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合伙人的楊見春在來拜訪時知道溫拾有了個大胖小子,手里的茶杯沒拿住,直接撒了一褲子的熱茶,狼狽不已。
天知道溫拾才多大歲數,和自己差不多同齡?竟然就當了爹?
“所以你消失這麼久,是去弄這個孩子了?”楊見春就說他看溫拾越看越覺得這許久不見的合伙人身上閃動著一種慈愛的光輝,現在弄清楚了, 這光輝稱之為‘父性’也不為過。
“有一部分這個原因。”溫拾點頭,沒有說謊, 楊見春也不是外人。
楊見春一個男大學生,連女朋友的嘴都還沒親過, 托溫拾的福,直接越級晉升了叔叔輩,“孩子是不是滿月了?這第一次見面,我這個當叔叔的是不是該帶個紅包來?”
這也沒有提前通知他,所以除了財務報表和一籃子探病水果,他什麼都沒帶來。
“不用,沒有過滿月,周歲再說吧。”溫拾笑瞇瞇道。
因為他恢復的比一般人慢了點,小胖滿月酒時他才剛剛出院,家里一籮筐的事情,這滿月酒就沒有大擺,只在家里給小胖拍了滿月照,家人間吃了頓飯。
楊見春得到機會,抱了抱毛茸茸正處在固定睡眠時間的乖巧小胖,這沉甸甸的小東西壓在他臂彎里撅著小嘴的可愛模樣簡直叫男大生想迅速無痛當爹!
于是他厚著臉皮問溫拾,“寶寶有干.爹了嗎?”
雖然這次沒有帶紅包,但下次他一定記包一個厚厚的來!
小胖的干.爹是個搶手位置,宋五爺那邊有齊樂、鐘之擇、薛仲棠正搶破頭競爭上崗,不過五爺不屑于給自己兒子認干.爹,申請挨個打了回去。
想要孩子自己不會生嗎?
哦,忘了他們幾個連老婆都沒有。
溫拾覺得這倒沒關系,也是因為喜歡小胖、想親近孩子才會有這個想法,更何況只是當干.爹而已,又不是要當親爹。
于是楊見春成了小胖第一個掛牌干.爹。
每每補習班清閑,他跟著溫拾回家看孩子的次數也多起來,順利在宋家混成了個臉熟。
在見過十一,并得知這是溫拾弟弟的孩子,并且溫拾的弟弟還在備戰高考后,楊見春明白了,“你們家是祖傳的結婚早,生娃早,對嗎?”
已婚生子,肯定不是他們這個年紀該干的尋常事,對嗎?
單方面把年紀輕輕已婚生子歸類為少不經事一步踏錯的溫浪也想邀請程臨安來家里看看十一。
程老師自打知道溫浪孩子的存在,就心心念念等著來看寶寶,給十一準備的小男孩玩具都買一籮筐了,翹首以盼,等著被邀請。
但這家里溫浪說的不算,他得問問溫拾。
“當然可以。”溫拾對程臨安的印象很好,同時滿意弟弟交到朋友,“程老師是個好人。”
“我也這樣覺得。”溫浪認真點頭。
坐在溫拾身旁看新聞的宋五爺抖了抖手上的日報,在記憶里搜索了一圈,精準捕捉,“是上次到醫院的那個人?”
“是他。”溫拾點頭。
“他真的只是想來看十一嗎?”宋庭玉記得那個男人,但他比這遲鈍的兄弟倆精明太多了,當時在醫院里,五爺就對那位老師上趕著的‘敬業’有所懷疑。
得知自己小叔子到現在都沒和這個人劃清界限,甚至還邀請他到家里看孩子——五爺的懷疑似乎已經成真了。
“不然還能干什麼?”溫拾聽出宋庭玉話里的玄機,但不明白。
“不干什麼,這樣最好。”五爺收起報紙,攬住溫拾的腰。
無所謂,這老師看上的又不是他的老婆。
程臨安選了個周末,拎著大包小包上門,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溫浪住的地方還是叫他小小吃了一驚。
程臨安家里也算中產階層,父母從商供得起他留學,但比起這種占地一座山在家里養孔雀挖魚池的人家,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不過良好的修養讓程臨安處變不驚,儀態大方,和溫拾還有一眾在家的宋家人問了好。
溫浪沒多做客套,直奔主題,把程臨安帶往嬰兒房,“走吧,這個點十一正好在做早教,沒有睡覺,可以跟你待一會。”
他們倆的身影一消失,懷揣兩顆善于發現八卦眼珠的宋小幺急不可待追問:“這是溫浪的新男朋友嗎?看起來還不錯哎!他是做什麼的?家里又是干什麼的?”
溫拾搖頭,“不是,程老師和浪子只是朋友。”
宋觀棋聽了一耳朵:“那程老師對溫浪是真的很照顧了。”
她也是做老師的,除了剛上班那幾年,對年級里一些勤奮但生活困難的學生會多加注意,平時是絕對不會和學生走的這麼近的。
有些事情一旦被曲解,那是有理也說不清。
宋知畫撇嘴,“真的嗎?”她不信。
完全沒意識到弟弟危險的溫拾這人天生遲鈍,就從他完全沒看出來當年的霍銘城和溫廣原懷揣著些別樣心思,應該就不太能指望他瞧出藏的更深的程臨安別有覬覦。
至于溫浪,他是能感覺到程臨安一些區別對待,但要說是為了學生好,是一個老師的責任心,也完全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