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要不是溫浪把溫拾的皮鞋收起來,這宋庭玉進來的第一秒, 溫拾就要踩上鞋子主動跟人家走了, 沒出息的很。
宋庭玉身后跟著舉著炮筒錄像機的攝影,這人一進來就占據了整個屋子視線最好的位置,記錄下這登對至極的新郎接親的點點滴滴, 婚禮VCR都是以后的回憶。
雖然,這也是攝像見過結親過程最單調從簡的婚禮了,他回去之后還得仔細想想怎麼才能把這過于粗暴的婚禮素材剪成一個纏綿悱惻蕩氣回腸值得二十年后再翻出來細看的愛情故事。
“我來了。”宋庭玉不是第一次見溫拾穿這套禮服,但卻是第一次覺得這衣服在溫拾身上這樣好看且合適。
兩人身上的衣服布料是相同的,衣領的款式也一樣,只在腰部和下擺的裁剪不太相同,裁縫覺得, 雖然是婚禮的禮服,但是全然一樣的情侶裝太沒特點了些。
于是溫拾的帶一點點收腰和后背開衩, 比起宋庭玉身上那完全正統版型、穿上立顯沉穩和莊嚴的風格,溫拾的更貼合腰線, 潮流又年輕,后背還有點珍珠和水晶當點綴。
這下兩個新郎官的不同,立馬體現的淋漓盡致。
主打一個老夫少妻。
在溫拾眼里,極少穿亮色的宋庭玉套上這白西裝也是不可言說的英俊,本來就屬于‘男神’范疇的宋五爺今天所到之處,恐怕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收割芳心一片。
“我們該走了嘛?”溫拾笑了,他也不清楚自己在高興什麼。
只是宋庭玉一出現在他眼前,剛剛那點緊張和慌忙無措全消失了。
明明他還是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但宋庭玉出現了,溫拾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他知道只要跟著宋庭玉的步子走,就絕對不會出任何岔子。
迫不及待想跳下床和五爺一同走出這喜房屋門的溫拾晃了晃小腿,他沒有鞋子,于是忙看自己的弟弟,急不可待的眼神全是討要鞋子的意圖。
溫浪看不得溫拾這沒出息的樣子,怕宋庭玉也是個不了解婚禮習俗的,忙道:“還不行呢,嫂子,至少你也得先給我哥把鞋穿上才能走。”
什麼‘天大地大溫拾最大’之類的發誓詞就不要求宋庭玉講了,但伺候他哥穿鞋這件事肯定是不能少的。
“我自己穿!”見弟弟取出皮鞋,溫拾自告奮勇,立馬舉手。
“不行!”溫浪立馬收回鞋子。
哪有自己穿婚鞋的?
溫浪恨鐵不成鋼。
很好,這麼一看,他哥‘娶’了他嫂子,將來絕對是個‘妻管嚴’。
“我來吧。”宋庭玉從溫浪手里接過皮鞋,都不用人提醒,就主動單膝點地,跪在了溫拾身前。
當眾伺候溫拾穿鞋,宋庭玉也沒覺得有什麼,抬起溫拾的腳踩在自己膝頭,將皮鞋套上去,再幫溫拾扽一下褲腳,換腳,重復動作,一氣呵成,順手的很。
定制的皮鞋沒穿過幾次前其實是有些緊的,溫拾自己往里穿不得要領都有些笨拙和困哪,而宋五爺這堪比鞋匠穿鞋的熟練程度簡直叫人懷疑他是不是私下練習過,就為了今天。
穿好了,婚鞋也不能觸地,宋庭玉得將溫拾背出屋子。
但出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那是宋庭玉離開家前宋念琴千叮嚀萬囑咐的,那象牙扇子,要在溫拾的腦袋上敲兩下,寓意他進門之后聽話乖順。
宋庭玉掂了掂手里的扇子,回手遞給了后背上的溫拾,“給你。”
“我拿著嗎?”溫拾接過,“這是干什麼的?”
見宋五爺從進門就把這扇子擒在手里,溫拾還以為這是和捧花一個道理的東西。
拿到手才發現這扇子沉甸甸的,要是扔給賓客,準頭不好,說不定還會砸暈人。
“是給你拿著的。”按習俗這扇子要在丈夫手里拿著,宋庭玉來時拿了,過去的時候,就該交給溫拾。
溫拾和宋庭玉的婚姻里,原本就有兩個丈夫。
“你要是想,也可以用它敲幾下我的頭。”
“敲你的頭?”溫拾猜測,“這是有什麼好寓意嗎?”
“算是。”
叫獨行獨斷的宋庭玉以后在家里更聽溫拾話些,也是件好事。
既然是好寓意,溫拾立馬揚起手里的扇子,果斷道:“那我多敲幾下。”
多敲幾下,讓宋庭玉多幸運一點。
樓下的主婚車裝點了一番,本就顯得笨重憨直的虎頭奔頭頂了個碩大的粉嫩花冠,大約有幾百朵紅白玫瑰拼成的俗套心形,長長的彩帶落在車頭兩側。
后面的十二輛黑色豪車后視鏡上也都綁著金紅的蝴蝶結彩帶,跟著五爺的保鏢都各自上了車,每兩人一輛,這也是宋念琴安排的,宋庭玉沒有朋友跟著來接,但是除了新郎官們的主婚車,其他的婚車上也全都不能空,溫浪和趙澤霖他們,也隨機找了車跟上。
從別苑通向酒店的路線也是宋念琴找人專門安排的,婚禮路線講一個避開醫院殯喪行業門臉,專挑紅綠燈通暢的平坦大路走,同時不能往返迂回開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