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五爺果不其然停下了腳步,眼神落到妹妹的相機上,伸手。
“干嘛,我可不免費給你。”宋知畫一抱相機,就算是親兄妹,那也得明算賬啊,哪有這樣當伸手黨的。
“你想要什麼?”宋庭玉開口。
“進口的膠片,”宋知畫瞇眼,獅子大張口,“一車。”
“明天叫宋武來,你和他吩咐。”
“那感情好。”宋知畫立刻把自己手里的CCD遞了過去,“這送你嘍。”
陳周明站在宋小幺身邊,聞言道:“知畫,你想要膠片?你怎麼不和我說,我明天找人給你飛機運來好不好。”
“去一邊去,我哥給我買了,要你干什麼?陳周明你離我遠點!”
宋庭玉懶得看他們兩個,接過相機上了樓。
宋知畫在藝術上是有點天分的,至少從她拍出的照片就能看出來,模模糊糊朦朦朧朧,雖然都是偷拍的不正經角度,但照片主角的神態和表情,都異常清晰。
宋五爺遭親那一瞬,宋知畫的快門都快按出火星子了,恰好捕捉了到溫拾墊腳親上來時,宋庭玉那因為震驚微微睜開的眸子。
可下一秒,那睜開的眼睛就變得深沉,比尋常狀態更多了幾分專注,他甚至都沒有閉眼,就那樣直勾勾盯著溫拾,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主動親上來的,是宋庭玉。
而溫拾偏著頭閉著眼,比宋五爺更懂近距離接吻時候該有的禮儀。
宋庭玉摩挲那小小的畫面,不自覺舔了舔唇角。
那聞起來香極的唇油,嘗起來卻是苦的。
溫拾把臉上的妝都卸了個干凈,才去換衣裳。
溫浪跟在他身邊,溫拾最后那一下子,他都驚訝了,沒想到他哥現在變得這麼大膽。
倒也可能是他哥真喜歡那個男嫂子。
愛情的力量果然可怕。
換完衣服的溫拾腰酸背痛,倒在溫浪的床上不肯起來,他平時是要睡午覺的,今天一天為了拍照片,從早忙到晚,最后在花園里的時候,他腿都已經開始抖了。
不過,也可能是親宋庭玉時候緊張的過。
真親上去,溫拾才發現,有熱度的宋五爺臉蛋子細皮嫩肉,軟和的不得了,哪里是白巧克力可以比的。
溫拾沒親過嘴,這還是第一次。
哪怕同過床,那時候他光顧著啃宋庭玉的胸腹和脖子了,注意力就只有晃動的肌肉肩膀和天花板,壓根沒往宋庭玉的薄唇上瞧。
現在想想,宋庭玉的嘴巴,長得果然是一副很好親的樣子啊。
要是溫拾的膽子再大一點,說不定真能一親芳澤,可惜呀,他的膽子只有花生粒那麼大。
“哥?你發燒了嗎?”溫浪坐在床邊,盯著倦倦趴在床上,一臉緋紅的溫拾,伸手去試溫拾的額溫,“沒發燒,你臉怎麼這麼紅?”
“我、我——”
“想到什麼好事了?”溫浪瞇眼。
“什麼也沒想。”溫拾翻了個身,背對弟弟。
“你看我信嗎?”
“反正什麼也沒想。”溫拾錘了錘酸痛的腰,又一個激靈坐起來,“對了,溫浪,我找個醫生來給你看看肚子,好嗎?”
“為什麼?我真不用看——”
“不行,還是要看。”不看溫拾不放心,溫浪身體特殊,生孩子只能剖腹產,原著里,溫浪是在和薛仲棠重逢并化解前嫌后順利生下的孩子,薛仲棠也為他請了一位國外的專家大夫操刀。
雖然宋家沒有這專業的外國大夫,但是有一個現成的趙澤霖。
溫拾對趙澤霖的感覺實在特殊,他擔心起溫浪來,才懂了點宋庭玉面對他時候的無奈,懂了宋庭玉將趙澤霖請進家門來的良苦用心。
溫拾已經開始努力轉換對趙澤霖的抗拒和恐懼陰影了,只要他能幫自己弟弟看看肚子里的孩子。
“要是在這里看醫生,不就叫人知道你弟弟是個怪物了嗎?”
“什麼怪物,不要瞎說。”宋念琴他們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把溫浪當成異類,畢竟他們原本就是沖著這個來的。
于是當趙澤霖破天荒被溫拾攔下時,他還有點受寵若驚,溫拾這一陣子已經不躲著他避著他了,但這還是第一次上趕著找他。
“怎麼了溫少?”趙澤霖本來想叫少奶奶的,可宋家上下都叫溫拾溫少,他也隨大流好了。
“趙醫生,你會看婦產科嗎?”
“婦產科?”趙澤霖不解地點了點頭,他在婦產科實習過,“可以是可以,但是——”這宋家上下誰肚里有孩子需要他看啊?
“跟我來!”溫拾對趙澤霖討好一笑。
進了客房,為了避嫌,趙澤霖是開著門的,結果溫拾一把關上了。
“溫少——”這要是叫宋五爺知道,他別活了。
“溫浪,這是趙醫生。”
溫浪一臉無奈,“哥,真的不用了。”
“不行,你說了會聽我的。”溫拾很堅決,溫浪只好聽話。
懵逼的趙澤霖看到那叫溫浪的黑皮漢子一撩衣服露出只圓鼓鼓的肚皮時,他腦子里一陣風呼嘯而過,傻了。
上帝佛祖,這是什麼?
醫學奇跡?
博后論文?
“這、這是,男人懷、懷、懷孕了?”趙澤霖舌頭有點捋不直。
“是的,趙醫生,你能幫我弟弟做個產檢嗎?”
聽到溫拾的要求,趙澤霖深呼吸兩口氣鎮定下來,“產檢可以,但是要有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