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他當年的原話。
“斯年一直大大咧咧,所有人都覺得他應該是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畢竟都已經過去了。”宋庭玉緩緩道:“但他今天講出來了。”
無論是出于單純口不擇言想氣死周斯言,還是真的是惡意地想要占據上風,攻擊自己從母親肚子里就是競爭者關系的弟弟,周斯年都成功了。
果然,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最傷人的刀該捅向哪里。
第68章 對喜歡的人有念頭很正常
溫拾還只以為那是周斯年隨口講出來的氣話而已, 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樁陳年舊事在其間。
怪不得周斯言臉色發青,一句話都不講就走了, 這話, 實打實摁中他的命門,有些傷人。
可看周斯年的樣子, 興許也已經后悔自己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了。
只是說出口的傷人話就像扔出去捅人不見血的刀子, 扎都已經扎到對方身上了,這時候再后悔還有什麼用?
“這可怎麼辦?”眼看雙胞胎關系岌岌可危,溫拾為他倆發愁。
“什麼怎麼辦?”宋庭玉翻身上床, 把盤腿坐著等他的溫拾摁倒在床上,扯上夏天的薄被蓋到小溫的胸口, “他們兩個都已經十九歲了, 吵架這種事情還要長輩來干預嗎?就算你想勸,他們也未必會聽。”
雙胞胎這個年紀的男孩兒,正是巴不得從家里獨立的時候, 一個個心里面都有主意的很,家里說的越多,他們反倒越不想聽。
所以,宋五爺對這種孩子的教育態度是放養,只要他們兩個的關系,還沒有惡化到要拔刀相向,你死我活, 或者老死不相往來叫宋念琴傷心的程度,宋庭玉都懶得插手。
溫拾對五爺的教育理念不敢茍同, 真等到那一步再去干預,還有什麼用處了?
換到宋庭玉自己孩子身上, 他也這樣?
還好自己肚里應該不是雙胞胎,生兩個要是打架,找宋庭玉這樣撒手放羊的養娃態度,溫拾估計得天天頭疼。
渾然不知溫拾在想什麼的宋五爺手拂過小媳婦那有點肉后愈發軟和的肚子,手感很不錯,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兩個月多肚子,卻有點凸起了。
溫拾平躺著,心里像著事,任由宋庭玉動手動腳摸他裝了三大碗牛肉面,兩塊紅燒蹄髈,一塊肉松蛋糕,兩粒蛋黃酥,一大碗西瓜,一大杯鮮榨橙汁的肚子,也不反抗。
直到他準備問問宋庭玉,叫雙胞胎面對面把話說清楚會不會好一些的時候。
宋庭玉側著身子,偏著頭已經合上了眼睛,呼吸平穩,手還放在溫拾的肚子上沒有挪開。
溫拾大著膽子伸出爪子在宋庭玉眼前晃了晃,半點反應也沒有,是真的睡著了,五爺還真是頭次睡的比溫拾早。
沒人商量的溫拾翻個身,默默把宋庭玉壓自己身上的手抖下去,拉起被子安詳閉上眼。
只是,這安安靜靜的入睡他有點不習慣,再度翻了個身和宋五爺面對面,湊近了點,手搭在宋庭玉的胳膊上,有了點肢體接觸,才安心閉眼。
第二天是周末,按照宋宅的慣例,一大早上最先起床的,肯定是餓了一晚上要吃早餐的溫拾和要晨練的宋五爺。
安眠藥帶來的睡眠其實算不上高質量,而宋庭玉這一次睡了快九個小時,起來的時候頭都在痛,半點不覺得神清氣爽。
而他正常的身體機能也沒有因為主人在睡覺而消停。早上剛醒過來的時候,那帳篷搭的簡直要杵溫拾肚皮上去了。
丟人,實在丟人。
好在溫拾醒的比宋庭玉晚一些,才沒正面撞上這尷尬時刻。
只是小溫很納悶,宋庭玉昨天晚上睡得那麼早那麼沉,怎麼一大早看起來精神狀態還不如他,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死氣沉沉。
溫拾問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做噩夢了,宋庭玉勾勾唇,看起來像是在苦笑,并不多說,只讓溫拾別擔心。
而很快,在小溫吃完早餐去花園里練八段錦強身健體的時候,遇到了比宋庭玉更死氣沉沉面無人色的主——周斯言。
周斯言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坐在后花園的秋千上,腳下一片燃后的煙蒂,看向溫拾那倆都是紅血絲的眼珠,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被煙熏的。
“小舅舅,早。”周二少踢開腳邊的煙頭,“一會我就把這塊收拾了,別告訴我媽。”他敢這種時候在后院抽一盒子,也是篤定了在睡美容覺的宋念琴不會起的這麼早,不然,挨打預定。
“斯言,你還會抽煙?”真是人不可貌相,因為周斯言看著就像是那種不會抽煙,不會喝酒的高冷三好學生。
“這有什麼不會的?”周斯言低頭,晃了晃秋千,“這又不用學。”
抽煙,酗酒,打架,這種墮落變壞的事情,其實壓根不需要學,因為人在走向退步這件事上,一直都是手到擒來,毫無壓力。
不過無法否認,尼古丁和酒精還有面對暴力刺激危險時身體分泌腎上腺素帶來的快感和舒暢,是很多安全舒壓方法無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