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玉重新低下頭。
“你這人真是冷漠無情,這麼久不見,談完公事就趕我走?要不是齊樂那小子,我都不知道你都有孩子了!你跟我說實話,這孩子是怎麼來的?你不會真的在外面找了個女人吧?”薛仲棠把正事一扔,在桃花鎮快憋出毛病的嘴巴總算有了發泄的地方,他好奇宋庭玉是從哪弄來的孩子。
誰知對面英俊瀟灑的宋五爺突然抬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了他。
“干嘛?你這是什麼眼神?”就好像在看大雨里淋濕的喪家犬似的?
薛仲棠低頭看看自己,雖然他是有一陣子沒買新衣服了,但也不至于落魄到要被這麼看的地步吧?
“不干嘛。”純粹是可憐。
“那你到底是——”怎麼弄來的孩子捏?教教他,將來他和溫浪也得有個娃,養兒防老。
“和你沒關系。”
宋庭玉覺得薛仲棠從某種意義上看也是可憐人,估計以溫浪現在的打算,是絕對不可能主動讓他知道十一的存在。
五爺試想了一下如果溫拾懷著孕的時候偷偷跑掉,生下小胖也不肯讓他知道,那宋庭玉會有種毀滅世界的沖動。
“別的不說,我要當孩子干.爹。”薛仲棠掏出一個小盒,“滿月禮我都準備好了。”
“什麼東西?”
“金鐲子,實心的。孩子借我玩玩?”
“不要,拿走。”宋庭玉才不會為了一對金鐲子把自己兒子交給一個不靠譜的干.爹。
“我才不,”掏出來的禮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薛仲棠把一雙金鐲子敲下,“聽溫浪說寶寶已經睡了,那明天我再來看看我好兒子。”
這話差點讓他挨了宋庭玉的揍。
宋庭玉把薛仲棠要來看孩子的事情告訴了溫拾。
溫拾立馬緊張起來,“你沒有把十一的存在告訴他吧?”
“沒有。”宋庭玉不是話多的人,更何況,他還不想和溫拾分居。
“那就好,等明天,讓早教老師和溫浪把十一帶出去吧。”溫拾也怕薛仲棠撞上十一,那就完蛋了。
“溫拾,這樣做真的好嗎?”
薛仲棠情史確實爛透了,作為一個情人,他絕對不是良配。但作為一個父親,他還沒有被試用過,宋庭玉也是有了小胖,才明白孩子到底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而爸爸這個身份又讓他多了多少自豪和責任。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剝奪了做父親的權利和資格——有些可憐。
“我也不知道。”溫拾明白宋庭玉的意思,他也覺得,這樣做對薛仲棠不公平。
可他和溫浪的開始就是錯誤,這場鬧劇該休止了,如果這時候讓薛仲棠意識到十一的存在,那他只會無休無止的糾纏。
就算不糾纏,如果要爭十一的撫養權,那時候溫浪又要怎麼辦?
“他應該不會這麼做。”搶奪孩子,不是薛仲棠的行事風格,他只會以孩子為理由,死皮賴臉留在溫浪身邊招人煩。
“可用十一絆住浪子也不對呀,其實如果他們兩個能夠保持距離只共同撫養孩子我也沒有意見。”這樣還可以幫溫浪分擔一點身上的壓力,也能讓小十一從小享受兩份完整的愛,但明顯不可能。
薛仲棠看見溫浪就像是狗看到了肉骨頭,不沖上去叼進嘴里不罷休的模樣。
狗看到骨頭的時候,可不會知道問問肉骨頭愿不愿意被吃。
溫拾知道隱瞞十一的存在對薛仲棠來說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但人心本就有偏頗、有袒護,薛仲棠的死活他不關心,他只在乎自己的弟弟開不開心,情不情愿。
溫浪雖然不說,但溫拾知道,他不想讓十一和薛仲棠相認。
所以,溫拾不放心地拍拍宋庭玉的肩膀,“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說好了,你是站在我這邊的。”
這話說得像小孩子拉幫結派似的幼稚。
“當然。”宋庭玉摸摸溫拾的腦袋,“我不會告訴他的。”
第二天一早,得知薛仲棠還要來的溫浪,在溫拾的建議下,帶上十一和早教老師一起去市里了。
而薛仲棠來的很巧,正好和溫浪錯開了時間,得知溫浪出門,他有點失望。
不過沒關系,他可以不要臉地在宋家留到溫浪回來,反正他只有見到溫浪才會離開。
而醒過來身邊就沒了哥哥的小胖有點氣不順,不至于嚎啕大哭,但也是一張臭臉。
這胖少爺可不是對誰都笑臉相迎的甜心十一,而是對所有陌生人都懷揣敵意的惡魔寶寶。
對于一個勁拿寶寶搖鈴在他面前逗趣的薛仲棠,厭煩的只差翻白眼了。
薛仲棠扶著搖籃一看,“我的天,真像啊。”這看冷冰冰的臭臉簡直跟宋庭玉一樣一樣的,一看就是五爺的種。
“讓干.爹抱抱?”人類對幼崽都有極強的包容,就好比宋庭玉的臉上出現這種表情只會讓薛仲棠磨牙想揍人,但這小胖墩崽子卻讓薛仲棠想捏他嬰兒肥的小臉兒。
溫拾雖然看到他家胖小子不太樂意的表情,但是心底對薛仲棠那一點點愧疚,還是讓他點頭把小胖送到了薛仲棠的懷里,算是一點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