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拾不勝感激,要不是宋念琴提前和他講了,他恐怕連準備禮物的時間都沒有。
可要在這麼重要的日子送宋庭玉什麼,又讓溫拾犯難了。
溫拾手上雖然有了點閑錢,但也僅僅是有點,要是想給宋庭玉買點符合他格調的奢侈品還是有些困難。
說句做夢的,溫拾甚至想給宋庭玉買輛新車,當初砸了五爺的汽車玻璃,才有了此后種種,這麼一看,那虎頭奔簡直就是他們兩個的月老。
但在溫拾向阿四了解到那和虎頭奔差不多檔次的汽車售價后,這個念頭就熄滅了,果然,他雖然賺錢了,但還是買不起,就是把他賣了都買不起。
悶頭在書房想了一下午的溫拾決定不為難自己,當晚趴在被窩里,晃晃宋五爺,“庭玉,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在五爺眼里,臨睡前,他剛洗完澡渾身香噴噴的小媳婦爬上床,趴到他在胸口處,眼巴巴望著他,問他‘有什麼想要的嗎’——這個問題,就是明晃晃的勾.引和暗示。
于是,宋庭玉原本在摸溫拾肚子的手往下探了過去,另一只手捧上溫拾的臉,輕輕碰了碰鼻尖,那堪比妲己的臉浮現貪念和愛意,“當然想要。”
察覺作亂的手,溫拾臉黑了,“不是說這個——”
“那是什麼?”在溫拾掙扎的間隙,宋庭玉已經擒著他的腰把人拎到了身上,趙澤霖講這個動作不會碰到肚子里的孩子,可以放心大膽一些。
“我問的想要的東西。”溫拾支著宋庭玉的胸口,低頭俯視男人。
“沒有。”
宋五爺是屬于那種物欲不高的人,這種物欲不高得益于,這世上沒有正在出售他卻買不到、買不起的東西,他想要什麼,都會在短時間內拿到手,輕而易舉。
錢太多,花不完,是會煩的。
送有錢人禮物真是這世上最困難的事情。
溫拾垂頭喪氣。
“你想給我買東西嗎?”溫拾落寞的表情實在太明顯,宋庭玉輕而易舉洞悉他的念頭。
抬手摸摸溫拾的臉,五爺沉聲道:“你送什麼我都會喜歡。”
因為這世上最珍貴的非賣品,溫拾已經給他了。
周末是五爺的生日,全家人都得到齊。
雙胞胎慣例一到周五就從學校回來,周斯年順路買了個小陀螺送新生兒。
雖然以十一在地上爬都困難的現狀,玩得到這陀螺還要等上許久,但周斯年還是得到了親手抱抱十一的機會。
十一很乖,他總是輾轉從保姆手里到宋家小姐手里,再從宋家小姐手里到他伯伯溫拾手里,這位宋宅小團寵臨危不懼,從不大喊大叫,也不哭哭唧唧,保持一個鎮定到不像嬰兒的笑容,親切地對待每一位想抱抱他的客人。
周大少爺緊張的腿都軟了:“小舅舅,他好軟,是不是沒骨頭啊,我好怕碰壞他!不行了,我的心都要融化了,他在看著我笑哎——”
“不行不行,我腿真的軟了!”
溫拾忙從周斯年手中接過孩子,看向沉默地仿佛一座石雕的周斯言,“斯言,你要抱一抱嗎?”
“算了。”周斯言拒絕,他不會抱孩子,怕摔了,所以還是不嘗試的好。
和雙胞胎見面,溫拾找到了可以商量的人,“這周末是你們舅舅的生日,你們準備送什麼?”
“這周末是舅舅的生日?”周斯年大驚。
“舅舅的生日啊。”雖然說是為了宋庭玉慶祝生日,但周斯言覺得這天其實更像是宋家人的慣例家宴,而不是獨屬于宋庭玉的特殊日子,“他一向都不收禮物,所以久而久之,我們也不送了。
”
一旁的周大少突然道:“我想起來了,四年前我送過舅舅一張賀卡,但是他好像沒有很開心的樣子,相當冷漠,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自打那之后,周斯年就只送宋庭玉最真摯的祝福了。
“那是因為他把舅舅的名字寫錯了。”周斯言解釋,宋庭玉也不是那麼冷漠無情,他純粹為已經上初中還會寫錯常用字的外甥未來的文學素質擔憂。
沒從雙胞胎這邊得到什麼好靈感的溫拾午后在花園消食遇到了打電話的宋觀棋。
宋觀棋臉色有些不好,說話的時候音調比平時溫柔的樣子高了幾個度,最終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宋二小姐一把掛斷了電話,氣的眼眶都有些紅。
無意撞見人家私事的溫拾本想偷偷溜走,卻為時已晚。
宋觀棋戴眼鏡,視力好的不得了,“溫拾?”
“二姐。”小溫訕訕停下腳步。
“真的是你。”宋觀棋松了口氣,要是換做其他人撞見,說不準她還要解釋一番,“你怎麼在這里,不休息一會嗎?”
“中午吃多了,我在院子里走走,消食。”
宋觀棋想起溫拾吃飯時胃口極好的樣子,笑了笑,“這樣啊,最近已經不難受了吧?”
“好多了。”吃的好睡得好,除了那小東西會在肚子里打拳,一切順利。
宋觀棋看著溫拾那連大衣都有些遮掩不住的肚子,神色復雜,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明天是庭玉的生日,我準備給他做個蛋糕,你要來一起嗎?你應該也還沒想到送他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