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幫你按按,不是要傷害你。”沈柯忙解釋道。
“喔......”柳述輕輕呼出口氣,也不知在輕松還是遺憾,卻轉身往外走,“我還是出去玩一會吧。”
“去哪里?”沈柯問道。
“我也不知——”柳述話未說完,門外就有人敲門,他打開一看,是張默陽,“有事?”
張默陽趾高氣昂地看了他一眼,晃晃手里的扇子,正準備優雅開口,就被柳述揪著往外走了。
“走吧,出去玩。”
“?”張默陽嚷嚷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你玩的?不對,你先給我松手!!”
兩人吵吵鬧鬧的離開客棧,沈柯從窗邊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垂下眼簾,回頭看著桌上的紙筆......難道是自己太過無趣了嗎?小五總是不帶他玩。
“你們這有青樓嗎?”柳述一本正經地問。
張默陽猝不及防地噎了一下,神色復雜:“你精力挺好啊,這大清早的,你不得給姑娘們一點休息時間啊?”
“不是,我就想讓她們摸一下我的手。”
張默陽五官都要裂開了:“那我還得夸你心慈呢?”
“你壓根就不懂!”
“我怎麼不懂,我又不是沒有摸過手!”
張默陽話音剛落,就察覺到柳述看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怎麼形容呢,就像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空洞的眼神里充斥著奇怪的欲望。
“你、你干嘛?”
“給我摸一下。”
“......嚯!你覬覦老子的美貌?!”張默陽突然嘚瑟起來,“算你有眼光,我可是——誒,誒,你往哪去呢,都說了青樓要休息的!”
柳述已經走進了旁邊的青樓,與夜晚的熱鬧不同,此時安靜得很,只有一些下人在打掃。
“客官,我們現在不迎客。”正要去休息的老鴇說道。
“還有人沒休息嗎?我只占用一炷香的時間。”
老鴇眼神十分耐人尋味,一副“你小子年紀輕輕長得如花似玉的居然一盞茶的功夫就完事了”的表情,不過看在他身邊站著張公子,便好生接待起來,將尚未洗漱的花魁叫了出來。
花魁很有職業素養,即使一身疲憊,依然保持著性感嫵媚的姿態,朝他眨眨眼,張默陽在一旁看得心花怒放。
柳述面無表情,突然伸出手:“你按一下我的手。”
花魁纖纖玉指搭了上去,剛想把身體貼過去,對方卻突然臉色一變,后退了好幾步。
“怎麼樣?”張默陽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有感覺麼?”
柳述:“有。”
張默陽:“什麼感覺?”
柳述:“......我萎了。”
張默陽:“????!”
老鴇和花魁都愣住了——出現了,最短記錄!
張默陽灰頭土臉地走出青樓,那臉色難看的好像萎掉的是他自己一樣。
“都怪你,現在她們連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張默陽嫌棄地離他兩米遠。
柳述仰天長嘆。
“喂。”不一會兒,張默陽又賤嗖嗖地湊過來,撞了下他的肩膀,“哥們,你真萎了?”
“沒有。”
“啊?”
“我明明一大早就硬邦邦的,誰知道那女人一碰我手,我就萎了。”柳述痛心疾首,“關鍵這還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我見過各種各樣的美人,都沒有對她們起歪心思......”
“我知道了哥們,你這是有病啊。”
“什麼病?”
“不孕不育。”
“要不還是找大夫看看吧,你這情況我也搞不懂,走走走,藥費我包了,還想讓你做我妹夫呢,可不能萎了。”張默陽拉著他就去找大夫。
大夫聽完病癥,對著面前的兩人看了又看,張公子他是認識的,有幾分姿色,但旁邊這人卻是更令人眼前一亮,他徐徐問道:“你說你今天大早上硬......咳,有反應,且持續時間很長,是不是因為見到自己喜歡的人了?”
柳述一怔:“喜歡的人?”
“是啊,這個人......”大夫看了眼急切的張默陽,委婉道,“興許還是個男人?”
柳述猛然瞪大了雙眼,在一陣短暫的震驚后,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也許他心底早就有了模糊的答案,只是缺乏一個令人信服的說辭。
既然大夫都這麼說了,那癥結不就找到了麼。
“沒錯。”柳述點點頭,怪不好意思地說,“就是個男人,他一碰我的手,我就......嗯。”
這下輪到張默陽震驚了:“我去!你、你你你......是不是不能做我妹夫了?”
柳述睨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快給神醫付錢吧。”
張默陽罵了句臟話,真是賠了銀子又折了妹夫。付錢的時候,柳述已經出去了,他壓低聲音問大夫:“他還有救嗎?”
大夫納悶:“他早上不是見過你?”
“是啊,怎麼了?”張默陽看著大夫一言難盡的表情,不只想到了什麼,緩緩張大了嘴,“不會吧不會吧?難道他喜歡的人是我?!”
“你可以親自去跟他求證。”
張默陽癡癡呆呆地走出醫館,卻已經找不到柳述的身影了,這是跑哪去了?害羞了?
“阿柯!”
沈柯抬起頭,看著突然跑回來的柳述,喘著氣,像是有什麼喜事一般,臉上紅彤彤的,整個人都煥發著朝氣。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沈柯也不自覺帶上了笑容。
“沒事,就是突然有點想你,回來看看你。”柳述三兩步在他對面坐下,單手托腮,笑瞇瞇地看了他一會,看得沈柯都要懷疑他出門被馬車撞傻了,才伸出自己的手,“喏,你剛剛不是要幫我按手嗎?”
“手還酸嗎?”
“酸,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