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溫拾明明不……”
“他也和你說過,他不喜歡男人,沒有想過和男人在一起嗎?”宋庭玉頷首,“他從前也是這樣和我說的,但你難道不知道,人是會變的。”
恰巧,這轉變還是因宋庭玉而生。
宋庭玉的得意簡直要從眼角眉梢流出來,誰都能看得出。
溫廣原被氣的說不出話,怒火沖昏了腦子,沖上去拎住宋庭玉的領子,力氣如一頭蠻牛,帶著宋庭玉撞翻了宴會廳前的簽到臺,上頭的冊子、簽字筆嘩啦啦摔了一地,叮當作響。
好在宴會廳里放著音樂,外面的嘈雜,暫時還沒引起里面的注意。
宋庭玉當然也不會乖乖被人揪了領子還不還手,老虎鉗子似的手扼住了溫廣原的手腕,快準狠摁到了麻筋。
痛的溫廣原臉都憋紅了,但他仍舊不肯松開,甚至費勁地去卡對手的脖子。
蓄足力氣想一拳將溫廣原揍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的宋庭玉卻沒來得及下狠手。
因為從電梯里出來的溫拾就被眼前這一幕嚇了一跳,“你們在干什麼!”
宋庭玉立馬收起了拳頭,甚至不按溫廣原的麻筋,借著那力道跌到了地上,摔的相當真實,眉頭微蹙,低著頭,一副很不會打架但被人揍倒了的可憐樣。
壓根沒推他的溫廣原后退兩步,“你干什麼?”裝什麼呢?分明這人的力氣和自己沒什麼差。
溫拾站的遠,他只看到了溫廣原揪住宋庭玉的領子,還卡宋庭玉都鼻子,而后把人弄倒在地,而自始至終,宋庭玉都沒有還手。
無論發生什麼,打架肯定是不對的,單方面打人就更不對了。
溫拾心系宋五爺,立馬沖上去,繞過溫廣原,把地上的宋庭玉扶起來,“你沒事吧?”
宋五爺的胳膊搭上了小溫的肩膀,屁事沒有從地上站起來,而后虛虛靠著溫拾身上,聲音有氣無力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這還沒事呢?
都被打虛了,說話勁兒都沒了!
故作虛弱的宋五爺低眉順眼,烏黑的睫羽顫顫,他本就長一副好皮相,平時看著總是高高在上無堅不摧,但這偶爾一次示弱,竟然看的溫拾心突突直跳,連帶著轉而看向溫廣原的眼神充滿不可置信的抵觸和埋怨。
溫廣原手忙腳亂,“溫拾,我,我什麼也沒做,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推他,是他自己倒下的!”
這純純是那宋庭玉碰瓷!
“那這是你們誰先動的手?”溫拾追根溯源起來。
宋庭玉先聲奪人,“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怎麼會和他動手,還有那麼多客人在。”
溫拾知道宋庭玉是好面兒的人,而且宋庭玉那斯文紳士的樣子,看著也就不像是個會打架的,也肯定沒有溫廣原手上有力氣,是單方面被欺負了。
“我——”好不容易見到溫拾的溫廣原現在真是有嘴也說不清,雖然是他先動的手,可他現在被宋庭玉摁了麻筋的胳膊還酸痛如針扎,曲曲手指都不聽使喚。
這宋庭玉看著摔了個屁股蹲,還是他自己故意的,在這里博取同情,裝的像模像樣,壞的流油!
“但是溫拾,你聽我解釋,我有事想和你說,我想見你,他故意上來挑事……”
“我知道你是來見我的,有什麼話,你現在就說吧。”溫拾扶著宋庭玉,他能感到宋庭玉身上有些重量是分擔在他身上的,于是更站直了些,讓五爺靠的更舒服。
宋五爺被這小動作取悅,看溫廣原都覺得順眼了。
“他還在這里。”溫廣原不想當著宋庭玉的面,眼睜睜看著他跟溫拾親密依偎說出自己的告白,“有些事,我只想和你說。”
“你自己能站直嗎?”溫拾看向五爺,“我扶你進去坐一會?”
“又是什麼我不能聽的東西嗎?”宋庭玉反問他,“又要我走嗎?”湊近到能一口咬住溫拾耳勺的距離,“你又要背著我告訴他什麼?”
這下溫拾心底的念頭只有一個,完蛋啦,宋庭玉也知道他把合同的事講給溫廣原的違約行為了。
不過,宋庭玉并沒有發難,他自然直起身,“我進去等你,但不要讓我等太久。”
溫拾忙不迭點頭,目送宋五爺離開,長舒一口氣。
站在對面的溫廣原看著他種種舉動,心肝脾肺都像是泡進醋缸里了。
“溫拾,我真沒有推他,是他先說了那些難聽話,說你不會再回溫家村了,我也不會再見到你了,這不是真的,對嗎?你還完那些錢,就會回來是不是?”溫廣原喉結滾動,急不可待望著溫拾,想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牛柱哥,”溫拾實話告訴了溫廣原,“未來怎麼樣還不一定,但我很有可能會留在這里,我現在在這里有工作要做,他說的也不算是假話,也不是在刺激你。”
而且,自己不回村子,怎麼就是刺激溫廣原了,這其中的因果關系溫拾弄不明白。
溫廣原嘴唇囁嚅,不吱聲。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溫拾心里想著宴會廳里的宋庭玉,對溫廣原的耐心就少了許多,見他不說話,當他沒有要說的了,“如果沒事了,我們就進去吧,你是和誰一起來的?有沒有位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