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這才軟下口氣:“死者的妻子給上頭施加了壓力,通過上層的領導通過來的關系,知道的話你就抓緊點。”他停了停,有些不自然地問:“才過了多久怎麼又感冒了?你的身體是紙糊的啊?”
“我是肉長的!”俞任杰反駁,他一向不喜歡身體健康相關的話題。
程斌瞪了他一眼:“咳嗽沒?”
“沒有,病毒性的,你可別詛咒我。”
“沒咳就好,我給你兩天時間把報告交上來。后天我希望看到寫好的報告放在我桌上,一個錯別字都不準有,聽見沒?”
俞任杰向他擺了擺手,和趕蒼蠅似的:“行了行了,快走開!”怕被聽出語氣里的厭煩,他補了一句:“免得我把感冒過給你。”
程斌的嘴角彎了彎,說:“沒關系,我不像你。我身體好。”盡管如此,他還是識相地走開了。
兩天后,俞任杰仍是沒打好那份報告。倒不是他故意拖延,而是感冒忽然加重,燒到38度5,不得不請了病假在家躺尸一天,等燒退了才去上班。好在最近案件不多,不然估計躺棺材里都會被電話call起來去案件現場。
路過警局附近的m記時,俞任杰突發奇想進去買早餐。就在他抬頭看菜單的時候,上司的電話來了。程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酷而缺乏耐心:“今天來上班麼?”
“來。”
“身體好點沒?”
“好多了。”
“那你人呢?”
“馬上到,買個早飯就來。”
“快點!順便給我帶一份。”
“你要吃什麼?”
“有什麼可以選?”
“你等等啊…豬柳蛋漢堡、煙肉蛋漢堡、火腿漢堡、雞排漢堡、原味雞漢堡、炸薯餅、咖啡、豆漿、油條…”
“行了行了,別念了,聽得我頭疼。
把這些發條消息給我,一會兒回你。還有,我要豆漿。”
第26章 燒炭的丈夫(5)
十五分鐘后,
俞任杰帶著m記的紙袋出現在辦公室,
扔出一套給程斌。程斌抬起頭干巴巴地說了聲謝謝,
問多少錢,
俞任杰說這點錢就算了,
程斌立刻將頭埋了回去,
真不給了。俞任杰在他桌前多站了會兒才撇嘴走開。
稍后,
程斌像以前經常做的那樣,來到俞任杰桌前,撐著隔板向下看他。俞任杰以為他是來給錢的,
不料程斌開口道:“你買咖啡做什麼,我們不是有咖啡機麼?還有,報告呢?”
他問了兩個問題,
俞任杰選擇回答第一個:“哎呀,
我忘了我們有咖啡機了。”
程斌果然上當,就著這個問題繼續下去:“咖啡機離你最近,
這都能忘記,
你怎麼從不忘記發工資呢?”
工資那是人事發的,
他們不忘就行了。俞任杰沒直接說出來,
只面帶微笑看著程斌,
覺得牙根有些癢。
“這種快餐店的咖啡能好喝麼!”程斌說著伸手抓起桌上的咖啡紙杯:“這杯我幫你喝了,
你去煮杯咖啡吧。”
你個臭不要臉的,吃白食還不夠,連老子的咖啡都不放過!
俞任杰終于忍無可忍,
翻臉道:“你,
給錢!”
程斌愣了一愣,難得的失態,有些窘迫地問道:“多少錢?”
“你點了什麼來的?
在程斌的沉默中,俞任杰打開手機查詢那條花了他足足五分鐘輸入的短消息,看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眼角里滿是興奮:“我去,這都能行!”
程斌再問他多少錢的時候,他又揮了揮手,和趕蒼蠅似的:“這麼大個人了,一點小錢還要算麼?走開走開,別擋道。
”
俞任杰把程斌推開,轉身找胖胃去了:“你幫我看看m記的菜單,回答得好,我請你吃頓好的。”
胖胃連忙跑了過來,和俞任杰一頓嘰咕,最后俞任杰得出結論:“所以m記的早餐是沒有牛肉漢堡的,是吧?”
胖胃給予了肯定的答案:“早上有豬肉雞肉,就是沒有牛肉。這點他們應該改進一下,早上我也能吃一個巨無霸呀。”
“這就對了。”俞任杰說。
“什麼對了?”
俞任杰對程斌勾了勾手指,程斌知道那是在學他,黑著臉向他走來,俞任杰說:“你要的報告先不寫了,我現在要出去一次,去下m記。”
程斌板著臉,忍耐到了極限,字眼像是從喉嚨里磨出來的:“難得吃你一頓早飯,你還要回去店里算價錢麼?”
俞任杰反應了會兒,才意識到他還停留在早飯多少錢的問題上:“誰問你要錢了,我是去m記查案子。”
程斌又愣了一下,說:“等我一下,和你一起去。”
俞任杰說的m記不是警局門口這家,而是高速收費口附近那家。這天值班的收營員不是上次的那位陳小姐,店長倒還是原來那個。
俞任杰抬頭搜索著墻上的菜單,確定與警局門口那家一致。m記是大型連鎖快餐店,菜單為全市統一管理。得到這些信息后,他又確認了一遍:“早上有牛肉漢堡賣麼?”
店長笑著說:“我們的早餐里不含牛肉,但如果兩位需要,我可以額外讓廚房給你們做一份。”
他這麼說俞任杰反而覺得心里不踏實:“平時如果有客人在早上提出要購買牛肉漢堡,你們會單獨為他制作麼?”
店長的嘴角僵了僵,承認:“不會,肉還沒解凍呢。”
“我看這附近也沒什麼牛肉煎包,便利店什麼的賣早飯吧?”
“沒有,這兒就我們一家店,您想吃什麼就在這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