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過往前塵,但凡是個有正常三觀的人都會覺得惡心。
顧凌野輟學的事情,大概在他母親那里,還是他個人不愿意上學。
但顧俊彥清楚,那是因為顧凌野上不了學了。
后來顧凌野打工的各種地方,都被顧父和柳音干涉,他們是沖著逼顧凌野死去的。
至于理由……
當然是因為顧凌野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可事實上,他們從來沒有養過顧凌野。
在那之前凌霜霜一直帶著顧凌野,后來出了國,也是凌霜霜負責他的一切生活開銷。
他們敢做出那些事情,無非就是仗著凌霜霜鞭長莫及,而顧凌野不希望他的母親再和他們有任何牽連。
按理來說,接受過正常教育的顧俊彥,會厭惡自己的父母,會親近顧凌野母子倆。
就像是過往他表現出來的那樣。
可古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他是這兩人的孩子,骨子里就不是什麼好人。
在發現顧凌野先養大他們的胃口,慢慢報復的時候,顧俊彥的第一反應就是鼓動他的父母。
鼓動他們去要錢,鼓動他們辱罵他。
這樣就更方便他在顧凌野面前做個好弟弟。
在知道顧凌野的報復計劃后,顧俊彥也只是沉默著,并沒有阻止。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偏向顧凌野。
而是因為,等到報復計劃正式開始的時候,他就可以徹底脫離那兩個人。
可惜,后來這人不好騙了,也懶得與他們虛與委蛇了。
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極寒剛來不久時,跟顧凌野幾次接觸在眼前浮現。
顧俊彥猜到那個金發青年有秘密,或許和他想得不一樣。
但沒關系,消息傳出去后,總有人會相信,并且為之付諸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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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費盡心機的算計,并不能給安心睡眠的兩人帶來影響。
兩人上午十點多才從被窩里爬起來。
昨晚辛勤耕耘了一晚上的老農一睜眼,就要開始伺候自家的這一畝三分地。
伺候的那塊地水汪汪粉嘟嘟。
被顧凌野從被子里撈出來,蘇皎軟趴趴的,把自己塞進顧凌野的懷里,不動了。
懷里多了個秤砣,顧凌野拿著擰干的毛巾探進他衣服里。
將后背也擦了一遍,顧凌野抱著人出了臥室。
聽見他們出門,沙發上探出五個腦袋來。
是餓狠了的毛茸茸們。
顧凌野把懷里的小男朋友塞進去,隨手點燃了火桌下的炭火。
“你再醒會兒神。”
蘇皎點點腦袋,將臉埋到了狗狗身上,深吸一口氣。
“呸呸呸!”
伸手在團子們身上一摸,厚厚的毛發就掉了下來。
蘇皎:……
他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身上是一副什麼模樣了。
糾結了兩秒,他還是放棄糾結,反正顧凌野會愿意給他打理的。
蘇皎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對比起來小小一只的懶懶被撈到了胸前抱住,滿滿當當。
顧凌野動作迅速地喂好養牲,出來前順手把地里的籮筐拎到路上。
等他出來,沙發上的蘇皎已經被毛茸茸們埋掉了。
顧凌野把人翻出來看了眼。
柔軟的臉蛋沾了一臉的毛,顧凌野無奈嘆息,伸手將他臉上的毛發給清理掉,將人調整了下睡姿。
早飯很快出爐,睡得香噴噴蘇皎被撈出來。
兩人吃飽喝足,也沒打算繼續沒有干完的活。
蘇皎身上不舒服,只是坐著都屁股疼。
外界陰云密布,風雪交加,光線黯淡得可憐。
屋子里也就黑沉沉的,仿佛夜晚。
桌上燭火跳躍,火塘里烈火炎炎。
在沙發上又補了一覺,蘇皎總算是清醒了些。
翻找出書來,跟顧凌野一起打發時間。
他的身體這一不舒服,就休息了兩天才好。
等到好轉些,地里的菜是不能繼續等下去了,只能回到空間里忙到熱火朝天。
這幾天外面的雪又大了起來,大山上忙碌的人影都消失了大半,只偶爾有人來往,顯示他們還沒有休息。
門被敲響的時候,空間里的兩人是意外的。
在地里忙活了大半天,彼此身上都不怎麼干凈。
蘇皎看了看,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給脫了,讓顧凌野先打理自己,他回到客廳里,打開屋門。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老熟人劉隊長。
不過這一次,他的身后還跟了幾個異能者戰士。
蘇皎多看了兩眼,好奇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劉隊長咳嗽一聲,“那什麼,有家長找你們。”
蘇皎:?
站在前面的一群人讓開,一只碩大的虎頭探出來,狹長的虎目帶著高高在上的審視。
蘇皎更震驚了,“你們還訓老虎?”
那哪里敢咯!
一群人連連搖頭,劉隊長道:“這是只野生東北虎,已經覺醒了異能,能聽懂人話。”
他頓了頓,“你們家那個小老虎,很有可能是它的孩子。”
蘇皎:……
“不是我杠啊。”
“那什麼,我們這里是南方。”
野生東北虎,它不在東北也就算了,跑南方來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事情,劉隊長他們就不知道了。
蘇皎糾結了一秒鐘,很快放棄刨根究底,讓這批特殊的客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