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灣從前的分化政黨自打宋庭玉嶄露頭角就無數次拋出橄欖枝,希望他能參與政治,政界需要這樣的人才;甚至如果宋庭玉沒有離開港灣,那麼如今的港灣商會主席一定是他。
“說句大逆不道的,港灣如果沒有回歸,五爺也沒有到內陸,那他就是這地方的這個。”宋武豎起大拇指,宋庭玉的傳奇人生足以寫本自傳,一定暢銷海內外。
溫拾對宋庭玉的厲害經歷有了具象化的理解,當然不排除宋武有夸大的成分,但很明顯,港灣是宋庭玉最初大顯身手且大獲成功的地方,他如果留在港灣,風頭會比現在還盛,就這樣一走了之,真的不會后悔嗎?
宋庭玉鼓勵溫拾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不要被家庭和孩子絆住腳,他也該鼓勵宋庭玉去做他引以為傲的事情,不要因為他和孩子,做出會后悔的選擇。
“宋武,這幾天五爺在港灣還有什麼要處理的事情,你直接告訴他,讓他做決定,不要一味拒絕。”溫拾這些天也玩夠了,港灣在他眼里就是紙醉金迷富麗堂皇外加海鮮好吃這幾個印象詞,宋庭玉不需要陪著他四處溜達,也該處理些正經事了。
“哎?可是五爺說——”
“照我說的做吧,我會告訴他的。”溫拾笑笑。
他不敢想象宋庭玉這樣風采非常的人像是陳周明一樣只會在家里做家務,當然,不是說做家務的陳少爺不好,只是溫拾意識到,認真工作強勢非常的宋庭玉才是宋庭玉。
他喜歡的這個人,就該高高在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宋庭玉還不知道他被溫拾安排上了一連串的行程,他現在眼里只有甜品臺上最后一塊櫻桃派,這是溫拾叮囑他說想吃的。
在五爺拎起餐刀準備把櫻桃派放進碟子里時,旁邊一柄叉子搶先一步,宋禮書也喜歡櫻桃派,餐桌上只有一塊了,她當然不會讓給別人。
宋庭玉沉默地看著姐姐的碟子里的櫻桃派。
宋禮書瞥他,“聽說你這些天在港灣誰都沒見?宋庭玉,你現在是越來越會得罪人了。”
“我來這里是帶著溫拾玩的,不是為了見他們的。”
“那你知道什麼叫禮貌嗎?你就這麼著急要和港灣割席?”
好吧,都已經二十六還是一如既往討人嫌沒禮貌的弟弟,宋禮書是不指望他懂了。
“我的確不想留在這里了,以后這里的事情都會交給李元洲代理,他們想見,見他就是了。”
“李元洲和你一樣嗎?他們想見的是你。”宋禮書放下手里的刀叉,抱胸道:“我不知道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但是已經有風言風語傳你要離開港灣再也不回來了,你這樣一走,宋家怎麼辦?”
“我在或不在,有股份的人該拿的錢一分都不會少。”宋庭玉如是道,錢不少就是了,還想要他怎麼做,家長里短什麼都要管嗎?
“別的我不管,你將來要不要讓你的孩子繼承宋家都無所謂,但現在宋家在你手上,你就不該這樣做。”宋禮書從不指望宋庭玉能有什麼家族榮譽感,但最起碼的,他不能這樣逃避。
這會顯得宋家人很遜。
“如果你敢這樣做,我肯定會告訴大姐的。
”到時候回到京市,宋念琴一定天天在宋庭玉耳朵邊念叨。
這威脅,是有點威懾力的。
宋禮書端起最后一碟櫻桃派,臨走前道:“還有,曾毅元也知道你回來了,他這些天一直在打聽你的行程,不過你放心,我和你也不熟,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想做什麼?”宋庭玉還當這討人厭的臭蟲不會再出現在他眼前了,他都為他們之間的恩怨感到厭煩了,卻不知道為什麼曾毅元一直狗改不了吃屎。
“我怎麼知道?你覺得我和他很熟嗎?”宋禮書瞪他。
她和姓曾的只有做生意上的明面往來好嗎,現在連生意上的往來都要結束了。
“無論怎樣,謝謝你的提醒,”宋禮書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我不知道他在賣加料的東西,如果知道,我不會和他合作。”宋禮書是有底線的,有些東西,再掙錢她都不可能碰。
“哦。”
“哦?”宋庭玉這幅‘與他無關’的德行真的很欠打,她好不容易拉下臉說一次好聽話,“你這是什麼反應啊!”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宋禮書抬腿就要走。
宋庭玉道:“姐姐。”
“干什麼?”這稱呼真是闊別已久了。
“你要真的感謝我,就把你碟子里的櫻桃派留下。”五爺抬手一指。
都是一家人,謝來謝去這種空話就免了,還是做點實際的好。
“你什麼時候喜歡吃櫻桃派了?”他不是一直都不愛吃甜食嗎?
“溫拾要吃,這是最后一塊了。”
宋禮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做夢吧,我才不可能讓給你,想吃等下一份。”
她倆還是不對付的姐弟,宋禮書還是發自內心討厭這個弟弟,這點應該永遠都不會變,但在‘不對付’之前,她們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保護彼此,是天性也是本能。
好在溫拾回來的時候,新的櫻桃派也送了上來,剛烤好的,還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