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這一雙黑亮亮的招子,宋庭玉很喜歡,每次親幾下額頭都要順著眉峰落到那薄薄的眼皮上,親的溫拾直癢。
要是就為了這點工作戴上厚啤酒瓶子底的眼鏡片子,把眼睛戴木了,戴突成魚眼睛了,宋庭玉會想打人,打溫拾屁股也是打人。
溫拾戴著那不到一百度的金絲邊眼鏡,老學究似的用鋼筆支了支鏡子邊緣,他現在明白宋庭玉為什麼不近視還戴平光鏡,這眼鏡一戴確實顯得年紀上去了,有種有文化的成熟。
他還挺喜歡戴眼鏡的,宋庭玉要他平時就摘下來,戴眼鏡不方便。
溫拾胡攪蠻纏地抵抗:“沒感覺做事情不方便,而且我這和你的眼鏡看起來還是情侶款——”
這話直接給宋庭玉氣笑了。
他一把抓過椅子上的人,含住那胡言亂語的嘴巴,這樣的親密舉動擠的溫拾的鏡片一歪,將將要滑落鼻尖兒,打斷了那含情脈脈的瞬間。
宋庭玉的唇放棄了繼續深吻,挪到溫拾臉頰摩挲,聲音撩起一把火,喑啞著發問:“現在是不是不太方便?”
勾著五爺脖子準備索吻的溫拾一把抓下臉上的鏡子,認真點頭。
不方便,太不方便了,平時絕對不戴了。
臨近開學的最后兩周,因為溫拾突然居家辦公,溫浪只能把少年宮保潔的工作辭掉。
要是叫溫拾知道溫浪都快生了還在外面偷偷打工,估摸著溫浪自打這時候直到生產都就只能出現在他哥的眼皮子底下了,被溫拾看的死死的。
不過這樣的好處就是,他和溫拾雙雙都有了閑暇時光,總算可以一起約著去市區嘗嘗那快餐店的冰激凌蛋筒,溫浪掏的錢。
比起夏日午后蒸騰起滾滾熱浪的街道,快餐店里就是遮陰避暑的好地方,溫拾和溫浪都不是熱衷于逛街的人,便一致決定在快餐店坐到阿四到點開車來接他們。
他們遇上了接侄女下暑期最后一次繪畫板的程臨安,這個暑假溫浪和程臨安算得上是天天見了。
程老師當之無愧的五好叔叔,每天都準點兒接送小侄女上下課。
之前等公交車的間隙溫浪也問起過,程臨安說他們全家住在一起,其他家庭成員工作都比較忙,只有他是當老師的,寒暑假清閑的不得了,照顧小侄女的事就落到他身上了。
“這是程老師,學校里交外文的。”溫浪引著程臨安和溫拾兩相見面,“這是我哥。”
程臨安道:“我記得,原來你是溫同學的哥哥,上學期的時候,你天天來接他下學對吧?”
“是我。”程臨安長得一表人才,溫拾本質是個有點看臉的顏控,好感頓時倍增。
他突然明白溫浪為什麼對外文那麼感興趣,那麼努力學了,誰有一個這樣英俊瀟灑為人親和的老師還不努力學習那真的問心有愧。
程臨安和溫拾轉頭就為溫浪在學校的表現聊起來了,成人學校也沒什麼開家長會的習慣,溫拾到現在除了溫浪自愿上交的成績單,還從不知道溫浪在學校是什麼樣的平時表現。
一聽親哥問這個,溫浪緊張起來了,眼珠子一個勁看坐在小方桌對面的程臨安,企圖發出點信號暗示一下。
程臨安笑笑,微微頷首,領悟了溫浪的意思,“溫同學在學校表現很好,他很認真,入學的時候成績雖然有些不理想,但期末的時候,排名提升了好大一截,這樣看來,他明年想要順利高考,是沒問題的。
”
雖然溫拾自己就是半個老師,對弟弟的水平一眼就能判斷出來,但這跟親耳從弟弟帶班老師口中聽到肯定還是有區別的。
溫拾松了一口氣,能參加高考上大學就好,他就說溫浪的腦瓜子不笨,就差點學習的契機而已。
溫浪也松了一口氣,還好程臨安沒提自己最開始在外文課上光低著頭心理抗拒不學習的事情。
眼看暑假就要結束了,雙胞胎的父親周正結束出差從外地趕回來了,他還帶回來了給溫拾和宋庭玉的賀喜禮物。
周正這次去一個鄉鎮上突擊檢查的時候,在當地大集市看到就那種賣手工布鞋的婆婆,攤子上有紅色的,小孩子穿的虎頭鞋。
他早在電話里聽宋念琴講了溫拾懷孕的事情,震驚之余,他這個姐夫怎麼也得表示一下,錢財這種東西,周正也沒有,于是就買了幾雙做工精細寓意也好的虎頭鞋帶了回來,和宋念琴一起交給了溫拾。
這是溫拾自打懷孕以來,收到最可愛的禮物。
周正說:“小孩子長得快,所以我買了三雙,尺碼越來越大,那賣鞋的婆婆說,這三雙最少能穿到孩子兩歲。”
宋念琴也喜歡那漂亮的鞋子,周正這禮物選的可人心,“正好,到時候再做幾身衣服,配一起能穿著拍滿月照和百天照,當年斯言和斯年抓周時候的鞋子衣服我都留著呢。”
如周正一般看著嚴謹古板的人也把溫拾懷孕看做尋常事,這樣的態度,叫溫拾在家的日子半點也不焦慮他越來越大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