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庭玉不想把溫拾逼得太緊,省的他又開始胡思亂想,膽戰心驚,這樣會將他們之間原本已經和諧溫馨的氛圍再度打破。
反正,他們之間還有的是時間,溫拾要把孩子留下來,除了自己這里,他還能跑去哪里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呢?
“那這個孩子要怎麼辦……”宋庭玉說不要因為這個孩子而考慮和他在一起,但溫拾怎麼可能完全拋卻這一點。
宋庭玉是他孩子的另一個父親,如果溫拾生下這個孩子,那他一輩子都和宋庭玉游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如果你決心要生下來,無論你和不和我在一起,他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孩子,無論你以后要到哪里去,我都會和你一起撫養他。”
宋庭玉最開始擔憂的,是溫拾對孩子的態度,他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有孩子,是因為溫拾是男人,也是因為溫拾抗拒男人生子這件事。
但如果溫拾都愿意鼓起勇氣和他一起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那他還有什麼資格往后退呢?
他不信所謂的命運,現在不信,以后也不準備信了。
如果溫拾愿意留下他的孩子,那他無論付出什麼,也會護住他們共同的血脈,這是他作為一個新手父親的承諾。
宋庭玉把一切都考慮的周全,溫拾還能說什麼,他只有點頭的份兒,和肚子里孩子,一起服從安排。
人逢喜事精神爽。
這件事明晃晃體現在了宋庭玉身上。
一下午都不太對勁的宋五爺,到了晚上,卻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愜意和輕松,雖然他沒有眉開眼笑,但平時總是凌霜賽雪的模樣只要稍稍融化,都叫人有種如沐春風的錯覺。
這樣的感覺,在總和宋五爺朝夕相處的人眼前,就更為明顯了。
“我小哥,怎麼感覺跟開花了似的?”宋知畫一眼洞悉五爺的變化,“他在樓上跟我小嫂嫂做了什麼成人之間的快樂小游戲嗎?”
陳周明俊臉一紅,他比宋知畫更害羞,“知畫,你是小女生,不要說這種話。”討論自己哥嫂房中的私密事,怎麼都不太對。
“輪得到你教訓我了?”宋知畫送了陳周明兩枚白眼球。
宋念琴自然也看出弟弟沒有了煩心事,還是在跟溫拾談過之后,于是她也只當是這一對新人之間出現了什麼小矛盾,要結婚的人在結婚前難免有些磕磕絆絆出現,但既然已經談開,那就沒她追問的必要了。
過日子是兩個人的事,宋念琴也不愿意多插手弟弟和弟妹的家務事。
關于孩子的問題,溫拾說要再盤算盤算,讓宋庭玉不要告訴別人,于是這一大家子,只有他和宋庭玉連帶一個趙澤霖,知道這驚天大秘密。
溫拾看趙醫生再度不順眼了起來,懷孕的人是他,為什麼第一個通知的不是他,還要先告訴宋庭玉。
實在是沒有醫德。
趙醫生很無辜啊,要是溫拾知道宋庭玉這一個月給他多少錢,那肯定也會覺得,醫德這種東西,是當不了飯吃的。
聽到溫拾和宋庭玉選擇先保住這個孩子,叫自己開一些養胎的藥來時,趙澤霖是由衷為他們兩個高興,也為自己高興。
還好還好,他的博后論文保住了。
距離結婚典禮不過最后兩天。
宋庭玉送完那兩枚炮彈后,就如他說的一般,真就把一切都裝作毫無發生一般,待溫拾與尋常沒什麼兩樣。
不,倒是也有些變化。
溫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在宋庭玉的懷里醒過來了,他像是八爪魚一樣,纏在宋庭玉的身上,手還欠欠地,順著那黑絲綢料子的睡袍伸了進去,貼著五爺緊實溫熱的胸口,摸人家胸肌。
這樣的發現可羞死了他。
他顫顫地想把自己不要臉不著調的爪子收回來,裝作一切無事發生,宋庭玉卻動了,“早上好。”
這人語調清明,眼神清醒,看來他早就醒過來了,在溫拾發現自己的手放在不該放的地方之前,就醒了。
溫拾默默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尷尬到想在床上找條縫鉆進去,“……早上好。”
他合理懷疑,自己不是主動湊過去的,他雖然睡相不好,但也就是做做廣播體操,這樣揩油的姿勢,一定有鬼。
但溫拾不敢問。
起床準備健身的宋五爺也沒有多做解釋,放著溫拾在床上裝鴕鳥,叫溫拾自己去猜,他是主動爬過來的還是自己主動摟過來的。
溫拾開始喝中藥,每一碗都苦的他眼冒金星,喝下去連連作嘔,每一碗都讓他懷念以前大把大把的西藥片和膠囊。
趙澤霖一聽這要求,那必須滿足,大把大把的維生素鈣片□□也送到了溫拾面前,看的溫拾生無可戀。
“這些都要吃嗎?”
“是呀,溫少。”趙澤霖點頭,是溫拾主動要的,這可不是他強迫的,“這些藥都不苦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營養素,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也沒什麼副作用,你可以放心吃。”
從穿過來就下決心這輩子不吃藥的溫拾最終還是食言了,懷孕前三個月是最不穩定的時候,他想留下這個孩子,就必須和那羸弱的身體相抗爭,吃藥,鍛煉,都必須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