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冰家待了將近一小時,他們最后確認了盧冰回家的路線,其父親說盧冰為人節省,上下班一般坐公交地鐵。除了城市里四通八達的地鐵,還有一部公交直達其公司附近,這部班車有晚班線,就是走的路有些多,但盧冰說可以順便鍛煉身體。
盧冰家附近的公交站點恰好在其尸體發現處兩條馬路外的地方。
兩人立刻趕去查看道路交通監控,從盧冰公司附近的攝像頭來看,盧冰昨天下班后確實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由于之后的道路沒有攝像頭,公交公司告知當晚發出的公交車恰巧沒有監控裝置,并沒拍到之后的畫面。
公交車隊安裝于車上的監控裝置經常被盜,加上日常損耗,并無預算補齊所有攝像裝置,只好將無此類設備的車輛調至晚班區間車使用——晚間逃票與車上偷盜的發生率遠小于白天。盡管如此,還是可以基本確認,盧冰當晚乘坐了公交回家。
在公交總站遇到司機老王,老王表示,好像是有一名穿著職業裝的女士在前一天搭乘了他的公交車,像是剛從公司出來的,看起來十分疲累。核對盧冰的照片后,老王表示有印象。
故兇手可能事先埋伏在盧冰住所附近,等盧冰出現后進行攻擊。但還未在附近找到真正的犯罪現場,故也可能是兇手將盧冰轉移殺死后再運送回來。
這天程斌和俞任杰只得到了手機的線索,而胖胃與洋泡菜那兒一無所獲。除了盧冰的鄰居還認識她外,街上并無人記得這人,更無任何目擊信息。
案件發生時間為凌晨,這時候路上本就廖無人煙,也是正常。
鄰居對盧冰的印象與其父母所說大致一致,姑娘特別優秀人也有修養。唯一的不同則來自于大家對她的印象,說她不太愛笑,神情看起來總覺得有些高冷。
第7章 消殞在午夜的生命(3)
第二天是周日,
程斌念在昨日全組辛苦一天的份上,
宣布大家放假休息,
等周一繼續工作。而他自己,
拖上俞任杰,
在這天造訪了盧冰工作的事務所以及她閨蜜的住宅。
兩人于上午9點集合,
俞任杰頂著一頭亂發,
眼眶發黑,程斌偏要問他睡好了沒,俞任杰指著自己的臉問:“你猜?”
程斌朝他黑眼圈看了幾眼:“昨天八點半就放你回家了,
還不夠睡麼?”
俞任杰晃了晃腦袋,似乎想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白天剛見過尸體,死得那麼慘,
誰睡得著,
要你你睡得著麼?”
“睡著了,一覺睡到大天亮。”程斌說。
俞任杰被他激起了一股無名火:“我要求放假!再沒得休息就要過勞死了!”
程斌笑了一聲,
提醒他:“本來今天就該你上班。”
刑警采取輪休制,
并沒有絕對的周末。盡管如此,
俞任杰還是憤憤:“昨天呢?昨天是美好而寶貴的周六。”
程斌點了點頭:“昨天辛苦了,
可以安排調休,
如果有機會的話…但不是今天,
我不準。”而后指著自己:“你還有的休息,我幾個月沒休息過了,我都沒埋怨,
你倒埋怨起來了,
好意思麼你。”
俞任杰瞪了他一眼:“工作態度上我可以和你學習,什麼時候我的工資也和你學習學習唄,陳隊?”
程斌遞給他一只口罩,堵住了他的嘴,而后朝他的后腦勺輕輕一拍:“走吧,再叫也得干活。”
盧冰工作的佳眾律師事務所位于中環的最外層,再過去一些就是外環。那兒林立著好些商務樓,佳眾律師事務所就位于其中的一棟,第二十層,占據兩個門面。整個事務所一共有員工二十六人,已經算同行中規模較大的了。盡管是周末,事務所還開著門,有將近十名人員在加班。
張律師作為這次的協調員前來接待:“兩位一路辛苦了,請到這邊的會議室小坐。”
俞任杰打著哈欠踏進去:“周末還加班呢?”
“有些委托人周末才有空詳談,入了這行就沒周末了。”張律師苦笑,抬頭看了眼掛鐘:“我一會兒也有事,推脫不掉,有什麼問題就現在問吧。”言下之意,我的時間十分寶貴,你們有屁快放,放完滾蛋。
程斌便直接進入正題:“請問盧冰是貴公司的員工麼?”
“是。”張律師早已準備好了她的檔案,遞給兩人:“盧冰六年前進入我們公司,從律師助理升職成律師,工作能力很強。”
檔案上除了有她的學歷,職位,還有她參與過的案子。六年的工作經歷中還有半年的外派經驗,為客戶公司提供法律咨詢服務。
“盧冰平時的為人怎麼樣?”
“員工的私生活我不關心,光是從工作來看,是個很有責任心的女孩,很努力,也很聰明。”
“與同事的相處呢?”
“這個麼…我沒看到有任何的不妥。盧冰與同事的關系一直挺好,沒什麼沖突,有沖突也只是針對工作,也就稱不上真正的沖突了吧。
”
“能說說工作中的沖突麼,再小的也可以。”見張律師眉間浮現慍色,程斌改口:“不一定是貴公司的同事之間,與競爭對手之間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