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拾閉眼想象了一下,嗯,想象不到。
“你在想什麼?”
“我、我在想,你那時候,是什麼,樣子。”
溫拾把宋庭玉拽到了電視機前,指著上面坐在賭桌前面,嘴里叼著牙簽邪魅一笑的男演員,“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溫拾這部改編自某位大佬生涯的電影有些過時,宋庭玉那時候已經不太流行這種锃亮程度好似一口大黑鍋似的摩絲頭了,而且,“那時候我才十七歲。”怎麼會像這電影里的叔叔輩一樣?
“十七歲?”溫拾震驚,
“是。”五爺頷首,那時候諸多場合還沒什麼年齡限制,娛/樂/城里也要專門給名門少爺小姐們準備來消遣的地方。
溫拾更好奇那時候的宋庭玉是什麼樣子了,只是在家族相冊里也沒看到,大約是那段時間宋家風雨飄搖,誰都沒有照相的心情,所以那段時間宋庭玉的照片并沒有叫溫拾找到。
他想知道小五爺是什麼樣的,只有找人問。
中午將搶到手的那幾十件奶粉送來的宋武成了溫拾第一個采訪對象,說起十七八的五爺是什麼樣子,宋武就一個字‘帥’。
“具體一點呢?”
“現在這邊火的那堆奶油小生都比不上五爺一根頭發絲。”宋武真誠道,像是宋庭玉的腦殘粉一般。
阿四一聽也湊過來,“五爺當年在港灣可是男女通殺。”當初不知道多少人家起過聯姻的心思,甚至還有人想出資拯救宋家于水火之中然后叫宋庭玉以身相許。
可惜這爛俗的戲碼五爺不演,沒成為什麼大戶人家的贅婿,沒想到多年后還是‘贅’給了溫拾,連兒子都是跟溫拾的姓。
溫拾覺得他找兩個宋庭玉死忠粉問這件事就是個錯誤,阿四和宋武除了把宋庭玉夸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就沒有別的話可說了。
但偏偏溫拾想知道的更具體一點,比如那時候的宋庭玉是什麼發型,喜歡穿什麼衣服,臉上有沒有青春痘。
至于五爺自己的回答:“那時候和現在,好像沒什麼差別。”
這回答真是說瞎話都不打草稿的程度。
溫拾好奇了一個中午,最終懷揣著這點好奇進入了夢鄉。
他是在一輛車的后座醒過來的,被綁怕了的溫拾差點以為自己又被擄走了,但好在車上的氣味很是熟悉,像宋庭玉常開的虎頭奔上面的味道。
氣味這種東西是很難造假的,所以溫拾莫名篤定這輛車是宋庭玉的。
車內的座椅配飾和虎頭奔卻全然不同,椅子很舒服,但從腳墊和座椅靠背可以看出,這是很老的車型,雖然干干凈凈,像是新的一般。
溫拾扒著窗戶往外瞧,發現這里是個地下車庫,周圍還停了幾輛老爺車型,不,是這整個地庫,都是老爺車,溫拾坐這老爺車車頭前還立著一個漂亮的小金人。
他當是宋庭玉在跟他開玩笑,嘗試推門下車,卻發現車門是從外面上鎖的,“咦?”
難道是要自己在這里等著?
溫拾試探拍了拍窗,可車庫里一個人都沒有。
正當溫拾探著腦袋繼續往外張望的時候,他背后的車門發出‘咔噠’的解鎖聲,而后被人從外拉開。
小溫一秒回頭,站在車門前的男人、不,男孩微微蹙眉,“你是誰?”
溫拾被出現在眼前的男孩震驚地說不出話,他‘啊’了一聲,而后問:“宋庭玉?”
“你認識我?”穿著鉚釘皮衣的宋庭玉單手搭著車門,背過身的那只手已經摸到了后腰上的匕首,很顯然,他的車里不該出現一個年輕男人,哪怕這人認識他。
但是港灣就那麼屁大點,他剛接手宋家,有幾個是不認識他的。
十七歲的宋五爺顯然還沒有之后那麼成熟健美,身形有些單薄,但個頭依舊很高,他需要彎腰,才能和坐在車后座的溫拾對視,他留著很風流的發型,兩側四六分的劉海有些長,又紛紛向后吹出紋理,沒有用任何發膠,規整而蓬松。
原本就漂亮到不像凡人的面孔此刻還有幾分沒有褪去的稚嫩和青澀,更顯得雌雄莫辯,眼角下的痣仍舊在它該在的位置,卻給了這張臉一種額外的桀驁不馴。
心撲撲跳了兩下的溫拾相信了阿四說的:‘那時候的五爺男女通殺’。
“你到底是誰?”宋庭玉伸手在溫拾眼前打了個響指,他放棄了摸匕首,因為眼前長了一雙水靈靈眼睛的男人看起來智商不太高。
如果是殺手,他應該在自己開門那一瞬間就撲上來了。
溫拾被問住了,可怎麼自我介紹才算合適?
我是你老公,還是你孩子爹,咱倆是結婚關系。
這樣會不會把面前清嫩的小五爺嚇到?
可轉念一想,這是自己的夢,那還不是自己說的算嗎?
“我是你老公。”溫拾拍著自己的胸口道:“我們結婚了,還有一個孩子。”
年輕的宋庭玉瞇起眼,而后伸手順了一把自己額前落下的碎發,現在他知道面前男人的身份了,很明顯,這是剛從港灣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