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愉悅,喬伊樂了,毫無誠意道歉。
“啊,抱歉,忘了——唔!”
打敗白鴿懲罰似的啄了下他耳垂,再落回欄桿上時,似乎已經失去了操控,變回普通的鴿子。
喬伊捂著耳朵愣愣眨眼:剛才那下算啥?文森特啄的還是鴿子啄的??
至于安德烈這邊,越發放肆的侍讀同學顯然就沒文森特這麼好說話了。
望著抱起胳膊,明顯準備秋后算賬的安德烈,喬伊有點慌。
他總覺得剛穿過來時安德烈對他挺客氣的,但現在儼然是一副男媽媽的姿態。
“安德烈……”
喬伊訕訕開口,他不知道該怎麼糊弄過去,才能盡可能讓安德烈不在意凜越的問題。
然而安德烈冷冷打斷他:“少爺,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不能吐露,我不會過問的。”
喬伊一怔:“……誒?”
“不過,我是真的很失望。”
安德烈暗紅色的眼底沉了沉,流露出一絲委屈:“我說過,我會對您獻出畢生的忠誠吧。”
喬伊尷尬眨眨眼:“……呃,是。”
少年聲音猛然升高:“那您為什麼不能多信任我一點!”
喬伊怔了怔,安德烈很少對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向來確實挺對不起安德烈的,對方是真心待他,但他因為特殊原因,沒辦法回報這種真心。喬伊微頓時慌亂又愧疚:“我……我沒有不信任你,只是……”
實在說不出理由,喬伊終于還是無奈嘆口氣,低聲道:“……對不起。”
安德烈緊泯住嘴唇。雖說他很想知道少爺到底為什麼要背著他做這些事,但他很清楚,自己不愿看到少爺對他露出這種表情。
他是少爺選來的侍讀,是對少爺奉出絕對忠心的人。
少爺的一切選擇和行為他都會百分百支持,他唯一想要的,不過是讓少爺露出笑臉而已。
“……少爺,您不該對我說這種話,永遠都不該。”
安德烈嘴角溢出一絲苦笑,他抬手拂過少爺的額發,輕聲道:“如果您有不能說出口的理由,那不說就是了。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讓您看到我的真心,讓您愿意對我傾吐心事。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會不懈努力。”
喬伊愣了下,安德烈的話如同一根羽毛,輕輕地蹭了下他的心尖。
他嘴唇微張,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
然而,安德烈已經收回手,抱起胳膊嚴厲地望向他——
“雖然如此,但還是麻煩您到我房里來一趟。作為您的侍讀,我有責任全面檢查一下您在那個鬼地方是否遭受了什麼!”
喬伊:“???”
喬伊:“什麼意思?喂,等等——”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旅店的工作人員很疑惑地聽到某間房內傳來意味不明、但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喂,不、不要碰那里!很癢了!”
“唔……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工作時撞到了吧……”
“你……你在生什麼氣啊!我又沒干什麼見不得人的工作,只是……嗚嗯……只是擦地板而已……!”
“喂!為什麼連擦地板都不可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乖乖當廢物,什麼活都不干!”
檢查直到深夜。
以至于第二天喬伊頂著黑眼圈來吃早飯,碰到科林時對方立刻便露出曖昧的笑容。
“早安,公主殿下,您昨晚真是……”
“忘掉!記賬上!”
“好的,承蒙您的惠顧。”
大美人先生笑而不語。
麻蛋,喬伊有一種自己又被開了車的感覺。
被安德烈強行摁著檢查,喬伊有種自己是外出撒野的貓崽,回到家被貓媽媽強行舔毛洗澡的感覺。
這讓他跟本沒時間溜到凜越房間解釋,更沒時間完成自己此行的終極目標——說服凜越將人打包帶回王城藏起來。
然而翹家溜出來已經是大罪,安德烈不追究已經算好的了;第二天一早安德烈便收拾行李打道回府,喬伊實在沒臉提出再多呆幾天的要求。
心神不寧地收拾行李,直到馬車已經備好,喬伊都沒逮到機會和凜越說句話。
顯然,凜越對他昨晚撇清關系的行為很不滿,一個早上都沒用正眼瞧他。
喬伊滿心絕望。
感覺自己到手的老婆飛了……
這幅肉眼可見的低氣壓讓安德烈有點在意。
雖說他對同少爺一起出來的兩位感覺有些微妙——怎麼說呢,就像是主人回到家,家貓聞到主人身上有一股野貓味兒的感覺。
但那兩位畢竟是少爺的朋友,以后說不定再也見不著面了,安德烈糾結了一下,還是提醒道:“少爺,不和那兩位道別嗎?”
喬伊一愣:“誒,可、可以嗎!”
話一出口他又覺得自己的問題有點傻,不過還是感激地看了安德烈一眼,連忙下車去找科林和凜越。
說來有些奇怪,凜越不來送自己就算了,科林也沒有,甚至沒主動來提結賬的事。
不過喬伊沒想這麼多,快速奔回旅店,還好兩人都還沒走,正看起來相當“和睦”的坐在一起吃早飯。
注意到喬伊的身影,科林似乎絲毫不意外。
笑著對喬伊招招手:“公主殿下快來,這家的蛋撻味道很不錯~”
這種朋友間閑聊的語氣讓喬伊無奈又好笑。
說來科林算是他在這個世界中除原作人物以外第一個用心接觸的人,雖然貪財了點,但一路上給了他很多幫助,是一位重要而又獨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