只野兔子,說時遲那時快,柳述迅速拉開弓,眨眼間利箭就射中了兔子的腿。
他上前提起兔子,盯著腿看了一眼,心道打獵果然還是不一樣,平時玩這個只練練準頭就好了,靶子不會移動,真要來打獵,還是有一定程度上的誤差。
他瞄準的是肚子,卻打中了腿,不過好在是打中了,總算有點收獲。
等沈柯一回家,他就立馬指著院里的籠子說:“快看,我打到兔子了!”
“是嗎?”沈柯欣喜地走到籠子前,看著那只兔子軟綿綿地趴著,左腿上纏著布條,還有血跡滲出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它又一直流血,我就想著先給它包扎一下,但好像沒什麼效果。”柳述一臉憂愁。
沈柯將兔子抱出來,解開布條,兔子腿瑟縮了兩下,他查看完傷口,將兔子交給柳述,然后進屋找草藥,搗好藥之后抹在布條上,重新給它纏上去,道:“不一定有用,先試試吧。”
“嗯!”
隔天沈柯回到家,看見柳述更是滿面愁容,他扭頭看向籠子,果然里面又多了兩只兔子,其中一只體型很小。
“阿柯,這兩只的腿......”
柳述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沈柯立即意會,抬腳就往屋里走:“我再去弄點藥。”
上藥的時候,柳述忍不住說:“之前蹲幾天都沒有看到獵物,結果現在接二連三地出現,它們......該不會是一家人吧?”
“有可能。”沈柯將兩只兔子陸續放進籠子,看著它們三只依偎在一起,一側頭,和神色糾結的柳述對上了視線,他忽然笑了笑,“我不會做兔肉。”
柳述聽出言外之意,神色頓時輕松不少,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我也不是很愛吃兔肉啦。”
“喲,這是哪里來的兔子啊?”院門口響起朱大娘的聲音,她提著一籃子玉米走進來,笑瞇瞇地走近,欣喜道,“這不是野兔子嗎?你們去打的?”
“嗯,小五打到的。”沈柯有些驕傲地說。
“小五厲害啊!”
柳述嘿嘿笑著,下一刻就聽她說:“你們兩個大男人會做兔肉嗎?要不交給我吧,我幫你們做麻辣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