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走吧。”
梁東升跟在曾毅元身后出了宴會廳,再也忍不住,“曾先生,我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從婚禮灰溜溜地請出來。”方才那宴會廳里多的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一鬧,梁東升面兒丟大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那灰溜溜的老鼠似的,被宋庭玉一個大逼斗從桌上抽了下來。
曾毅元站在宴會廳前,定定盯著那張看不清臉的模糊海報,聽到梁東升的抱怨,‘嗤’了一聲,彎起眼睛,“梁先生,你現在就想爬到宋庭玉頭上,未免太早了些,想叫宋庭玉聽話,您還是該抓準七寸才是,要是抓不準,最起碼要知道韜光養晦的呀。”
可轉過身,曾毅元臉上的假笑就褪了個一干二凈,這梁東升,實在是蠢不堪言。
梁東升望著那拎著手杖遠去的背影,眉頭皺的死緊。
這群死港灣佬,是不裝13就不會說話嗎?
兩座瘟神被宋武畢恭畢敬清走,宋庭玉囑咐宋武將他們送來的禮金也原封不動退回去,那都是來路不正的臟錢,收到手,宋庭玉嫌晦氣,另外,“上下打掃一遍,叫幾個人跟著溫拾,不要讓他落單。”
“是。”宋武立馬跑出去召集了宋家的保鏢,“從上到下一層層搜,還有酒店外圍都要查看,發現不正常的人,就地擒下。”
這邊的熱鬧結束,和霍夫人攀談一番的宋念琴才聞訊趕過來,不可置信看著宋庭玉,“你把客人趕走了?”
“是曾毅元和梁東升。”宋五爺理直氣壯,這算什麼客人?
聽到這兩個名字,宋念琴準備罵人的架勢停住了,“那小混賬怎麼從港灣跑過來了——他不會還和梁東升湊到一處去了?”
宋庭玉露出個‘你猜的都對’的表情。
“這真是,曾家老大也不管管他?”
宋庭玉搖頭,看那曾毅元耀武揚威的樣子,曾家恐怕是剛結束一場腥風血雨,那曾老大,估摸著已經被他弟弟狼狽地趕下臺,送到療養院‘安度晚年’ 了。
港灣大多數多子家庭,并不像宋家這般和睦,兄弟鬩墻,子女反目,都是最常見的戲碼。
因而大多數如老五爺一般的風光大佬,大多都是晚景凄涼,眼見著家族支離破碎,親子刀劍相向。
“也是活該。”宋念琴捏緊了手里的帕子,“怪他們害完你大哥,還敢綁知畫。”
“那些捕風捉影的事就不要再說了。”宋庭玉垂眸,站起身,不愿再繼續留在下面和人客套,“我上去看看溫拾。”
宋五爺剛走出宴會廳,薛仲棠就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了上來,諂媚道:“你去干嘛?”
“你想干什麼?”
“那柳泉還沒到,他到底來不來?”薛仲棠眼睛都快望穿了,他特意還安排了人手在門口等著,一見到柳泉就立刻上來找他,結果這小子,生生讓薛二爺等了一個鐘頭還沒出現。
“……”宋庭玉又不是臭算命的,他怎麼知道那柳泉來不來。
“其實吧,我也是想跟你說件事。”
“說。”
“我找人打聽了一下,這柳泉對桃花鎮未來的發展布局很片面,準備搞什麼生產基地。”
“什麼生產地基?”
“直白一點,就是種菜養豬。”薛仲棠攤手,“現在省里都這樣說,生產基地,比豬圈菜園子洋氣。”
“……所以呢?”
“我們得投其所好,我聽說他想搞百畝大棚,但是沒錢。所以我直覺,他今天肯定會來,這里可有不少愿意和政府搭上關系的有錢人。
”薛仲棠分析道。
“要我出錢嗎?”
“錢當然要出,還有就是我聽朋友說,那個柳泉,好像喜歡男人。他原本是京市土管局的,結果在一次招標上,和一家公司的男負責人有點說不清的關系和交往,被停職調查后雖然能證明他是清白的,但還是調走了。”
宋庭玉對人家的私事不感興趣,那個小鎮長曾經是干什麼的,和他有什麼關系?
“我和他肯定是談不攏了,就算我能犧牲色相,他估計也不愿意看,我倆好像天生相斥。五爺,這次換你去和他談談吧。”薛仲棠雙手合十,祈求地望著宋五爺。
他不是叫宋庭玉去勾.引柳泉,因為只要宋五爺那張臉往那一擺,這合作談成的機會肯定直線飆升。
不信宋庭玉迷不死那喜歡男人的柳泉。
聽到這話,宋五爺這次連眼神都不想施舍薛仲棠一個,繞過他,頭也不回往電梯走。
“好兄弟,好哥們,好朋友——”薛仲棠跟著擠上電梯,剛要張嘴求人,只聽五爺陰惻惻道:“薛仲棠,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自己去談,多少錢我都給你投,第二,我終止投資,你回家上班。”
一聽回家上班,薛仲棠立馬噤聲,他想跟宋庭玉討價還價,但也知道宋庭玉一開口就是拒絕,說再多也沒用,只好低著頭思考,這次請柳泉去京市最高檔的會所找鴨子,會不會找回點好感度。
電梯門打開,宋五爺邁步出去,剛走出兩步,回頭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薛仲棠,“你干什麼?”
“我和你一起去休息室坐坐吧。”
人家新人的休息室,薛仲棠舔著臉蹭。
而休息室里倒也不止他一個外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