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上睡衣準備去找孩子,卻被宋庭玉抓住了衣服帶子,“你去哪?”
“去給孩子喂奶。”
“不是不給他吃嗎?”
“這不是還有嗎?沒了就不給了。“溫拾有點難以啟齒地低頭,主要是真的很不舒服,他自己試過擠了擠,但可能是不得要領,痛的他額頭冒汗,還沒有緩解,叫人發愁。
宋五爺繼續扯那睡衣的帶子,靠在床頭,冷淡道:“不給他嘗。”
要萬一把小胖慣的挑嘴,以后再也不喝奶粉只找溫拾了怎麼辦?
宋庭玉還是有點了解自己兒子那張貪吃的嘴的。
打一開始給胖少爺買的就是高級特供奶粉,有一次奶粉快喝光了,宋知畫送過來新的時隨便買的大眾牌子,給這小子沖好了是一口不喝,大人都看不出這奶粉有什麼差別,只是胖少爺活像是在給他喂毒藥,抗拒十足。
溫拾聲音低低的,“可我有點難受。”
“難受我來幫你。”宋庭玉將那衣服長長的綢緞帶子緩緩收進手心,“總之不給他喝。”
溫拾覺得宋庭玉說的也對,小胖的嘴除了哭就是吃。
于是小溫自己爬了過去,扒著宋庭玉的肩膀遲疑,“可是你會嗎?”
宋庭玉撥開溫拾鎖骨下方的第一顆扣子,“試試就知道了。”
事實證明,小孩子靠本能吮吸,大人——倒是也能靠本能。
溫拾胸口倒是不漲了,就是細軟的皮肉上全是齒痕,衣服一磨就生疼。
宋庭玉倒是饜足至極,表示他隨時都可以‘幫忙’,讓溫拾不這麼難受。
于是第二天趙澤霖的蒲公英水一送到手邊,被折騰了半夜的小溫立馬抱著桶噸噸噸喝,這東西不能再留,不喂小的喂大的他也沒好到哪里去。
小胖還不知道自己被親爹搶去了珍貴口糧,他擁有了吸引興趣的新‘玩具’,時不時就被溫浪拎到搖籃里,雖然不情愿但不得不維持一個得體微笑的十一。
別說,溫容璋同志還挺喜歡這個哥哥的,他總想碰十一,十一就總是往他碰不到的地方爬,氣的胖少爺張嘴大叫。
溫浪往往是一邊刷題一邊在嬰兒房看著倆小東西,他這邊正被慘痛的文綜打擊著,侄子細嫩的小尖嗓就叫喚起來了。
溫浪立馬放下筆走過去,檢查小胖的尿布,干干凈凈,也還沒到要吃奶的時候,“是想找爸爸嗎?爸爸不是剛來看過你嗎?”
溫拾進書房處理工作前剛來看過這小祖宗。
小胖和他的小叔面面相覷,“啊!”
要哥哥!
縮在角落的十一,偏頭看向搖籃外的世界,腦袋失落地抵著搖籃框架,一聲不吭。
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我看小少爺是想和十一玩。”站在一旁的保姆道,她看到了小胖向十一招手的全過程。
“十一啊,好好陪弟弟,爸爸現在很忙。”溫浪呼啦了兩把自己兒子的腦袋,他現在真的已經要忙轉向了。
三月初,距離高考也就只有三個月了。
可溫浪這考試成績還是有點不理想。
他本來把這件事歸咎于生了孩子有點影響智商。
結果同樣生了孩子的溫拾做理綜試卷練手的時候連草稿紙都不需要,果不其然,最終他哥的理綜只差二十分滿分。
偏偏,溫浪還是一直在學校里學習的那個,溫拾可是從沒復習過高考知識,光顧著做生意生孩子,做題還能又快又準,成績好到令人艷羨,看起來是半點沒有‘一孕傻三年’的征兆。
溫拾安慰溫浪,“我也沒有一點沒看,補習班的題冊都是我匯總的,刷了不少題。”所以這也算是正常發揮了。
畢竟溫拾上輩子做過的題,可能是溫浪的幾十倍,以現在的時代水平想弄出來能難倒他的新題型,還是有些困難。
溫浪信了,但是,“哥,你為什麼不像之前一樣學文了?”
不止溫浪好奇這件事,連周斯年看到溫拾在做理綜卷子都不解,分明溫拾是能寫出滿分高考作文的文學水準,繼續學文不才是專業對口嗎?
文科沒有原主好的溫拾訕笑兩聲:“學文學理對我來說都一樣。”
要是學文,他可能就要丟人了,畢竟溫拾自己就是作文寫不好的一號選手,去補習班旁聽語文作文模塊試講的時候,他比學生還要認真。
宋庭玉對溫拾學文還是學理都沒有意見,他只有一點小小的希望,那就是溫拾選大學最好還是留在京市。
以溫拾的成績,想不留在京市都難。
可憐溫浪就沒這麼輕松選學校了,程臨安私下和他談過幾次,意思就是不要好高騖遠,就算不是京市,外地也有很多不錯的本科學校,如臨近的燕城有師范大學和科技大學,都不錯。
溫浪知道,但是他困難在是不是要把十一也一起帶到他上學的城市去。
到了六月,十一也還沒有滿周歲,留在京市或者帶到其他地方交給保姆,溫浪都有點不放心。
程臨安不知道溫浪還有別的牽掛,但他看出溫浪有些不情愿,于是建議道:“如果你真的只想上京市的大學,那再復讀一年也不是不行,我們這里,有的學生復讀了兩三年才考上心儀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