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娘家也沒什麼錢。
高莉君發誓必須奪得女兒,但獨自養育女兒需要錢,于是她的父母給她出主意,離婚可以,但至少要分得他們現在住房的一半房產。
高家猜到張軍輝在外頭有了女人,一旦可以證明這點,打離婚官司時,將對他們十分有利。但高莉君和張軍輝的婚房是張軍輝全款購買,根據新婚姻法,高莉君撈不到任何好處。而當高家打著小算盤想抓奸的時候,卻發現什麼把柄都抓不住,他們壓根沒有證據,連小三是誰都不知道。
最后他們發現,張軍輝在攤牌前,早已辦好了財產轉移,盡管他在婚姻中十分慷慨,但高莉君永遠不知道丈夫究竟有多少錢,她一直被他蒙在鼓里。他曾經對她說過,他就是喜歡她傻傻的模樣。
西施哼了一聲:“所以我就說小高傻吧,完全沒腦子,壓根不是張軍輝的對手。”
程斌看了眼手表,催促她:“趕緊把故事說完。”
“得嘞。”西施加快了語速:“然后他們就離婚了,孩子判給了高莉君,還判張軍輝每個月給她一千八百元的撫養費。現在兩人離婚都快一年了,他們還在打財產分配的官司,但我覺得小高基本沒戲。”
西施說,在離婚前,高莉君對張軍輝只有失望與厭惡。離婚后,她對他的情感轉為了痛恨。她沒想到他竟是這樣齷齪狹隘的男人。
他將她的東西從窗口扔了出去,又把她衣櫥里為數不多的衣服全部撕爛,徹底將她趕出了房門。在離婚后這段時間里,他幾乎沒去看過女兒,好像女兒不是他的似的。
而在法院判決后,他也未履行義務,一筆撫養費都沒有打給她。相反地,他還想推翻判決,讓孩子歸他,這樣,就是高莉君給他撫養費了。為此,他帶人去高莉君工作的服裝廠鬧了一回,希望給她些苦頭吃吃。
“張家不是挺有錢的嘛,怎麼會差這點兒撫養費呢?”小宓問道。
“確實,我看他對女兒的關心像是真的。”程斌說。
但西施搖起了頭:“我看小高也不像是說謊,她說他不缺錢,就是為人惡毒。要搶奪女兒不是因為親情,是為了撫養費和爭一口氣。”剛說完,她又自我否定:“不過我們都見過張軍輝,那天他確實挺著急的,特別心疼女兒的樣子,不像是演戲。”
胖胃攤出手掌,慢吞吞地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時都不知道該相信誰,怎麼說出來怎麼都不一樣的呢。”
“大概都是真的吧,”俞任杰說:“不知道事實究竟如何,他們說的都是他們心里的事實,都覺得對方十惡不赦,所以才會離婚。”
“好了好了,別展開了。”程斌轉頭看向西施:“還有什麼沒講完的嗎?”
“沒有了,都講完了,雖然和案情無關。”西施說。
“那麼,趕緊回去干活。”程斌像牧羊犬一般將他們驅散了。
第86章 失蹤的女孩(6)
下午的時候,
他們再次造訪高家。高莉君特意向工廠請了半天假,
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兩點。她在一家服裝廠里做文員,
大約是管理生產庫存,
提起采購申請之類的簡單工作。事情都不重要,
卻很瑣碎,
她每天都很繁忙。盡管為了女兒的事情已經失魂落魄,
她還是抽空去廠里處理堆積了幾天的公務,她十分害怕會丟了這份工作。
高莉君比上次顯得更為焦慮,黑眼圈也重了一些,
但她不像張軍輝那樣上來就問進展,而是急著向他們匯報:“孩子還沒找到!我們把附近都找遍了,就是找不著。”
程斌把案件進展與她說了,
接著問起了他們的社會關系:“照這樣看來,
很有可能是熟人所為,犯人可能就住在小區里,
你們有什麼特定的懷疑對象嗎?”
高莉君張開嘴巴,
轉頭望向她的父母,
兩位老人站了出來,
她則退了下去。高母問道:“確定不是張軍輝做的嗎?”
高父說:“會不會是小區里那個瘋寡婦干的?”
高父口里的瘋寡婦,
是住在四號樓里的精神病人。她的名字叫做石蕾,
自打幾年前得了精神分裂癥,大家都管她叫瘋寡婦,已經漸漸遺忘了她的本名。
石蕾曾經是個美女,
也嫁了戶好人家,
生了個可愛的女兒。但天有不測之風云,她的丈夫在幾年前出了意外死了。那天內蒙下了很大的雨,她的丈夫去那兒出差,不幸遇到泥石流,連人帶車被埋在了泥漿底下。不久后,她的女兒也去世了,原先只是一場感冒,突然轉為腦膜炎,高燒兩天后就死了。
后來石蕾就瘋了,整天披著頭發,穿著花裙子在小區里亂串,見到男人就喊她老公的名字,見到女孩就喊她女兒的名字。她的家人把她送去過精神衛生中心,在專業機構住院治療了一陣,但病情一直不見起色。精神病的治療不進醫保,家里沒錢了,就把她接了回來,管不住的時候,只好由著她發瘋。
曾聽說過瘋寡婦在小區里搶奪別人家孩子的事情,當時高家只覺得這事兒新鮮好玩,現在才開始覺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