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小姐驚詫萬分:“既然這樣,為什麼你還要打胎?”
聽到這里,程斌與俞任杰也被激起了好奇心,不禁身體前傾。
高小姐說:“當時Amy只搖了搖頭,表情十分悲傷,她說,你不會懂的。我看她那麼憔悴的模樣,即使平時對她有些什麼看法,當時也只覺得心疼,就沒再追問。現在想想,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呢?聽Amy說過,男方的妻子挺兇悍的,不知道是不是迫于壓力她才去打胎…要知道,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真的太重要了。為了我的孩子,我可以付出我的生命。或許為了挽回家庭的話…”
高小姐在懷疑徐佳瑩交往對象的妻子。
程斌問道:“你有那個男人的聯系方式麼?”
“有。”高小姐回座位尋得了一本名片夾,抽出其中一張:“應該就是他。陪Amy復診的時候他來過,給了我一張名片,說Amy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隨時找他。”
程斌敏銳地感覺到什麼:“那時他們已經分手了?”
高小姐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那時我只覺得尷尬,畢竟他們是婚外情。現在想起來,他們應該是吵架了,我把Amy塞進那男人的車里時,Amy挺不高興的。而且為什麼要我去通知他呢,Amy有什麼事不是應該自己找他麼?”
“那是多久前發生的事情?”
“兩個月?兩三個月前吧。”
高小姐離開前,俞任杰問了最后一個問題:“Amy用的是什麼型號的手機?有密碼麼?”
“Iphone,粉色的,最新款,應該有手勢密碼。她的手機找不到了?”
“沒什麼,謝謝你。”
對徐佳瑩公司的調查到此為止,兩人驅車回警局。車子發動前,程斌盯著俞任杰的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中滿是嫌棄。
但俞任杰臉皮厚夠,坦然處之,已將安全帶系好,準備閉目養神。
程斌終于沉不住氣,從車前的紙巾盒中抽出兩張紙塞給他:“趕緊擦擦嘴,什麼形象!”
俞任杰往后視鏡里瞧了瞧,這才發現嘴唇邊一圈的咖啡色,原來是方才聽八卦太高興,不小心把美祿喝嘴上了。他尷尬地笑了一笑,擦起嘴來,無奈飲料漬已經干涸在嘴唇上,擦了幾下竟然沒全部擦掉。
程斌朝他勾了勾手指:“臉轉過來。”
俞任杰轉過頭去,張了張嘴,一聲“干嘛”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團紙巾堵上了嘴巴。程斌像是給豬搓澡一般使勁地搓他的嘴巴,怕他逃跑還用手扣住了他的腦袋,一邊擦一邊說:“幾歲的人了,連嘴都擦不干凈!”
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后,嘴唇終于干凈了,巧克力色不復存在,轉為了豬肝色。程斌看著俞任杰紅成一片的嘴唇發愣,咳了一聲:“沒控制好力度,稍微用力了點。”
俞任杰惱羞成怒:“程斌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就直說,用得著麼你!”
程斌看著他紅腫的嘴唇失笑:“我又不是故意的。有那麼痛麼,這麼計較。”
“要麼你試試?”
“你想怎麼樣…靠!俞任杰你來真的!”
兩人到警局時,活像兩個從《東成西就》里走出來的歐陽鋒。當有人問及他們嘴唇怎麼了時,程斌黑著臉回答:“吃東西過敏了。”
當問吃了什麼過敏時,俞任杰板著臉道:“蓋澆飯!”
下午,刑偵二隊開了一次案件會議。會后,程斌捂著嘴布置任務:“小宓,你繼續追查這次受害人的手機號碼,看看是否能夠定位成功。
”
“好!”小宓點頭,走了出去,馬尾在她身后來回地甩動。上次案件中盧冰的手機一直沒有定位成功,大概是關機了。在黑市中搜尋這臺手機也未果。
“潘衛,你去查下盧冰與徐佳瑩的共同之處,還有這對夫妻的背景。”程斌說著將與徐佳瑩交往的男人及其妻子的信息遞了出去。
“行啊,交給我了。”
“施茜,你與潘衛一起行動,主要打聽他們周圍人的說法。”
“了解!”西施拍著胖胃的肩膀,與他一起踏了出去。
“郝…什麼來的?”
“郝晉陽!”
“給我去催驗尸報告,讓他們加快進度。”
“好!”郝晉陽說完便沖了出去。
等眾人散去后,程斌的視線落在僅剩的一名隊員身上:“俞任杰——”
俞任杰懶洋洋地轉過身來,從捂著的嘴里掉出一個輕飄飄的“嗯”字。
“你先和我去一次醫務室。”
“……”
“我平時對你不好麼,下這麼重的手。”程斌捂著嘴說:“走,涂點藥去。”
醫護室的護士給他們的嘴唇涂上了一層類似芝麻油的藥膏,說是消腫止痛的。
程斌再說是過敏時,她可不信:“再瞎編,我就要以為你們倆接過吻了。”
越描越黑。兩人拿著藥膏快速逃離。這下嘴唇油汪汪的,更像便利店里出售的香腸了。
稍后程斌捂著嘴來到俞任杰座位前:“有空麼,到我辦公室一趟,找你整理一下案情。”
此時俞任杰正打開辦公桌的抽屜,低頭從一大袋零食中掏出兩小包燕麥巧克力,呲的一聲撕開了包裝,抬頭看到程斌時,他嚇了一跳,又立刻低頭看向手里的巧克力,滿眼的惋惜。
程斌愣了一下:“不急,你吃完再來。
”
俞任杰果真把巧克力塞進了嘴里,慢慢咀嚼起來,但再一抬頭,見到的是程斌的黑臉,他識相地快速又拆了一袋,往嘴里一扔,鼓著腮幫子站了起來,與程斌一起進了他的小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