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溫拾不以為意,工作認真有什麼用,感情上還是個不值得托付的。
他由衷希望這礦場開起來后,薛仲棠要忙的事情多一點再多一點,這樣,他就沒工夫去騷擾溫浪。
溫浪現在心里邊兒只有學習充實提高自己,沒有小情小愛。
九月初溫浪就要開學,他早早跟溫拾講過要,等開學后要上課到臨盆前一天,絕不會被生孩子這件事情拖了學習的后退。
雖然趙澤霖對這件事很不滿,他還指望在溫浪身上積累些給男人助產接生的經驗,好以后用在溫拾身上。
眼看就要到了炸山的時間,開礦場參觀的人都已經被接引到了安全地點,等待那山頭第一聲轟響,開啟埋藏在底下的金庫。
溫拾還有點忐忑這山能不能炸成,別到時候竄出來個攔路虎。
宋庭玉看出他的擔心,“放心,一切順利。”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宋五爺早早就派人盯住了那些老頑固,這些人今天別說到礦山前丟人現眼鬧動靜了,就是出門兒的困難。
但他們限制人身自由的不是宋庭玉。
是昨天茅塞頓開的柳泉。
村子里年輕人對礦區的開發大多秉持歡欣鼓舞的態度,和家里長輩的念頭迥然不同。
柳泉昨下午回去就把這些年輕人聚在一起開了個會,大意就是看住他們家里不省心鬧著要礦區辦不下去的老頭,如果真的在開礦的時候出了什麼人身風險,那這只能算是意外,甚至有可能,礦場還會告他們妨礙罪,討要賠償。
年輕人,大多是比老頑固好說話的。
一聽這,各個都回了家,看住了家里的老頭。
“爸,您都一把年紀了,就別折騰了,再說,人家那麼大一個礦場,是頂掙錢的生意,咱們小老百姓的命就是搭里面人家也不見得會關停。”
“再說,我還準備去那兒上班兒呢,您這樣鬧,讓我怎麼去應聘啊?別給我丟人了,我才不想和你似的,天天就侍弄那幾塊地,從早到晚都沒個消停。”下礦還能三班倒呢。
就這樣,那些商量著來鬧的人,一個都沒出現的礦山附近,到底都上了點年紀,胳膊實在擰不過家里年輕力壯的小年輕。
溫村長也被兒子堵在了家里,氣的他抄起鞋底子抽溫廣原的后背,“你這個王八蛋不孝子!你是誰的種?你爹的話不聽,聽那個姓柳的——”
溫廣原一聲不吭,把屋門一關,往門前一坐,用腳蹬上門,里面的老頭就是蓄力猛推,也打不開。
他才不是聽柳泉的話,昨兒自家老頭在宴席上刁難溫拾的事他都聽說了。
溫廣原也覺得,這和溫拾有什麼相干,這樣一鬧,他還怎麼有臉去見溫拾。
把溫村長堵在家里,不過也就是兌現了當初那句“有事就來找哥,哥一定幫你”。
遠處傳來一聲穿云的巨響。
提前埋藏好的炸藥到點準時發力,猛然迸發的力量將一座小山的山頭炸成飛灰和巨石,滾滾濃煙升起,已經站的的足夠遠。卻還能感到山體碎裂那一刻,腳下大地都被撼動搖晃,仿佛下一刻就要開裂。
明明只是圍觀,都叫人有些腳軟。
溫拾心都跳快了幾拍,下意識捏緊了宋庭玉的手。
“怎麼?”
“沒事。”溫拾低頭,盯著自己的肚子,企圖看到點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
他感覺剛剛肚子里的孩子,好像跟著顫了一下。
第75章 預產期
肚子里有什麼東西在動的感覺很怪異, 溫拾一開始以為是他吃壞了肚子,但很快,那時不時就出現一次, 輕飄飄地像是羽毛掃過腹腔表面的輕觸, 明顯和吃壞肚子的腸胃蠕動大相徑庭。
就好像一顆泡泡落到溫拾的肚皮上,發出啵唧聲碎裂開來一般, 很輕又很鮮明。
好幾個晚上溫拾被這肚皮的癢意弄醒, 還以為自己是被蚊子叮了,忍不住偷偷伸手把突出來的肚皮抓的都是紅道子,叫宋庭玉發現后, 制止了溫拾利爪撓癢的行為,輕輕給他順肚皮, 一摸就是一整夜。
“這是胎動, ”趙澤霖照例給溫拾檢查聽到這件事,解釋道:“嚴格意義上也不是胎動,只是胎兒開始骨骼發育, 體型變大后在羊水里自然浮動,已經能讓你感覺到了。”
將近四個月的胎兒體長達到16公分,肚子里揣個這麼大的東西,隨便動動都會有感覺。
做b超的時候,果然前幾個月那一團看不清輪廓的小東西已經出現了清楚的四肢,是一個小人的模樣了。
溫拾把自己的b超和溫浪的做了對比,發現這倆小東西的區別, 只是一個大點一個小點而已,黑白的二維照, 都是小娃娃模樣。
但,溫拾的肚子卻只比將要卸貨的溫浪小那麼一點點了, 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溫浪這個胎位肚皮不僅不突出,五個月多大現在還多大,對腰背似乎也沒什麼負擔感。
他不像溫拾站一段時間就腰疼,仰面躺久了也腰疼,晚上得側躺或者腰下墊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