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拾還不知道那跟他胳膊一樣長的帝王蟹已經飛走了,光喝個粥眼睛都高興的瞇成了一條縫,誠懇地跟五爺道了謝。
宋庭玉看他吃的高興,突然提起:“知畫昨天晚上問我知不知道你最近不太舒服,讓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宋小幺明著勸了溫拾幾次,但溫拾這個孕吐就是沒得治,每次都是含糊過去,于是她直接找上了自己親哥。
溫拾想不到宋知畫這樣關心他,摸摸肚子,“是不是也該告訴他們了?”
宋庭玉等的就是這句話,“確實不能再拖了。”
宋庭玉召集全家表示有個消息要宣布的時候,宋念琴高興壞了,她看溫拾悶葫蘆的樣子,還以為這孩子得被藏到五六個月肚子大起來藏不住了,才被公布出來。
被叫回家的宋觀棋和不明白又出什麼事的宋知畫面面相覷,“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宋知畫吃起桌上的楊梅來,這些天他們家餐桌上的水果都特別新鮮好吃大顆飽滿,這全是宋庭玉找人從產地弄過來的。
平時家里吃喝這種事,都輪不到宋五爺親自操心,讓管家去采辦就是了,不過管家采辦,倒也做不到宋庭玉這樣把人家的樹都給承包下來的地步。
要公布時,溫拾還有點不安,他又生出了退縮的心思,想著要不要拖一拖,再過一陣子再說。
但宋庭玉一遍遍告訴他,不用擔心,也不用太過在意,這不是征求她們的意見,只是通知她們而已。
溫浪也勸溫拾放寬心,遲早都要讓他們知道的,這無論怎麼算,孩子也有宋家一半血脈,溫家這邊沒有什麼親戚,但宋家人多,這孩子出生后,上面有那麼多長輩,說不定日子還挺幸福。
最終溫拾正襟危坐在客廳里,沙發上滿滿當當擠著宋家幾位小姐和雙胞胎,這場景,仿佛回到溫拾第一次來宋家。
宋念琴鼓勵看向他,“有什麼事,就說吧,禮書在外面有事,暫時回不來,不過什麼事情我都會轉告她的。”
“就是啊,小舅舅,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說呀?我期待好久了。”周斯年當溫拾是要跟宋庭玉回港灣,還期待能不能趁這次機會和溫拾他們一起回去度假。
“我、我——”溫拾窘迫地開不了口,我懷孕了這四個字想著簡單,但是要說出口,當真艱難。
他都不知道溫浪當初是怎麼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地把這句話講出來的。
宋庭玉握住了溫拾的手,“放心講。”
溫拾跟宋五爺十指相扣,鼓足勇氣道:“我們有了個孩子。”
宋知畫嘴里的楊梅卡進了喉嚨,差一點就嗆進氣管,宋觀棋手里的茶杯沒捏住,一歪,里面的紅茶潑臟了她米色的裙子,雙胞胎更是神色各異,尤其周斯年,那表情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世界奇觀一樣,異彩紛呈。
只有宋念琴,雙眸含笑,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等等,這孩子是怎麼來的?”周斯年舉手,“小舅舅,你們去領養了?”
“不是。”溫拾搖頭。
“那是從哪來的?路邊撿的?藏哪了?”
周斯年還在喋喋不休的發問,宋家其他幾位小姐卻已經猜測出一些可能來,目光紛紛落到了溫拾的肚子上。
宋知畫更是好不容順氣,“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溫拾前一陣子吃點飯就吐,她還以為溫拾是得了什麼胃病,想不到,是孕吐,是懷孕!
天哪,她這個男嫂嫂,真的懷孕了!
宋知畫的關注點很快就變成了“怎麼不早說”“孩子多大了?”“是男孩還是女孩”。
要是男孩兒,她就做點手工小玩具給未來的外甥當禮物,要是女孩兒,她就做一柜子的小洋裙子給未來外甥女,把人打扮的漂漂亮亮。
高知分子宋觀棋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男人懷孕,真的叫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先站起來,告辭上樓去換衣裳了。
周斯言看出這其中的門路,也有點驚愕。
但他想開的快,這小舅舅和他舅舅是名正言順結婚的伴侶,就算他小舅舅與眾不同能生孩子,但既然是正經夫妻,這孩子又不是偷來搶來的,沒什麼可遮掩的。
估計他這位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生,宋家又要大擺宴席了。
被弟弟提醒后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什麼的周斯年瞠目結舌,小心翼翼靠近溫拾,問:“小舅舅,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嗎?”
他真的很好奇哎!這肚子的神奇之處到底在哪里啊!為什麼能藏一個小寶寶啊!
結果溫拾沒搖頭,但周少爺伸出去的爪子被宋五爺狠狠拍掉了,“手不想要了嗎?”
周斯年縮回去了,想要,不碰了。
溫拾在宋家徹底榮升國寶,下人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宋念琴都已經囑咐了管家無數遍,自然沒人敢把這命令當成耳旁風。
時間邁入七月中旬,補習班徹底走上了正軌,溫拾忙碌了近一個月,將補習班進行中發現的管理教學漏洞,挨個填補好,總算是得到了些喘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