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時間送到溫拾嘴邊,可能就激不起溫拾的食欲了。
而趙澤霖吃完飯就被叫到了書房。
溫拾正在臥室的床上躺著郁郁寡歡地看書,看兩頁就得難過地扁扁嘴,明明看的是胎教童話書,不知道的還得以為那是什麼狗血be文。
書房里的宋庭玉問:“他現在這種情況要怎麼辦?”
“孕吐,正常的。”孕吐反應是懷孕初期最常見的,好一點到十二周后會結束,不好的,吐到孩子落地也說不定,這也很看運氣。
“就沒有什麼辦法緩解嗎?”
“有不少,可能得一個個試。”流傳的那些據說可以緩解孕吐的偏方,其實也都是因人而異,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方法可能對一個人有用,另一個人就沒用。
“那他總哭是因為?”宋庭玉自打認識溫拾以來,常見就是溫拾傻樂,還是第一次見溫拾一天內狂掉眼淚,說著說著話,眼淚就下來了。
上午的時候,因為喝完奶孕吐,溫拾鼻涕眼淚一起流,哭報廢了五爺一件手工定制的休閑襯衣。
“情緒敏感,這其實也很正常,他身體里激素水平不穩定,就會導致情緒低落,起伏大,這種時候沒有藥可以用,只能家人們重視起來,多開導開導,解決他的煩惱,讓他保持一個好心情。”趙澤霖實話實說。
解決溫拾的煩惱,讓溫拾保持一個好心情。
從這點出發的五爺開始行動了,他叫管家再招了新的廚子,尤其要會做蛋糕和甜食的,在國外進修過最好。
同時宋庭玉還開始旁敲側擊溫拾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不開心的事情憋在心里,“最近補習班辦的還好嗎?”
“還行。”溫拾蔫嗒嗒點頭。
其實不止還行,補習班的宣傳力度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高考和中考都已經結束了,他們的傳單小扇子鉛筆什麼的差不多盡數發出,有意向打電話過來咨詢的家長多數都決定等到暑期正式開班的時候,過來聽一聽試聽課,光電話登記下來的學生姓名,就有將近三百號人,教室足夠,但老師顯然不夠,楊見春說他會繼續招人來。
而溫拾這一陣子,則在整理題庫,他們補習班專門的獨一無二的題庫。除卻世面上曾出現過練習冊,還有溫拾這顆超出時代三十多年的腦袋里曾做過的各色數理真題。
典型的,有意義的,有針對性的,按照教材單元整理出來,再交給補習班的老師做教案。
楊見春學了這麼些年的數學,溫拾出的那幾單元題冊里的題,有些他還是第一次見,知道怎麼解,卻從未看過出題角度這麼新奇獨特的。
他還問過溫拾這些題從哪來的。
溫拾糊弄他從一些外地題冊上搜羅來的,總不能說是未來來的。
見溫拾的態度,宋五爺篤定這煩心事應該和補習班沒有關系,但他還是強調,“如果遇上什麼困難,告訴我。”
溫拾卻懂他沒說出來的話,那就是無論什麼困難,宋庭玉都會幫他解決。
無法否認,溫拾敢這樣大刀闊斧地整這個大規模的班課補習班,也有因為宋庭玉做后盾的原因在。
如果只有溫拾和楊建春,有這念頭,也不存在能靈活指揮和運用的龐大資源,那這個念頭,說不定一輩子都只是空想罷了,或許能弄出一個吸納幾十名學生的補習班都已經是幸運至極。
溫拾感動地抽抽鼻子,“謝謝你。”
他可真沒看走眼,宋庭玉是個好人,是他可以放心依靠的存在。
五爺又被小溫的眼淚打了個措手不及,習慣性把人抱過來摸摸腦袋,哄人的手法萬年不變,刻板但卻帶著明晃晃的溫柔,“都是我該做的,這有什麼好哭的,不哭了。”
溫拾捂臉,他也不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眼淚就不聽使喚,他的心情起伏地實在過于強烈了。
從外面下課回來的溫浪聽溫拾訴說了最近的苦惱,但他沒辦法給出建議,因為他沒有溫拾這樣復雜的孕期反應,又是吃不下東西,又是孕吐,還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動不動就淚涔涔的——“哥,我沒有這樣過。”
溫浪身體特別皮實,懷孕初期那最脆弱的幾個月,他都在外面打工,還是那種體力活,當時除了吃的多點,沒有別的反應。
至于情緒問題,溫浪感覺好像是有一點,但他和溫拾掉眼淚不一樣,他好像,是脾氣變得硬氣和火爆了一點。
從前,他看不慣一個人大多是忍氣吞聲下去算了,但現在,看他哥這麼難受想攛掇他哥離婚把那姓宋的甩了,或者直接把宋五爺揍一頓的心思就十分具象化,溫浪做夢都是他拳打宋庭玉轉頭帶溫拾遠走高飛。
好在五爺不知道小舅子的心思,不然——他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寄希望于溫拾別聽信了溫浪的“挑唆”。
“它可真乖啊。”溫拾羨慕地摸摸溫浪的肚子,溫浪這孩子快七個月了,肚子也還沒特別大,褂子就能遮住,聽趙澤霖說,這是胎位原因,不是所有人懷孕肚子都凸起的特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