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了。”原本是有這個計劃,但那是在不知道溫拾懷孕前的計劃,后來因為養胎就錯過了時機。
外加溫拾知道他那一場婚禮花了多少錢后,不知道喋喋不休了多少次‘這輩子就結一次’來安慰那些飛走的票子,宋庭玉估摸他也不會同意再來一次了。
和蘭姨確認了菜單,宋庭玉回了房間,溫拾還一個人等著呢。
溫拾聽到他開門的聲音,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他要質問,卻還有種心虛的感覺,可能因為他后知后覺發現自己翻了宋庭玉的抽屜,卻沒經過人家的同意,好像有點侵犯隱私——不對,都結婚了,宋庭玉身上什麼地方他沒看過,還有什麼隱私不隱私的!
“怎麼了?”五爺感覺他這闊別已久的房間,雖然干凈,但還是有種若有若無的霉味。
不回來住才是個好選擇。
“你在干什麼?”
溫拾擋在床頭柜前,緊張開口:“我剛剛想找一找你小時候的照片什麼的,然后翻了一下你的柜子——”
“照片?你告訴蘭姨,讓她幫你拿。”宋家有個極其熱衷攝影的宋知畫,加上從前宋家舉辦各種宴會也有請攝影師拍攝記錄,所以相冊和相片的數量眾多,“應該在樓上的公共書房里放著,很多,你可以看很久。”
“是嗎?”溫拾來了興趣,往前邁了一步。
就這一步,露出了他背后床頭柜上放著的漆黑□□。
“你把那個找出來了?”宋庭玉微微抿唇。
“對!”溫拾一回頭,想起他要問的事,繃起臉“這是真的嗎?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還放在床頭柜里,還有那一大堆刀!”
“這不是我的。”宋庭玉看出溫拾有點緊張,拉住小溫的手,實話實說。
這把槍款式太老了,現在就連配套的子彈都很難買到,收藏價值已經高于它產生的威力了。
“之所以在我這里,是因為這是別人輸給我的。”
宋庭玉拿起那把槍,撥動了一下嘎達嘎達作響的輪.盤,這把槍是當初他和曾毅元交鋒的證據,現在看到,宋庭玉覺得當初他真的有些瘋狂,因為這把槍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時,輪.盤里可不是空的,那里面有一枚子彈——這就是輪.盤賭局。
只是沒打進宋庭玉的腦袋里。
這場游戲是做莊家的曾毅元提出的,宋庭玉膽大包天出現在曾家的地盤上,就該按照曾家的游戲規則來,只有這個游戲,是完全不會被莊家操縱的。
至于最后宋庭玉是有去無回也好,還是吉人天相也罷,曾毅元得意道:“我都跟你玩到底。”
“好。”宋庭玉當時天不怕地不怕,面無表情舉起那把槍頂在太陽穴。
曾毅元用毒蛇樣的眼神盯緊了他,期待宋庭玉在眼前腦漿開花。
只可惜,宋庭玉命大,他一把拍下那放空的□□,游戲輪到了曾毅元。
曾毅元那時也只不過和宋庭玉一樣剛成年,他只是抱著最大的惡意想彰顯他比宋庭玉厲害威風,可在冷冰冰的槍械面前,他沒有宋庭玉那樣的膽子,于是推出一個曾家的馬仔出來,馬仔哆嗦著手摁下扳機,血當場噴到了曾毅元身上。
用他人做替死鬼,曾毅元讓宋庭玉惡心至極。
所以宋庭玉打斷了曾毅元的鼻梁,不,當時他是抱著把這個人弄死的心情讓曾毅元后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
“他是瘋子嗎?!”溫拾攥緊了拳頭,“他有沒有坐牢!?這樣的人渣就該遭到報應!”
宋庭玉也想曾毅元遭到懲罰,但很顯然沒有,那把槍是上世紀的物件,是曾家拍賣行里的一件藏品,那個被推出來的馬仔也是自己開的槍,當時警察到場,沒收了槍械,甚至沒把曾毅元抓走看管。
而兩人被摁著談和那天,曾毅元把這把原本已經被收走的槍送給了宋庭玉。
這看似示好的示威,證明了他們兩個誰也無法真正置對方于死地。
沖動和武力對他們兩個來說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只會連累無辜。
不過宋庭玉總有種直覺,曾毅元長久不了。
“你也是瘋子!”溫拾后知后覺簡直更想錘膽大包天的宋庭玉,“你當時都不怕嗎?”萬一宋庭玉的腦袋也像西瓜一樣碎了呢?
“不怕。”宋庭玉講氣死人的實話。
那時候宋家被欺壓,宋知畫差點被綁架,他整日都生活在一種極端的情緒之中,根本不知天高地厚。
趕在溫拾要罵人的下一秒,宋庭玉道:“不過現在知道怕了。”
五爺摸摸小溫的臉,“而且我想,當時的我如果知道以后會遇到你,也不會這樣大膽。”
如果他沒那麼幸運,就那麼死了,他這輩子就沒機會見到溫拾了。
“你現在還在做這種事嗎?”現在的宋庭玉顛覆了溫拾之前的全部認知,他一直以為宋庭玉是極端理性而強大的,沒想到是極端瘋狂而不知死活的。
“沒有。”宋庭玉否認。
“真的嗎?”
“當然。”
溫拾不信,宋庭玉今天給他的驚喜和驚嚇都太多了,多到像是他從未認識這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