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拾傷了手,楊見春也說什麼都不讓他到學校門口忙活,好好在家休息,好在雙胞胎心有愧疚,每天都主動過去幫忙,而五爺也知道溫拾心里的惦記,又多派了些人過去。
于是溫拾又過上了在家養豬的日子,當然了,他主動把輔導班兒的座機電話接到了家里,在家當客服接打電話,應對那些電話咨詢的家長。
這幾天他被宋五爺伺候著洗澡穿衣已經成了習慣,沒了最開始的局促不安,臉皮是越來越厚。
但不知道為什麼,原先還有沒營養話題聊的五爺這幾天晚上愈發沉默寡言,也不怎麼正眼看溫拾,洗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甚至有一天晚上溫拾半夜醒過來,另外半邊床卻是空的,下床一找,正對上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的宋庭玉。
面面相覷,五爺沉靜如水的面龐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為什麼晚上還要洗澡?
這是溫拾的問題。
因為做夢出了汗。
這是宋庭玉的回答。
溫拾以為宋五爺是做了噩夢,還有點擔心,回到床上主動伸手,“要不拉手一起睡,你要是做噩夢了,就叫醒我。”
宋庭玉垂下眼皮,看看那伸到自己面前的白嫩手心,沒忍住,還是握上去了,“好。”
第二天,溫拾就把宋庭玉做噩夢的事情講給了宋念琴,怕宋庭玉是睡眠質量又不好了,連帶白天都沒什麼精神。
“做噩夢?”宋念琴都不帶信的,宋庭玉這樣的人,得是多可怕的夢才能把他嚇醒還嚇出一身冷汗,世界毀滅了?不,世界毀滅都不一定能讓宋庭玉感覺恐怖。
宋念琴不以為意,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但見溫拾好像很擔心,于是叫他去找趙澤霖,“開點兒安神補腦液給他就是了。”
聽到五爺晚上睡得不太好,趙醫生卻覺得,可能是五爺有些孕期焦慮。
一般來說,懷孕的夫妻中一定有一個人會有一些焦慮產生,但未必一定是懷孕一方,有可能也會發生在沒懷孕的那一方身上。
具體表現為,如溫拾這樣懷孕的吃的好睡得好精神十足活力全開,如宋庭玉那樣沒懷孕的一方卻吃不好睡不好精神衰弱疲憊不堪。
于是趙醫生找上了門。
“五爺,您最近是有什麼心事嗎?沒關系,您可以和我講一講,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趙澤霖是有心理醫生資格證的,開導人,那可有一套了。
“我沒什麼心事。”坐在書桌前的宋庭玉頭都不抬,“你要是閑,就出去做義診,別來礙眼。”
趙澤霖“嘖”了一聲,看看,脾氣這麼火爆還說自己沒心事?怨氣都要沖天了好吧?
“您最近晚上睡得不太好吧?溫少都和我講了,您不能只顧著溫少的身體,把自己忽略掉呀!”
知道自己到底因為什麼睡不好的宋庭玉鋼筆寫個不停。
“溫少也會擔心您的呀。”
鋼筆停頓了下來。
“你告訴他我沒事,然后,再給我開點安眠藥。”
“安眠藥不能瞎開,您得告訴我,您為什麼睡不著覺。”得是什麼事才能讓宋庭玉愁的睡不著?
趙澤霖在心里打賭和孩子有關。
宋五爺抿唇,難以啟齒。
什麼事?
天天做一些不該做的夢,夢里都是妖精打架,宋庭玉能睡好就奇怪了。
偏偏溫拾睡覺還不是很安生,半夜總要蹭到他懷里來,從前這些叫五爺小小愉快一把的事情,現在全成了考驗人的難關,宋庭玉渾身都跟火燒一樣煎熬,不半夜起來寧心靜氣,就只剩把溫拾啃到骨頭都不剩這點念頭了。
宋庭玉今年二十五,十八歲的時候沒有滿腦袋黃色廢料,克己復禮的很,二十五一把年紀結婚了,這腦子反倒愈發不受控制。
他夢里可千奇百怪五光十色,什麼樣的溫拾都有,講出來,溫拾都得小臉通紅。
“安眠藥沒有,讓人陽痿的藥有嗎?”宋庭玉覺得,光吃安眠藥興許沒用,還得從根源解決問題。
趙澤霖:???認真的嗎?
“所、所以,您、您這是——”憋壞了?
宋庭玉放下鋼筆,威脅道:“你要是敢告訴溫拾,你就死定了。”
“不敢不敢。”趙澤霖這一估摸日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宋庭玉,猜測這位爺不會真從那一晚之后就再一口肉沒吃上過了吧?
這是真……有點可憐。
“五爺,其實,三個月內的時候,只要不是特別激烈的插.入是沒問題的。”人還長著手和嘴呢,這又不是不能用,可替代感極強。
“滾。”宋庭玉吐出一個字,絲毫不感謝趙澤霖的出謀劃策,因為這種事光他一個人想剃頭挑子一頭熱壓根成不了。
他還能強迫溫拾不成?
小客廳里。
溫拾狠狠打了兩個噴嚏,跪在地上好不容易能回到宋家的周斯年趴在他膝蓋上抱著他的腰哭天搶地,“小舅舅,你的手怎麼還沒好啊!這都已經兩周了!哎……你的腰怎麼好像粗了。”
“趙醫生說最多一個月就能好了,我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了。
”溫拾晃了晃夾板固定的手,拍到周斯年的腦袋上,“腰粗……是我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