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眼睛就這麼大,長大之后,得迷倒多少小姑娘?”
“還這麼白,沒黃疸,挺好的。”
“是哎,他真的好白,”宋知畫看看孩子,又看看小麥色肌膚的溫浪,“這膚色沒有隨溫浪,那是隨了另一個人嗎?”
溫浪還沒什麼反應,喝鮮榨橙汁的溫拾先嗆到了,宋知畫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十一的嬰兒狀態的確和溫浪沒什麼相似的地方,甚至那圓溜溜眼珠旁有些上揚的眼尾,簡直就是從薛仲棠身上照著拓下來的。
沒什麼反應的溫浪忙給他哥順后背,點頭,”應該是,膚色沒有隨我。“
“那溫浪,你以后要自己一個人撫養十一嗎?你和那個人,再也不往來了嗎?”
宋知畫真的很好奇,這一直沒出現的孩子爸爸到底是什麼樣的殺千刀。
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要了?這麼可愛的娃娃一出生就沒爸爸,真是半點都不負責任。
“要我說,不往來可以,但孩子的撫養費得找他要,這孩子也有他一半基因呢。”宋知畫雖然不知道溫浪和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情況,但該溫浪的,一分都不能少。
宋念琴聽到妹妹的話,也沒反駁,畢竟她親手帶大過倆兒子,養育一個孩子絕不是給口飯給件衣服那麼輕松的事情,時間金錢精力成本都高的不得了。
宋念琴從沒操心過錢,只付出時間和精力,周正時不時還幫忙帶一帶,那雙胞胎五歲前都夠讓她頭疼,眼角那點細紋,全是那時候長出來的。
溫浪這又要掙錢,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去上課,這任務艱巨的堪比登月。
“你一個人帶孩子,確實困難。”宋念琴道:“現在孩子還小,連爬都不會,等長大點,會動會走了,才真是挑戰。”
溫浪道:“沒關系,我有準備,而且我不想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這就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那給十一找個繼父呢?你考慮過嗎?”宋知畫眨眼,她可知道那薛仲棠上門找了溫浪好幾次,還送了禮物來,明顯是對溫浪有意思。
雖然薛仲棠從前在京市的風評實在不好,但是,這大半年卻沒聽過他有什麼小道傳聞,好像專注忙事業來著,收心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以薛仲棠的家世和能力,足夠給溫浪和十一很好很好的生活了。
宋知畫投薛仲棠一票,她就愛看這種花花公子為愛收心的戲碼。
“這種事情也得看緣分了。”離開薛仲棠后,溫浪還真沒遇上惹他心動的男人。
倒也不是說他還喜歡薛仲棠。
只是,真的沒有足夠驚艷的人出現。
溫浪想的很簡單,沒有愛情又不會像沒錢一樣那麼窘迫,他有孩子有哥哥有生活,現在的日子,以及知足了。
月子結束,溫浪就開始正常上學了,多虧了鄭臨安來幫他開小灶,遲了一個月回到學校,溫浪的程度也沒差太多。
生活看似都回歸了正軌。
只有五爺的苦日子還沒結束,甚至因為小十一到了家里,全家上下的重心都偏向了這個小嬰兒,已經不止溫拾經常因為過于關注孩子而忽視了宋五爺。
連宋家幾位小姐,對五爺都可以說不聞不問,置之不理了。
十一月十二日,是宋庭玉的生日。
十一月十號,管家提醒宋念琴翻日歷,宋大小姐才一拍腦袋想起來這獨特的一天。
最近家里的事實在是太多,溫浪和小十一住了回來,小寶寶的照料宋念琴也關注著,宋觀棋正在商定和未婚夫的具體婚期,想在十二月底前定下,不再拖到明年去,宋知畫的母親也三番四次打電話催促女兒和陳少爺的婚事,想讓兩人先回港灣來訂婚。
就是因為事趕事堆到了一起,宋庭玉的生日在混亂的日子里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宋庭玉他其實不過生日,打小如此。
他出生沒多久,親媽就離世了,和母親忌日相差無幾的生日,總歸不太吉利。
老五爺也總是懷念那位逝去的太太,于是宋庭玉小的時候,他從沒為這個兒子興師動眾地大辦過生日宴,往往就是一塊蛋糕一些禮物那樣糊弄過去。
宋庭玉似乎也從不在意這件事,生日對他而言,就和尋常日子沒什麼區別,而宋念琴嫁到京市的時候,每年都會在這時候給國外的弟弟寄去生日禮物,再打個越洋電話。
后來舉家搬到京市,宋念琴才開始做主為宋庭玉慶祝生日。
說是慶祝,只是在冷冰冰又漠不關心這日子的五爺眼前,它也慶祝不起來。
辦宴會免了,又不是六十大壽;送禮物也免了,五爺也不愛拆禮物——于是,最終也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定個蛋糕,勉強吹個蠟燭。
可今年不一樣了。
這是宋庭玉成家以來,第一個生日。
比宋家人更該記得宋庭玉生日的人,出現了。
宋念琴把溫拾找來了書房,“庭玉后天過生日。“
從溫拾茫然和驚訝的表情來看,宋念琴篤定他也不知道,“沒事,不是整數,也不需要大操大辦,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我怕你不清楚,才提前告訴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