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溫拾還有一個弟弟,宋念琴蹙眉,“來了怎麼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庭玉也是,為什麼叫他住在別苑,家里這麼大的地方,是住不下嗎?”
都是親家,婚前怎麼也都要見一見吧?
雖然,宋庭玉暗地里和宋念琴知會了不必請溫成頭,但看溫拾的樣子,這弟弟對他而言比那溫成頭更親近一些。
宋宅好就好在建的夠大,空房間足夠多,再住上幾十口人也綽綽有余。
“他不太愿意來打擾。”溫拾也提過讓溫浪來老宅,他主要想請趙澤霖趁機幫溫浪看一看身體,但溫浪很有分寸,怕住到宋宅給溫拾丟了面子。
“這沒什麼打擾的,放著你家人不管,才是我宋家沒有禮數。”宋念琴雷厲風行拍板釘釘,派車將溫浪從別苑帶了過來,還親自站到院門,迎接了一番。
這一路上,溫浪又暈車暈的厲害,到地方,還被那一眼望不到邊的花園和園子里閑庭信步溜達的孔雀嚇了一跳。
住在別苑時,溫浪就已經感嘆過一番那房子裝修的精致先進,可當他站到宋家的宅子跟前兒時,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他哥到底嫁進了一戶什麼樣的人家。
這和溫浪以為的有錢簡直不是一個等級的。
“溫浪,我弟弟,這位是宋念琴小姐,宋庭玉的大姐。”溫拾扶住腳步虛浮的溫浪,向宋念琴介紹。
“您好。”溫浪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在現實里穿絲綢旗袍和小高跟,真就跟電視機里的人物似的。
宋念琴找來傭人,幫溫浪拎了包袱,叫人上樓休息。
住進裝修富麗堂皇的客房,溫浪一把抓住溫拾的手,“哥,這房子,是他家的?”
“是。”溫拾能理解溫浪的心情,如果他不是個穿越過來,恐怕看到這房子也會覺得人和人之間的參差真是猶如高山低谷。
坐立難安渾身不舒服的溫浪簡直手足無措,這屋子的裝修陳設都是他沒有見過的,墻上的壁紙掛畫精致非常。
他連坐在床上都不敢把屁股坐實,怕把這床坐壞,住在這房子里,對溫浪來說簡直像是受刑。
溫拾陪著他待了一會,只不過被宋念琴催著去試禮服,不得不離開。
“我和你一起去。”溫浪站起來,“我還能幫你拿拿東西。”可不要留他一個人在這屋子里,他害怕。
這試衣服和溫浪想的也大不相同,一個小房間,三四個人圍著溫拾換衣裳,穿件外套都有人幫忙扯袖子。
脖子上掛了一條量尺的裁縫眼神尖的不得了,“溫先生的腰圍和臀圍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褲子有點不合適。”
“我的腰粗了?”溫拾立馬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他沒感覺啊,難道他最近真的吃的很多?
“有一點,不過沒關系,還有時間,再改一下就是了。”裁縫收回量尺,定制的服裝本就講一個數據精細,尺碼稍微不合,都會導致這件衣服無法呈現最好的效果。
雖然這一對新郎官的臉足以叫人忽視他們身上穿的是定制款還得大麻袋,但裁縫還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呈現最好的樣子。
一旁的助理立馬抱著本子記錄數據。
宋庭玉還沒回來,他那身試穿要再等等。不過五爺的身材就像銅澆鐵鑄的藝術品,那一套禮服自打做出來就再沒有改動過。
不像溫拾這身衣服改了三四次,每次不是他略微長了點個兒,就是肩膀寬了,腰粗了,腿長了。
溫浪沒看出那身衣服在溫拾身上有哪不合適,“哥,你穿那衣服真好看。”
“是嗎?”溫拾被夸的不好意思。
“是真的,”溫浪沒有那麼多夸人的詞,搜腸刮肚道:“你剛剛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看著像電視上的明星一樣。”
溫拾站的直,如行走的衣架子,一點都看不出之前在溫家村時候的土氣樣子了,被那些人觸碰量身,溫拾也沒有羞窘的樣子,氣定神閑,言笑晏晏。
溫浪有種感覺,他哥哥好像就該屬于這種地方,有庭院有豪屋有人圍著,而不是鄉野林間,土炕木屋。
溫浪笑出一個酒窩,“那衣服很適合你。”
宋五爺回來的時候,不出意外又叫宋念琴數落一頓。
他覺得溫浪是溫拾想見的,和宋家人又沒關系,干嘛要勞煩人家到家里來。
果不其然這話又叫宋大小姐的溫柔灰飛煙滅,差點跟五爺吵起來。
還得是溫拾上書房找人,才救了宋庭玉。
那從港灣來的大胡子攝影師到了家里,帶來了他從前給港灣大牌藝人拍的人像卡冊,叫溫拾選一選想要的風格。
溫拾不怎麼喜歡拍照攝影,也看不出這些照片的好壞,就叫宋庭玉來做主。
五爺認真挑選,婚紗照一輩子就一本,很重要。
“其實隨便拍幾張就好了。”溫拾一邊翻相冊一邊小聲跟宋庭玉嘀咕,“我聽知畫說,他拍照按張算。”廢片也要錢,貴的離譜,明明膠卷不值多少錢。
婚禮的錢都是宋庭玉出的,但是宋五爺花出去的錢也是錢,溫拾覺得這樣的虛假形式對他們的婚禮沒有很重要,錢還是花在刀刃上。