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了?”
“你之前和沈筱的事,為什麼不和我說?”
“我,我看你最近剛離婚,沒想煩你。”
“離個婚而已。”顧燃無所謂道,好像只是解了個約,她揍完人總算冷靜了點,坐到他旁邊,“顧烆,你對沈筱到底是什麼想法?”
“我以前就是直的,沒想過會對男的……”
“你他媽再敢說一句你直?”顧燃一聽顧烆說這話就火大,臟話都飆出來了。
“我不知道。”顧烆垂下腦袋,誠實地說,“姐,我太亂了。是你自己和我說過的,人這一輩子遇到真正能愛上的太難了,實在找不到也可以隨便湊合談場戀愛,但是不能隨便說愛忽悠人,不是麼?”
顧燃沉默了會兒,嘆:“顧烆,沈筱這人……你姐我這些年什麼人都見過,就是沒見過比他還純,還較真的。他絕對不是能跟人湊合,跟人‘玩’的那種人,你沒確定自己的心意,就別碰他。”
顧烆抓抓頭發,把頭低得更低了。
顧燃手頭還忙著,飛回國內了,讓顧烆再有事就記得打電話問她。
顧烆接連幾天,忍著沒再找沈筱。
晚上悶得不行,開車出去透氣,有意無意又路過了沈筱會去的那家酒吧。
顧烆約了之前的朋友去了隔壁。
酒過三巡,他醉醺醺問:“到底什麼是愛啊?”
朋友被他這問題問得一愣,大笑起來,“哈哈哈,臥槽你顧大少什麼時候會問這種問題了?”
顧烆心里煩悶,沒心思跟他瞎鬧,收緊眼瞳橫他一眼。
那人咳了下,老實回答了:“這種事,說復雜很復雜,說簡單也很簡單。”
顧烆:“挑簡單了說。”
“那就,看到這個人,你會想親想摸想睡,想跟這人一直呆在一起,不想她被人搶走,沒她不行……”
顧烆喝得爛醉,迷迷糊糊中給沈筱發了條語音,再后來好像看到了沈筱,他想說話但被人扶著出去了。
顧烆恢復點意識時朋友的那位學姐正洗好澡坐在床邊。
“你醒啦,這醒酒藥還挺好用的。”美女嬌聲湊了過來,“顧少……”
顧烆一個激靈彈下了床,他打開手機,看到自己還真給沈筱發了條語音。
顧烆險些魂飛魄散,他又當場打了個電話給朋友問了下細節。
朋友說他中途給誰發語音說什麼“想你了”,結果來了個男的。
雖然那男的長得特別好看讓同性看了都得犯迷糊,但跟顧玩得夠熟的都知道顧是鐵直,問起來那人也說自己只是顧烆的故友。
他們哄笑著以為顧烆找錯了人,最后索性讓學姐送他回去泄火了。
顧烆給沈筱打電話,關機了。
他連夜去酒吧找了沈筱,也沒見到。
最后他沖去了沈筱家門口。
顧烆按了好一會兒門鈴,沒人開,又跑到了樓下。
他想到杜文強的資料,點開助理發來的文件劃到聯系方式處,按照上面放出來過的號碼給杜文強打了電話。
“誰啊?”杜文強其實對一般人態度還挺好的,剛接電話時語氣松散,但一聽到顧烆自報家門就立馬炸了。
“你他媽管他在哪兒干什麼?你都找別的美女了還指望他可著你一個人隨叫隨到?”杜文強對著他一通罵,“顧烆,你這種傻逼怎麼配讓沈筱喜歡十年的啊?好在他現在應該也能徹底看清你什麼德行另找別人了,你也他媽趕緊放過沈筱吧。”
“你,你說什麼?”顧烆被“喜歡了十年”那幾個關鍵字震懵了,少有的沒和杜文強吵回去,“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他在哪兒?當然在溫哥那兒了。溫哥也追了他十年,現在也該輪到他上位了吧。”
“你胡說!”
“我怎麼胡說?他這麼規矩的人這麼晚都沒在家你說能是什麼原因?你之前沒大晚上把他叫出去過嗎?”
“嘖嘖,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還約定過,你膩了就會回國吧,現在你不是已經找別的美女去了嗎?趕緊他媽滾吧!”
“你別掛電話,告訴我他們在哪兒!”
“呵,你個蠢蛋慢慢找去吧!說不定找到時候兩人都顛鸞倒鳳不知多少來回了。”杜文強惡狠狠懟他,掛斷了電話。
顧烆放下手機,只要一想到沈筱正在和別人做跟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心臟疼得像要裂開。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顧烆淋著雨,突然想起了和沈筱決裂的那一天,也是這樣的雨。
沈筱喜歡他嗎?喜歡了他,整整十年……
難怪那天沈筱揍完他從包廂出去,站在雨地里說別再往來時都不敢回頭看他,難怪后來就徹底消失,杳無音訊。
顧烆想起和沈筱以前的種種,明明很明顯,他怎麼會看不出的呢?
他怎麼能傻逼兮兮地以為那就是好哥們間的小打小鬧還跟人慪氣?怎麼能十年后都睡了人家還想著繼續稱兄道弟?怎麼還敢把人當炮丨友一次次地傷害他的?
顧烆在外頭無頭蒼蠅一樣冒著大雨亂轉,雖然知道沈筱關機,他還是又打了過去。
一遍一遍打過去,好像這樣就能得到一點安慰。
不知第多少遍時,電話突然被摁了接聽。
顧烆幾乎已經絕望,還以為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